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不吃?”
“不吃了,不吃了。”
张琴松开手,情绪瞬间被陈南带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走,回家。”
一提花钱就敏感,张太后这个消费观是时候要改一改了,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钱是靠挣出来的,而不是靠省出来。
下一秒,他那痛感还没消退的耳朵,就又被揪起来了,疼痛感再次袭来。
“啊,妈,你干什么?”
“差点忘了,你这33的车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才十几万吗?”说到‘33万’,手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痛得陈南要骂娘了,“妈,你先放手,我好好跟你说。”
张琴个子不高,是踮起脚尖,去揪陈南耳朵的,揪到后才站稳脚跟,陈南被迫歪着个脑袋,姿势怪异,表情狰狞。
“快说。”张琴松开了他的耳朵,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神情,眼神中带着警告,仿佛陈南接下来要是再骗她的话,他就死定了。
陈南摸着痛得发烫发红的耳朵,娓娓道来,“我买这辆车,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挣钱。爸、妈,你们想想,一辆好的车和一辆一般的车,往路边一停,谁的实力更强一点?”
“肯定是好车更有说服力。你们看我,长相帅气,又很年轻,一般大老板会怀疑我的能力,可有了这辆车,性质就不一样了,能节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我的实力。”
“所以,这辆车不是用来充面子的,而是行业地位跟合作实力的背书。我要靠着它,给我们家创造更多的财富!”
“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张琴承认,她差点被他的豪言壮语给忽悠过去了,但最后的一丝理智又给她拉了回来,她严肃地问:“陈南,你真的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这才几个月,他就挣了一百多万。
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生意能赚这么多?服装生意哪有这么赚钱的?他们县城里的服装店有很多,也没见人赚这么多。
“我真的是做服装赚的,不信你问宁瑶,她也入股投资赚了一百多万。妈,你不信我,总得信宁瑶吧?我赚的钱,她都是知道的,保证干干净净,合理合法。”
见他把宁瑶搬出来,脸上也没有心虚撒谎的痕迹,张琴这才松了口气。
之前就听刘老师说过,陈南他们做冲货赚了不少钱,还分给了宁瑶一半,她当时还以为是几万块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看样子,这事应该是宁瑶的主意,那孩子打小就聪明,还是省高考状元,陈南能遇到她这样的贵人,可真是走狗屎运了。
“阿嚏!”陈南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冻僵的脸,“妈,我们快上车回家吧,我快冻死了。”
张琴拍了他手臂一下,“呸呸呸,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啊,吉不吉利的?”
“不吉利不吉利,再也不说那个字了。”陈南不想再跟她理论了,只想要赶紧上车。
三人上车后,张琴突然说道:“以后你做生意,多听听宁瑶的意见。”
陈南疑惑,“为什么?”
“她比你聪明,学习又好,做生意肯定也很有想法。”
“......”陈南有些无语,“学习成绩好是智商高,跟会不会做生意没有半毛钱关系,做生意讲的是......”
“啪—”陈南的头被张琴拍了一下,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陈南是真的懵了,难不成他妈妈以为他的赚钱,是因为宁瑶的关系吗?
他就这么不值得他们信任吗?
“让你听你就听,听她的准没错。”
陈南哭笑不得,“妈,生意这事,宁瑶她还真没我厉害,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信你个鬼,一篮子的鸡蛋,才卖五毛钱,你可真厉害!”
“.....,”这陈年烂芝麻的事,是要伴随他一生吗?张太后时不时就要来提一句,这段黑历史是过不去了是吧?
见他不说话,张琴问:“听到没?”
“嗯。”陈南无可奈何,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算了算了,随她高兴怎么说吧,反正山高皇帝远的,她也管不着他生意上的事。
正月初五的凌晨,陈南被燃放的鞭炮声吵醒了,楼下快放了一个小时,也不带停歇的。没办法,他只好起床。
刚一出房门,张琴就给了他一挂鞭炮,“赶紧下去放炮。”
陈南打了个哈欠,“今天是什么日子?楼下也有那么多人放。”
“财神的生日。”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停过,原来是放炮迎财神,同时震走穷气。
“以前我们家也没兴这些啊!”
张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前咱家靠单位糊口的,是固定工资,迎不迎都没关系。可现在你做生意了,那就必须按习俗来,赶紧去吧!”
“知道了。”陈南不信这些的,但上一世很多生意场的人都信这个,特别是广东福建那边,到了这天会更热闹。
“噼里啪啦”地声音,震得陈南耳膜‘嗡嗡’作响,他点了根烟抽,在烟雾散尽后,小区里的楼房才慢慢显露出来。
也不怪后面禁放烟火了,就他们这一个小区里的人放个鞭炮都能熏得烟雾缭绕,更别说全国人民一起放了,空气质量直线下降。
“咳、咳。”他现在就感觉到喉咙很不舒服,忍不住咳嗽。
抽烟不过肺的人,此刻也被硝烟呛得咳嗽个不停。
“咳、咳、咳......”咳嗽来得剧烈和突然,完全不受控制,每咳一下,肺部和喉咙都疼,喘不过气来。
“陈南。”
宁瑶从烟雾中走来,像是一道穿透阻碍的光,耀眼而美丽。
一席白色的长款呢子大衣,修身合体,将她纤细的身材展露无疑,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被风吹起,飘逸飞扬。
因为烟雾还没散尽,陈南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朦胧梦幻,她整个人都仙气飘飘的。
这丫头,又美出了新高度。
怎么以前就没早点发现这个潜力股?不然哪还有李若琳的事?
“陈南,你怎么了?”宁瑶看着他因咳嗽而涨红的脸,和泛着泪光的眼睛。
“没事,被烟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