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死去的回忆在攻击他。
陈南记得以前很喜欢看,就是没钱,他从来没有点播过。
这个点播是属于“一人点播,全城围观”的那种。
所以,他那时只能等别人点播了再看,就是每次点播得不一样,要么跳了好几集,要么就是重复播放,还有的时候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他想要看的,体验感非常碎片化。
现在,他倒是想试试,一个人从第一集点播到最后一集是什么感觉。于是,他用家里的座机打了点播台的电话,根据语音提示按数字键选择,点播了《犬夜叉》。
从头点到最后,他发现这个时候的《犬夜叉》才更新了13集。他忽然想起全集是有一百多集,但是播放了四年才完结。
他把这事给忘了。
算了,注定是看不完整了。
点播的费用是从固定电话的话费里扣除,为了不让张琴发现,陈南现在必须得去电信营业厅缴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隐瞒下来。
缴费这方面,还是上一世的手机直充更方便,都不用出门,即缴即用,超过三十秒没充值成功,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填错号码了。
“多......多少?”陈南一度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你家电话欠费一共920元。”电信营业厅的工作人员将缴费单明细拿给他,刚开始他们也不敢相信欠费这么多,结果一看,原来是多了一笔点播台的代收费。这就不奇怪了,点播台的收费本身就贵,一分钟3块,一般人哪舍得点播?
陈南看着票据上增值业务那一栏,眼前一黑,代收费936元,除去原有的16元话费,还需要支付920元。
卧槽!比他上一世电视包年的星钻会员还贵!
知道点播贵,没想到这么贵!
纵使他现在不差钱,也忍不住来一句‘真他妈黑’!
此刻,他又庆幸只更新了13集,要是付了全集,他都不敢想,这得需要多少钱。
“要不叫你们家大人来缴费?这应该是你弟弟或者妹妹不小心点播超支了,小孩子不懂钱的概念,以后好好盯着一点。”工作人员的好心提醒,在陈南听来格外刺耳。
哪有什么弟弟妹妹。
他家就他一根独苗。
但他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点播的,不然人家肯定觉得他缺心眼,多大个人了,还干这种事。
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也得亏他现在能负担得起,要换做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哪来的钱拿填坑?
“不用了,就是我爸妈让我来缴费的。我带的钱不够,拿了再来缴。”陈南原来以为最多只要两三百块钱,没想到居然要九百多,只能再去银行取点现金了。
真是点播一时爽,缴费火葬场。
此刻,他又庆幸是自己提前来缴话费,不然他妈要是发现了,这年怕是不好过。
缴完费,陈南便把票据单给撕碎扔掉了,这东西留在身上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会爆。
不能留下来被张太后发现。
所以,必须毁尸灭迹。
回来的路上,他又买了几副春联。
“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干什么?比你爸单位还忙。”张琴看到他从门外进来,不爽道。
她每天忙这忙那,忙里忙外的,没人搭把手。
陈南嘴角一抽,这就是近臭远香。
刚回到家的时候,说读书辛苦,好好休息,有时间出去跟同学玩玩,别老是闷在家里。没几天就开始嫌弃睡懒觉,说天天出去不着家。
还是距离产生美啊!
他举起手里的春联,“买春联去了,这不是怕你着急用吗?”
张太后这个人,是看到大家在做什么,她就必须得做什么,生怕落后人家一步;可别人不做的时候,她也不着急。
他有时候都不明白,这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不一样吗?非要跟人同一天。
“我现在就去给它贴上。”省得她明天看到别人贴春联的时候又着急上火。
“行,你好好贴,我去跟你大娘炸肉圆。”
炸肉圆也是连城过年必有的年味之一。
一碗白菜粉条汤里放点肉圆,再来两个馒头,美滋滋。
陈南喜欢吃现炸出来的肉圆,特别是用家里榨的菜籽油炸,外酥里嫩,焦香四溢。
大年三十,传奇直接开放了四组服务器。
本来是打算浦东和建邺各两组的,这样可以节省成本,但是想要开创传奇世界的话,陈南只能遍地开花,来吸引更多的人。
于是,在他放假回来前,就安排了陆成鸣、谢士胜和王成,分别带队去往三个城市架设服务器。
上海的《海鼎》,广州的《流云》,成都的《蜀山》和《峨眉》,四组服务器都在今天同时开放,可以支持数千人同时在线。
以传奇之前的火爆程度,再加上现在是放假期间,陈南想不赚钱都难。
黑金公司的技术团队严阵以待,工程师的手不敢离开键盘,眼看着服务器集群的负载从绿色跳黄,再瞬间飙红,扩容的指令一道接着一道。
一时间,传奇再度在社交媒体上醒目出现,无论是新的服务器还是之前的游戏区,都以燎原之势席卷了全网。
简直就是杀疯了。
“辛苦了,回来给大家发奖金。”陈南挂断电话后,点燃了手里的鞭炮,然后扔到了路边。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挂千响的“大地红”,像一条发怒的火龙,炸裂声密集得没有一丝缝隙,震耳欲聋,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郁的火药味。
这是年夜饭开席前的仪式,也是他庆祝新服务器的喜悦。
愿以后得日子,火火红红,一顺到底。
陈南正准备回去吃年夜饭,结果看到宁瑶从不远处跑过来。
她穿着一件正红色长款羊毛大衣,裁剪得体,衬得人格外喜庆,明艳大方。她笑颜如花,“陈南,吃完饭一起放烟花。”
看她扬起的精致小脸,红扑扑的。
陈南好想要捏一把。
见他不回应,她又问:“你去不去?”
“去。”
直到他答应了,宁瑶像个被满足愿望的孩子般,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