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好”的苏宁雪吃饱后,返回书房看完吓到她的话本子。
第二日破晓时分,在她踢掉被子,被冻醒后,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语言:当下语言,病娇音,粮食:糖果(蜂蜜糖、麦芽糖、红糖),每一分钟100g】
这算不算解锁出隐藏彩蛋?并非“只有”语言,声音也在其中?可如果下次是大叔音呢?
苏宁雪上身后仰倒在床上,身躯呈“大”字摆烂,她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只能说皮卡丘的语言让人绝望,还是让她这么个花季少女发出大叔的声音让人绝望。
悲伤逆流成河……
不知何时,她怀着着悲伤再次陷入梦乡。
辰时。
李治提着食盒叫醒苏宁雪,他与苏宁雪算是同殿就寝,但因温泉山庄宫殿的特殊布局,并没有同屋,破晓时分的动静,他自是察觉到,在他想去找苏宁雪时,动静消失不见,他也就压下去找苏宁雪的欲望。
“唔!”第二次入睡,她睡的并不深,也没有什么被打扰的起床气,揉了两下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是什么?”李治先将食盒放到桌面,拿起昨日准备好的衣物递过去。
“麦芽糖、蜂蜜糖、红糖。”
苏宁雪此时的声音微喘,含笑,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带着天真懵懂与威胁,如同盛开的黑玫瑰,不祥又勾人。
李治呼吸一滞,心脏剧烈跳动,耳朵不自觉的泛红。
“你的声音?”
苏宁雪板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个字——烦。
“嗯,变成这样啦!”
“咳!好听。”李治攥紧手指,扭头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树。
“哈?”苏宁雪嘴角抽了抽,“你喜好……挺与众不同。”
“那今晚找个荒废的院子,我提着灯笼,将你逼到角落,在用这个声音声嘶力竭的质问你。”
“……”李治脑海中浮现这一幕画面,干咽了咽口水,“大可不必。”
“过来用膳,我昨天刚看恐怖话本子,听自己的声音,我有点害怕。”
苏宁雪穿戴整齐,上襦为淡粉色,外袄为霜白,搭配上青绿的破裙,鞋子是翘头履,她并不喜欢。
“好,我们等会儿离开,你现在穿袄有些热。”
她耸耸肩,快速吃着前面的食物,“懒得脱。”
李治察觉到她现在心情不好,未再开口。
两人裹着厚厚的披风踏上马车,温泉山庄并非仅是一座宅院,还包含一座山,若李治不嫌冷的话,完全可以上午打猎,下午泡温泉放松。
见她掀开车帘,向后张望,李治以为她是舍不得,便安慰道:“你要是喜欢,等过些日子,我们再一起过来住。”
“我就是突然想到……我还没有泡温泉,就这么离开有点亏。”
来都来了,没泡温泉有点遗憾。
闻言,李治闭目养神,任她吹冷风,吃灰尘。
临近长安城时,他握住苏宁雪的手腕,强势的将她拽回来,“别看。”
马车也在此时提速……疾驰。
“你……”
车外的声音似是守城的士兵,虽然苏宁雪没有看到车外的画面,但一幅画面跃然于脑海。
马车飞驰冲向长安的城门,守城士兵欲拦截,车夫拿出证明身份的东西,马车就这么跃入长安。
“外面是什么?为何不能看?”
“灾民。”
霎时,车内的空气凝滞。
“我并非见不得人间疾苦之人。”
“我知道。”
苏宁雪手指搅在一起,不太明白李治的意思。
“我知道”?知道还将她拽回来?
“只是不让他们看到你的脸。”李治的声音变低,“虽然我不该这般去想我大唐的子民。”
“天气寒冷,阿耶虽发御寒的衣物,但不可能顾及到每个人,朝廷的粮食也不知能撑多久……”
见他神色逐渐难看,苏宁雪打断他的话,“我知道。”
李治为大唐的晋王,他不该怀揣着恶意去想他的子民。
可现实是灾民未必都能活过这个冬,失去亲人对人世没有留恋的灾民,会做些什么,谁知道呢?
有可能恰有人失去亲人,而她恰好掀开车帘,一方宝马香车,一方饥寒交迫,怨恨的种子就这么生根发芽。
这也是李治将她拽回来的原因。
“你要以你自己的名义赈灾?会不会引起你两个哥哥围殴?还是找你阿耶?”
“以我自己的名义赈灾,兄长对我很好,至于阿耶……”李治看向她,问道:“你想让阿耶知道你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将苏宁雪给问住了,让李世民知道她的存在?
她摇摇头,“我暂时不想。”
“好,若阿耶问我赈灾的粮食,我就找理由,阿耶应该不会查我。”
阿耶不会信他的胡言乱语,但却不会派百骑调查他的私事。
承庆殿。
苏宁雪仰头看向眼前巍峨的宫殿,长长的白玉阶上,朱柱黑檐的宫殿屹立,标准的宝塔形双顶,给人浓浓的压迫感。
承庆殿位于太极宫北部,距离玄武门事变的位置不远,带着点特殊意义。
“我以后住这里吗?我平时可以出去吗?你给我安排好屋子没?”
刚坐马车返回的李治:……
他这貌似是才到门口,不能让他进去在说吗?
“今晚之前肯定都安排好,你想出去就出去,记得戴好我给你的鱼符,看见我阿耶能跑就跑,不能跑等我去接你。”
李治边叮嘱着,边领着她在承庆殿认路。
除建筑本身的美外,倒是没有什么好赏的景色,虽然有文人墨客常描述什么萧萧索索的美,但苏宁雪除在忧郁时,对这种景色属实不感冒,枯树连片叶子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因天灾的缘故,长安城外流民聚集,内库并不富裕,所以皇宫也没有什么精心培育在冬日还盛开的花,摆出来。
“我需要装不会说话吗?”她有时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那要不要干脆让外人认为她是哑巴?
“随你,不过你现在才这么说有点晚。”李治的视线扫过远处的宫人。
“他们不都是你的人吗?”苏宁雪说的理直气壮。
“是我的人没错,算了!你只要不惹我阿耶,这些小事你自己决定。”李治瞧着温吞,但行事间隐隐透着天可汗的风采。
“对了!”眼睛被宫殿顶部的金兽闪了一下,苏宁雪蓦然想起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