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暴雪来临,杨大海和黄洪军也不着急回去睡觉了。
先把院子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吧!
两人手里拿着手电筒,前前后后的忙活着,猎狗们,几匹马全都牵到后院的罩房里。
杨大海盖房子,地基打的深,房梁四柱都是结实的圆木,再加上一道道的圈梁,就是再大的暴雪也压不塌屋子。
猎狗和马在屋里待着,暖和,抗风!
再收拾出足够三四天用的木头柈子放到屋里,一切就齐活了。
最让杨大海揪心的是院子里的温室大棚。
雪下大了容易把大棚压塌,可除了随时出来清理塑料布上的积雪,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手电筒光芒的照射下,一片片盘旋飞舞的雪花,闪着银光,不停的往下落。
等进屋的时候,两人鞋底上已经沾满了厚厚的雪泥。
屋外狂风怒号,屋内温暖如春。
李梨斜靠在被垛上,边看电视,边撸小老虎。
小老虎这些日子都跟于大明一起睡,今天终于回到正房,被李梨撸的舒服的直眯眼。
杨大海顺手把铁锨放到门后,只觉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茶水不凉不热,喝着正适口。
喝了茶,又出了一身透汗,杨大海缓了缓,就去洗了个热水澡。
清清爽爽的上炕,啥衣服不穿,松软又透着阳光味道的棉被往身上一盖,那是真舒坦啊!
啪嗒~
熄灯后。
两口子说着闲话,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小老虎卧在炕梢,呼噜呼噜的打呼噜,那声音都快把窗外的闷雷声盖过去了。
雷声响了一整晚,第二天中午才渐渐的停了。
不出意外,皑皑的白雪堵住了大门。
杨大海拿起铁锨,开始往外掏雪洞。
咔嚓~咔嚓~
冰凉的积雪落进杨大海的脖子里,很快化成了小水滴,凉丝丝的,还挺舒服。
很快,杨大海就看到了一丝亮光,还有黄洪军挥舞的铁锨。
“洪军,起这么早啊!”
杨大海跟黄洪军打招呼,声音在雪洞里回响,听上去闷闷的。
“嗯呐,睡不着就起来了!”
黄洪军笑着回答。
等钻出雪洞,杨大海惊喜的发现,家里的温室大棚竟然没塌!
顶棚的塑料上面,积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倒是周围,堆积着高矮不一的雪山。
这是有人提前清理了积雪,而且是下一层,清理一层。
杨大海回头惊讶的看向黄洪军:“你晚上没睡觉啊?”
“睡不着。”
黄洪军没给自己表功,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
杨大海心里挺感动的。
这么有心又勤快的人,山里的狍子交给黄洪军,肯定错不了。
两人顾不上闲话,又拿起铁锨去杨大山家,韩永勤家和三奶家帮忙清理积雪。
阳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折射出五彩晶莹的光,大地洁白一片,就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蛋糕。
路上雪深难行,两人就边清理边往前走。
远远的望过去,两人就跟动画片里面的小卡通人一样。
经过半天的清理,各家各户院子里的积雪都堆成了山。
李永福和小儿子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狗皮帽子,呼哧呼哧喘着白气,围着草甸营子转了一圈儿。
幸好,除了一家放杂物的偏房塌了,其他人家的屋子都是好好的。
当然,各家各户在院子里搭的温室大棚被破坏的挺严重的。
除了几家勤快的,夜里出来好几趟清理大棚上的积雪,其他人家的大棚都被雪压塌了。
老母鸡,大鹅被冻死的也不在少数。
咯吱~咯吱~
爷俩儿踏着积雪,顶着大风,在路上走着。
“大海啊!”李永福看见对面的杨大海,停住了脚步,“你家咋样?”
“我家挺好的,没啥事儿。”
“哦,那就好!”
简单说两句,爷俩儿就又继续往前走了。
杨大海回到家,换一身舒服干燥的衣服,爬到炕头上坐下,开始给李梨讲他刚知道的新鲜事儿。
“媳妇儿,五婶子家进地滚雷了!”
“啊?”李梨倏地睁大眼睛,“人没事儿吧?”
杨大海摇摇头,“人没事儿,就是家里刚买的电视烧了。”
大概是昨天半夜三点多,五婶子一家睡的正沉的时候,小明子突然要撒尿。
五婶子迷迷糊糊的伸手摸尿壶给小孙子,然后一睁眼就看见一团明亮的火球顺着烟囱钻进了屋里!
那火球蓝洼洼的锃亮,顺着屋梁上的电线迅速移动,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后,顺着门框缝隙又飞出去了。
五婶子吓的没敢动弹,过了一个多点儿,才敢起身查看。
不过此时家里的电灯已经打不开了。
五婶子心怀侥幸,觉的可能是外面的电线被雪压断了,这才打不开电灯。
可等天亮了一看,门框,电线,墙壁上全都是焦黑的痕迹。
最悲催的是,家里刚买的电视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焦糊味儿!
“呼~人没事儿就行啊!以前我姥爷说,我们屯子有一户人家进了滚地雷,直接把人都烧没了!”
“谁说不是呢!破财免灾吧!”
......
因为雪太大,去山上的行程只能暂时搁置。
黄洪军回家等杨大海的消息。
他刚走,飞熊和白虹两只猞猁难得的也回了趟家。
杨大海跟李梨说,估摸着大雪封山,不好找食,这俩才迫不得已回来的。
哪知道,飞熊和白虹根本连看都不看杨大海准备的猪肉,拉着他的裤腿角就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