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给我送鱼干啥？”
“谁说给你送了！”
秦守业一句话，乔大梁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了。
他以为是秦守业自己买的，顺路过来找他，东西不是给他的。
“我这是给保卫部的这些战士的！”
乔大梁表情缓和了一些，白了他一眼。
“我们不收礼！”
“我这不是送礼啊，我可是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过，是过命的兄弟！我给我自家兄弟送点吃的，有毛病没？”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
秦守业笑了笑，把袋子拿了下来，带他进来的那个战士也上手帮了一下。
“我前些日子去天津，跟天津那边一个公社，采购了一些带鱼，他们今儿送来了！”
“他们多送了一些，说是感谢我的！我不收的话，他们拉回去一折腾就坏了，也卖不上钱了。”
“我就花钱买了下来，家里留了点，亲戚朋友分了点，这些实在是没人送了，就拉过来了。”
“这带鱼可新鲜了，也很肥！”
“送食堂，你们中午吃红烧带鱼，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乔大梁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口袋。
“这……”
“我可不让你付钱，也不用你们保卫部给我钱。”
“当然了，我知道你也不能白要我的东西……你拿东西跟我换吧。”
秦守业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乔大梁这个性格，加上他们有纪律，肯定不白要他的东西。
但秦守业不想收钱，特别是乔大梁自己的钱。
所以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用东西换？什么东西？”
“子弹！”
乔大梁眼睛一瞪。
“你要子弹干啥！我们的弹药都是有数的，出去执行任务，弹药消耗都要做统计的……”
秦守业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没让你给我个人，你批一些子弹，给我们钢厂，也算是支援钢厂的保卫工作了，到时候我跟我们厂里申请。”
乔大梁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下。
“那这鱼还是你自己掏钱买了送我们的啊！”
“乔大哥，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这鱼算是钢厂送你们的！”
“你刚说你花钱了……”
“你当没听见！”
乔大梁笑了笑。
“你小子……”
“乔大哥，你要是非要较真，那我就趁晚上，在墙外头往里扔东西，猪肉鸡鸭鱼什么的，反正你也瞅不见谁丢的……”
“我没说不行！”
“七班长，去叫人，把鱼送食堂，中午给大家伙加餐。”
“你跟我进来！”
秦守业跟着乔大梁进了办公楼，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坐沙发上，乔大梁就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小子今儿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送鱼吧？”
秦守业把茶杯接过去放到桌子上，抬头就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孙雅楠的情况比较特殊……怎么处理，我没办法告诉你。”
“王胜利和杨奉贤都是死刑，李大花劳动改造七年。”
秦守业眉头皱了皱。
他最想知道的就是孙雅楠的情况。
“乔大哥，孙雅楠……不会被当做筹码，送到甜岛去吧？”
乔大梁眼睛一瞪。
“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
“我们是不会和他们做交易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那她会被判死刑吗？”
“小秦，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何况她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
“现在不对她进行审判，是我们打算用她做诱饵。”
“她的父亲是甜岛那边的高官，肯定不会眼看着她被判死刑的。”
“他肯定会想办法，救人的！”
秦守业明白了，他们这一招算是围点打援。
用孙雅楠，把暗处的敌人吸引出来，甚至是内部的潜伏者。
至于孙雅楠这个鱼饵，能钓到多大的鱼，现在谁也说不好。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临死前还能做点贡献，也算是赎罪了。”
“乔大哥，我没别的事了，就先回去了！”
秦守业刚要起身，乔大梁就抬起了手往下压了压。
“你先坐，我的事还没说呢！”
“乔大哥，我之前说过了，我不来你这上班……”
“不是这件事，我打算找你借一件东西！”
秦守业想到刚才在门口，乔大梁摸口袋的动作了。
他伸手就从口袋里，掏了一沓大黑十出来。
“乔大哥，这些够不？”
乔大梁白了他一眼。
“谁跟你借钱了！我有钱！我钱够花！”
“啊……那您借啥？借媳妇啊？”
“别臭贫！说的好像你有媳妇似的！”
“你那条狗，借给我用两天！”
秦守业眉头皱了皱，上来就借他的宝贝狗！
“乔大哥，我那条狗不能配种，借给你也没用。”
“谁说我要拿它配狗了！我们有个任务，需要它帮忙。”
“乔大哥，狗我能借给你，不过你得跟我说什么任务，我看看有没有危险，看看它能不能帮上忙。”
乔大梁犹豫了一下。
“告诉你也行，不过你要保密！”
“我能签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就算了……我们最近查到一伙特务，大概有十几个人。”
“他们频繁的出现在黑市，出售黄金，购买粮食和过冬物资。”
秦守业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这是跟他撞车了？
“那伙人很狡猾，我们跟踪了好几次，都被他们甩掉了。”
“我们也找了几只狗，可他们在路上撒了东西，狗跟不住他们！”
“你的狗鼻子灵，耳朵也灵，我打算让它试试。”
“乔大哥，要是这个情况的话，我的狗也没戏。”
“狗鼻子越灵，闻到的气味越多，他们在地上撒了东西，狗鼻子受影响就越严重，甚至还会出现嗅觉失灵的情况。”
乔大梁眉头皱了皱，他之前也想到过这种情况。
可他就是想试一试……
要不然就只能先抓一两个，在最短的时间里撬开他们的嘴，问出其他人藏身的地方。
可根据以往的经验还有对他们的观察，这些特务不是普通特务，经验丰富……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把嘴给撬开的。
被抓到的人规定时间内没回去，剩下的绝对要逃跑。
打草惊蛇了，再想抓剩下的就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