看到断绝关系的报纸后,王书伟一蹶不振成天坐在床上发呆。
偶尔还会突然尖叫几声。
善良的天赐看着失去父亲的男人,发自内心的同情他。为了缓解破碎的王书伟。善良的天赐决定用歌声来抚平伤别的痛苦。
“世上只有爸爸好,没爸的孩子像猪草,哗啦啦的割一刀呀,孩子就哇哇大叫……”
“你没有了爹和妈……你也没有家……”
“你的爸爸……怎么不要你啦……”
五音不全的歌声,东拼西凑的歌词,一点都不友善的表情,陈天赐就坐在王书伟的病房外唱着思爸之歌。
沉浸在痛苦里难以自拔的王书伟瞬间暴走,坐在床上两手死死的捶着床铺,怒吼,“啊啊啊啊!!!别唱了!别唱了!”
886:【宿主,你别唱了,太阴了】
天赐唱的歌听起来不像阳间的东西,不过王书伟对他爸也没多少父子之情,上辈子变成首富以后就和他爸断绝关系里。
因为他害怕他爸拿他的钱去养耀祖,犬子之争,向来如此。
他痛苦只是纯粹失去了厂长爸爸,回不了城里,还失去了创业的资金和人脉。
886:【宿主,你爸是什么样的?】
天赐:【陈大强现在不是在住桥洞吗?】
886:【不是那个爸,如果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觉得你爸是啥样的?】
886被两首阴间的歌勾起了兴趣,它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生家庭养出寒弈这样的神奇宝贝。
天赐低头沉思,好一会儿露出了一个聪明的表情,【当然是父慈子孝!】
886并不知道,神奇宝贝的爸爸是比神奇宝贝还要神奇的活爹,并且他们全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当然当它知道那一天,已经被拉上了船,下不去了。
…………
王书伟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后回到了石头村。
他和刘盼儿的伤势留下了残疾,虽然不至于变成瘸子但走不稳,总是打摆摆。(走不稳,像船一样晃来晃去。)
村长已经彻底放弃给他们安排任何工作,放任他们自力更生。
王书伟和刘盼儿也不想干活,两个人每天都往镇上跑,他们的目的就是给王厂长发电报。
可悲哀的是俩人身上一穷二白,兜里比脸上还干净。但二人还是发了一段长长的电报足足有30多个字。
整个邮电局都震惊了,因为电报挺贵的大家一般都会极尽精简。
电报一发完,两个人两手一摊说没钱。并且耍赖他们可以先赊账,等过几天家里人给寄钱了,他们再还钱。
邮电局的工作人员气的鼻子冒烟,反手就报了警,王书伟刘盼儿喜提看守所大礼包,这两人又像搅屎棍一样,供出了生产大队长和石头村的地址。
警察联系到生产队后,大队长和村长沉默了……
他们只知道王书伟和刘盼儿是极品,却不明白极品没有下限。
村长向警察交代王书伟和刘盼儿两个人脑子不正常,是村里的癫子。
村里这一次没有帮他们垫付邮费,警察局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二人就像臭狗屎一样,从村里糊到了看守所。
警察局一时半会儿也为难了,只能将两个人拘留了七天,等王书伟家里寄钱来还邮电局的邮费。
可这一等整整7天,化肥厂那边一个消息都没有。王书伟刘盼儿还在看守所里白吃白喝,虽然看守所的饭菜简陋,但不要钱啊。
比他们在知青点吃的那掺了石子的谷子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七天的某一个夜晚。
刘盼儿:“伟哥哥,这看守所也挺好的。不如我们多待几天吧,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
王书伟:“唉,都怪那个恶毒的女人给我爸吹耳旁风,不然早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看守所的确比村里好,瞧瞧的墙壁多坚固,我们睡在这里多安全?”
二人因为之前吃了几天苦,已经完全不想回石头村了。
半夜巡逻的警察同志听到二人的对话,吓得仿佛被一桶冰水浇得透心凉,连夜就告诉了局长。
第2天一早王书伟刘盼儿就被放了出去,警察局还通知石头村的村长和生产大队队长去接人,可谁都不愿来。
警察局也怕了,不想摊上这两坨麻烦,给了他们一份早饭,将二人给打发走了。
王书伟刘盼儿无奈又溜达去了邮局,这一次他们提出还要发电报。结果被邮局的工作人员给轰了出来。
王书伟觉得耻辱,邮局的人竟然敢这么对他,他可是未来成为首富的男人。王书伟在邮局外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急的原地转了三个圈圈。
然后拉着刘盼儿回到了石头村,将没吃完的两袋掺了石头的谷子倒在地上开始挑石头。
挑了一天一夜,眼睛都跳酸了,石头挑出来后跑去了黑市换了一些钱,怒跑去邮局买了邮票,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寄给了他爸王大饭。
邮电局的人都被王书伟的骚操作给整无语了。但最后大家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将王书伟的信给寄了出去。
王书伟刘盼儿也在石头村乃至整个镇上周围方圆十里狠狠的出了名。
…………
“听说了吗?石头村出了俩疯子,又是闹邮电局,又是闹警察局~”
“啧啧啧……听说脑子不太正常……半夜跳到茅厕里洗澡,把茅厕都洗塌了?”
