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云启这么一吓,思来想去还是把大舅哥周衡昌喊了进宫。
虽然知道皇帝找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事,但周衡昌还是得问问。
“不知皇上召微臣来所为何事?”
皇帝早已换上一副仁慈和蔼的笑容,“爱卿,听说易公子不仅与周小六情同手足,更是认你为义父!想来你们周家与他情份不浅!朕便拜托爱卿替朕说说情,让天启与大梁重归于好!”
周衡昌一听皇上又惹了陈不易,顿时头就大了一圈!合首擦屁股的事就是我干,让我又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不知皇上因何事与易公子生了嫌隙?”这事可得问清楚,不然以皇帝的性子还不知道惹了怎样的祸。
“小事!就是之前易公子提出让两国通商,我便让小九着手此事!”
周衡昌点点头,“此乃好事!那后来又怎么了?”
皇帝清咳了几声,“后来,后来吧,有臣工谏言,怕北梁以通商为借口,暗中派兵潜入天启行不轨之事!朕细细一想也不无可能,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后来想着林相处事稳重便将此事交予他处理!”
周衡昌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一边,一个字也不想说!你不知林如海跟他好比仇人!你把人得罪死了又让我去陪着笑去说情!人情总有用尽之时,用一点少一点!人家又不欠我的,凭什么买我的账!就算他是我义子又不是我亲儿子!亲儿子都没这么听话,我让干嘛就干嘛!
“爱卿!成与不成你倒是给个话呀!”
“皇上,易公子能叫我一声义父只是他与老三、小六的情谊在!我周家于他并无半分恩情!就算微臣舔着脸去讲和,人家也不一定卖我这个老脸!更别说通商之事并不是小事,是两国互通商贸的大事!易公子又岂会如此儿戏!”
“你试都不愿一试,就百般推辞!你眼里可还有朕还有半点忠君为国!”皇帝见他不愿在说情,自然是大动肝火。
“皇上!恕微臣无能为力!”周衡昌也不惯着他,他相信小七,用不了多久皇帝会求着周家收下兵权。
皇帝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向他砸去,“周衡昌!你敢违逆朕!你想反了不成!”
周衡昌不躲不挡任茶水泼洒在胸前,“若周家百年鞠躬尽瘁守护天启,就换来谋逆之名,微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本是想假借发火逼迫他捏着鼻子认下这差事,不然这次却弄巧成拙,逼反了周衡昌!
“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刘公公见形势越来越僵便打起了圆场,“周大人,按民间叫说,皇上还得尊称您为舅兄!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皇上是信任您才将此重任托负于您,还望大人莫负圣恩!”
皇帝也顺势给周衡昌一个台阶下,“周尚书!朕也是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请你说情!纵使朕有千般错,还不是为了天启!你就帮朕跑这一趟吧!”
周衡昌无奈的看向皇帝,认命的回了声:“是!但是,易公子会不会冰释前嫌,微臣不敢保证!还望皇上见谅!”
皇帝皱了皱眉,他这态度真的让人窝火,还不得不忍着!罢了,他若说和不成,还有小九呢!
他不耐烦的摆手,“去吧去吧!”
周衡昌无语,自己兢兢业业付出几十年就是辅佐这种无情又无能的废物!眼盲心瞎呀!后悔啊!当初小七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自己还心生埋怨他有异心!幸好小七对周家不离不弃,早已做了安排!
他无奈之下,还是带着老三小六一起去了陈府。
陈不易见到几人,虽猜到是来说情的,但见到周景信还是很高兴。
“义父、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周衡昌先开口回答,“小七应该猜到我们的目的了吧!”
周景信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看来还是咱们天启的水土养人,小七长了不肉!”
“那是!”陈不易一脸傲娇,“咱们天启人杰地灵当然最是养人!”
跟着周景泰一起从商铺回来的王迁也跟着打趣,“不知是水土养人,还是人更养人!”
陈不易嗔怪道:“王叔!你也被他们几个带坏了,动不动就拿我开涮!走,快进屋,外面冷我们进去叙旧!”
几人各自坐下,陈不易先笑着开了口:“义父您来是受皇帝所托吧!不瞒您说,今天我一气之下,跟他闹掰了!”
他把今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我也不想闹成那样!只是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轻易罢手!”
周衡昌长长叹了口气,“我就猜到事情是这样的!天启再这般真的没救了!”
周景信不想提这些晦气事,“爹,不要再说这些破事!糟心!小七,眼见就要过年了,这个年准备怎么过呀?”
“当然是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过大年!我恩师一家,还有阿轩,都一起过吧!”陈不易想着难得相聚一堂,当然人越多越好。
“那好!三哥我可就上门在凑热闹了!还会带上妻儿老小,小七你可得多备几桌才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