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小年二十四。
几日来阴沉的厉害,却无雨也无雪,只有北风呼啸着肆虐着大地。
东方轩早早的便奉命来接大舅哥,“兄长,父皇命我接你进宫!”
陈不易对皇帝已失望至极,压根儿不想搭理他。但看在东方轩的面上不去又不行。
他揉揉头,“他的宴席没一次不吃一肚子气的!不想去啊!”
“兄长,走吧!这次没让林如海去!”东方轩极力搓和,毕竟自己与妍儿的婚事还得双方长辈同意,双方闹的太僵只会破坏自己的婚事。
陈不易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为了你小子,老子才懒的搭理你那皇帝爹!
“景泰也去吗?一起吧,否则太无聊!”陈不易想拉着他一起。
拓跋炽自告奋勇:“我陪你!我扮作你的侍卫!否则不许去!”
周景泰张了张口,独自神伤,“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拓跋炽牵过他的手,把他朝自己这边拉,“阿易,走吧!”
“那,那走吧!呃,景泰,晚上一起吃夜宵吧!想吃什么,回来的时候我去买!”陈不易不是没看到拓跋醋狗处处排挤人家。
周景泰这才开心的说道:“什么都可以!阿易喜欢的我都喜欢吃!”
“那好,等我!”
陈不易与周景泰约好一起吃宵夜,便与拓跋炽一起进宫。
三人坐在马车里,陈不易不停的把糕点塞进拓跋炽的嘴里,“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不然得一直饿着!”
小狐狸这么关心自己,开心!今晚的这盒糕点好吃!
拓跋炽也拿了一块糕点喂到他的嘴里,“你也吃点,别饿着!”
东方轩没眼看两人,只好悄悄转向一边假装犯困,默默的祈祷快点到宫门外。
下了马车,两人一点也不急,闲庭信步像是游山玩水。东方轩走在前面,既不敢走快了又不敢回头,只能走走停停听着脚步声往前走。
“阿蛮,你们大梁的宫皇跟这一样吗?”陈不易小声问他。
“不一样!没这么多花花草草!光秃秃的无趣的很!”
“哦!跟你很配,无趣的很!”他背着手倒着走,盯着拓跋炽笑的邪魅。
“无趣?”拓跋炽一把把人拽过来,“教教我怎样才有趣!”
陈不易从他手里挣开,压低声音,“你正经点!别让人瞧见了!”
“再惹我,你看着办!”
就在此时,前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臣女见过九殿下!殿下一个人吗?”苏月的声音软甜,很是好听。
“不是,兄长观赏四周景色走的慢些,在后面!”东方轩指了指后面。
“哦,易公子也在呀!”
然后陈不易就见到了这个让他有些头疼又有些愧疚的女子。
苏月仿佛永远都面带微笑,“易公子,皇宫里的景致可还能入眼?”
“当然是极好的!”
苏月冲他眨眼睛,“除了风景好,宫宴的食物也是很好吃的!只是大多都是冷盘,多吃了对身体不好!”
陈不易皱起了眉,“多谢苏小姐提醒!”
苏月笑盈盈的挥挥手,“回见,易公子!小女子便不打扰你赏景!”
苏月风风火火的来,急急忙忙的去,让陈不易什么兴致都全无。
苏月是个通透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没头没脑的话。可能性只有一个:她在示警!让自己不要吃宴会上的食物!难道是有人想下毒!
陈不易与拓跋炽对视一眼,拓跋炽还是平静的好似没有表情,狗东西这么自信?不过也是,自己堂堂药王之徒还怕区区毒药?是不是太小瞧本公子!
陈不易快步赶上东方轩,“阿轩,今晚的宴席是谁在筹办?”
东方轩不知其意,“礼部苏尚书呀!几乎所有宴会都是由苏尚书操办!”
“哦!”
陈不易几乎能肯定,苏月就是在示警!
问题是谁要害自己!林如海都不在,难道是他的走狗?不应该啊,那苏诚知道了应该禀报皇帝,而不是偷偷示警!该不会是东方誉吧!他好像也没有对自己出手的理由!
陈不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观赏着宫女们绝美的舞姿,面前的食物瞧也不瞧一眼。
拓跋炽站在他身后,时不时悄悄塞一块糕点到他手中,倒也不饿,只是渴了也不敢喝桌上茶水。
宴会渐渐热闹,众人也开始走动,他也起身来到外面伸手跟拓跋炽要水喝。
拓跋炽一边解下水囊一边问:“好看吗?”
陈不易知道他又犯了醋劲,“好看!”
“一直盯着人家看?”
“不然呢?盯着你看啊!”陈不易轻轻用脚碰了他一下。
“嗯!”拓跋炽眨了下眼,表示这个可以。
“你当你是枝花儿啊!”
“嗯!”
“不要脸!”陈不易抿着唇悄悄瞅了几眼,笑意在眉眼间晕染开来。
“易公子!”总有不开眼的打扰,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赶来,“皇上正找您呢!公子还是跟奴婢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