“我听说了,我听我三姨的二舅奶奶的姐姐的小侄子的同学说了,那俩人将整个石头村闹得乌烟瘴气,村长的气的在家闭门不出,就连大队长都拿他俩没办法勒~”
“我有一个亲戚在邮电局上班,听他们说那两个疯子还欠他们好大一笔邮费,本来他们的信邮局是拒收的,但是那俩疯子成天就在邮局外面盯着,为了保证邮电局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就把那封信给寄了。”
“唉,可惜啊,咱们这地方太小没有疯人院。像这种疯子成天溜达在街上可真吓人。”
王书伟刘盼儿的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玄乎,版本更新速度每赶一次集就变更一次。甚至都快变成了乡村怪谈。
这二人毫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成天就溜达在镇上的邮局外面,他们甚至已经不回石头村了。
晚上就睡在邮局的外面,等着他们的好爸爸给他们送钱送粮。
没东西吃就跑到河边喝两口水,或者跑到别人家里这里偷一点,那里拿一点。发现后又被狠狠的暴打一顿,成天抱着头到处乱窜。
这二人的骚操作一搞就是大半个月,成了全镇上的红人。
可他们等得望穿秋水,两只眼睛都熬红了,还没等到王厂长发来的包裹。
善良的天赐看着逐渐沦落街头乞丐的二人实在是心疼坏了,本着大家都是同一个化肥厂出来应该相亲相爱的原则。天赐走到邋遢的王书伟面前,踹了他一脚,“你爸唱铁窗泪去了。”
“你爸才唱铁窗泪,你全家都唱铁窗泪 !”三天没偷到半颗米的王书伟昏昏沉沉,听了天赐的话,像是被电击一样立马跳脚大骂。
“陈天赐,你有点自知之明,我爸可是厂长,跟陈大强那个兜不住屎尿的废物不一样!”
“我真没骗你,你爸是进去唱铁窗泪了,再唱两个月他就要去农场改造了。”天赐掏出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甩给了王书伟。
王厂长被撤职的事情在他们那个市区闹得很大,登在了他们的市报上,不过那一期的报纸和王厂长发表断绝亲子关系的不是同一期。
时代信息闭塞,没有电报和书信根本不可能知道其他市区的新闻。
王书伟颤抖着看着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大标题《原化肥厂厂长王大饭因作风不佳被撤职,农场改造三年!》
“啊啊啊啊!!!”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你骗人,你骗人!”
王书伟破防的尖叫,根本不敢相信残酷的事实。
刘盼儿扯过那张皱巴巴的报纸,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公公去唱铁窗泪了,还要去改造?那他们的未来怎么办?没有公公的支持,他们以后怎么当首富?
“完了完了……完蛋了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呜呜呜呜……我们的命好苦啊……怎么会这么苦啊……比臭鸡蛋还苦啊……”
二人被现实冲击的当场破防,王书伟痛苦的倒在地上,像一根擀面杖一样来回翻滚,双眼猩红,头发油腻,嘴巴里啊啊大叫个不停,眼泪鼻涕沾在地上都拉出了丝儿。
刘盼儿死死的拍打着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一边打一边骂,怨老天,怨村长,怨其他知青,怨王厂长,把认识的所有人能怨的都怨了个遍。
当然怨得最深的还是无辜的天赐。
刘盼儿:“啊啊啊啊啊!!!陈天赐!陈天赐!陈天赐!这报纸是一个月前的,我们进局子之前就有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早都知道了,对不对,你就是故意留着看我们的笑话!”
刘盼儿:“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恶毒,看得我们像傻子疯子一样,天天往邮局跑,你很得意对不对?”
天赐惊恐的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盼儿,一副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的表情。
天赐越是无辜,刘盼儿越是愤怒仿佛一拳头砸在了棉花里,
“啊啊啊啊!!!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你装什么无辜,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耍我们的,你故意的!”
天赐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悲伤又怜悯地看着二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干过的任何事。
不了解内情的旁人一看,都觉得是王书伟刘盼儿的错。
了解的内情的一看,更加觉得是王书伟刘盼儿的错。
不过现在天赐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书伟似乎已经被打击的疯了。在刘盼儿还在质问天赐时,王书伟已经发了疯似的爬了起来 。
两只手高高的举在头上,两只脚左右摇摆走着,朝着天空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跑,“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首富……我是首富……我是首富……”
“你们这些穷鬼,知道我有多有钱吗?”
“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啊?”
“哈哈哈……我是首富……我是首富……”
王书伟跑着跑着突然脚下绊到一块砖头摔了下去,直接摔掉了半个裤子,他从地上挣扎起来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吓得周围的行人连连尖叫。
他也不提裤子,继续笑着在镇上跑来跑去,嘴里还嘀咕着各种各样奇葩的话。
刘盼儿见情况不妙,连忙追了上去。可王书伟跑得太快根本追不上,只能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命苦。
天赐:【王书伟怎么看起来像疯了?】
天赐:【这俩人以前经常破防,但王书伟今天怪怪的,感觉破防破的厉害。】
886:【宿主,王书伟是真的疯了,不是之前的假疯,是真的受不了刺激得病了。】
天赐:【啊?就这?他也太脆弱了吧。我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亲爹打,后娘骂,可我还是成长成了阳光开朗大男孩啊。做人还是要心胸宽广一点好,我都跟原生家庭和解了~】
天赐忍不住感叹。
886:【……】
886无语了那苦是他吃的吗?
还和原生家庭和解?
是和兜不住屎的爹,住在桥洞的后妈,在遥远沙漠上的姐姐弟弟和解是吧?
886:【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承受能力也不一样,王书伟的承受能力一直都很低。他以前过得太顺了,上辈子前十几年靠老爸,下乡了靠原主干活,回城了工作靠老爸,后面站在风口上就发了】
886:【他太顺了,一下子失去最大的依仗,精神上接受不了就疯了】
这是他们任务世界里碰到的第1个疯掉的任务目标,以前的任务目标一个两个的承受能力简直不是盖的,生命力旺盛的就像是被砍成了臊子还能长出来一样。
相比之下,王书伟还是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