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青青和康淑君是怎么说的。华子回豆芽坊送几次绿豆,都没告诉她康淑君已经退队嫁给了孙信仁。
在豆芽坊忙了七八天,华子回家歇了一天,蔡香萍就风风火火跑来告诉他:“华子,你们快去看看吧。孙信仁和孙信义打起来了!”
华子冷哼一声:“他们哥们儿狗咬狗,我去凑什么热闹?”
蔡香萍:“你不想知道他们为啥打起来?”
大妞:“他们家的事儿,我们不想听。”
蔡香萍:“不想听我也得说。康淑君带着三妞搬过去,孙信仁就反逛子了。要把三妞送给他大哥孙信义。孙信义不要,就打起来了。”
华子一摔筷子:“你们这种人就是不长记性!因为张丽娜你当了几年坏分子?自己遭多少罪不知道?要是孙信仁能接受你那些孩子,你是不也要嫁给他?”
蔡香萍:“你可别瞎说。我没那意思。”
“那就别管那闲事儿!”
蔡香萍:“华子,你别跟我急斥白脸的呀。要不是因为三妞,老康能退队嫁给孙信仁么?为了跟你一起奔日子,她连孙信义都不搭理了。”
华子:“姑,你说咱们这伙人,这一年年的。光干活挨累也就算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在队里操心,嫁出去还得跟着操心。你说我这……”
现在人们才渐渐看明白康淑君的小心思,之所以宁肯退出生产队嫁给孙信仁,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三妞的抚养。可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孙信义这种人根本不是孙信仁、康淑君这类人能对付得了的。
人们看的最明显的就是,康淑君没有通过孙信仁送出三妞,立刻提出跟孙信仁散伙!
康淑君从搬进孙信仁家,到再搬出来,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搬完了家,蔡香萍带着儿子张梁子又来华子家找他。
蔡香萍:“有件事儿还得跟你说……”
“哼哼,康淑君的粮食不对。”
蔡香萍一拍巴掌:“你能掐会算呐。梁子跟你华子哥说说。”
张梁子:“我和老小儿哥开手扶车给婶子拉粮食。绿豆不到两麻袋,谷子半麻袋,苞米也就三麻袋。”
华子问:“搬过去的时候是多少?”
蔡香萍:“那时候大伙都在忙活打苞米,是孙信仁自己套车拉过去的。”
华子:“饿不死她,不管。”
蔡香萍:“华子,你不能这样。康淑君是个实心眼子,孩子越来越费钱,她一个女人累死累活的容易么?”
这种事儿,华子没理由去找孙老二。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不是康淑君的什么人。
康淑君这个虎巴登养汉精就算被孙家兄弟骗个精光,也说不明白一二三。治病寻根,他得去大队找孙信义。他出门骑上自行车奔大队去了……
白凌云见华子进屋满脸堆笑打招呼:“你怎么来大队啦?”
华子:“我找孙信义有几句话说。”
“哦,他在会计室。”
华子说:“最好能当着你书记的面,把话说清楚。”
她探出头把孙信义叫了过来。
孙信义坐在椅子上:“找我有啥事儿?”
“两件事。第一件,你兄弟孙信仁骗婚,我呢希望你给他带个话。”
孙信义:“那你找他去呀。”
华子:“哼哼,我要找上门去很可能就是上门行凶,那我就蹲笆篱子啦。所以最好的办法,别动武把抄儿。骗康淑君多少东西老老实实给她送回去,咱们两拉倒。”
白凌云:“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华子说:“孙信仁要跟康淑君搭伙过日子。两个人也说好了,就搬到一起了。不到一个月,孙信仁发现康淑君的绿豆我们队里没订货。她本人也让田淑云给开了。孙信仁这就反悔,把康淑君赶回去了。可是人回去了粮食缺了不少。一口年猪也没了。好像还有几只小鸡,都没了!我让你也听听的意思,就是让孙信义回去说说他兄弟。既然不要人了,活物粮食东西撇清了,都给人退回去。孙信义!”
“哦……”
华子:“我这也是先礼后兵,能和气解决最好。如果孙老二咬死了不吐出来,我还有别的办法。”
孙信义:“他家的事我只能给传句话。我也做不了主。”
华子:“这我清楚。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前些天你和孙信仁为啥打起来了?原因和当年你老婆带一帮女人殴打康淑君一样。不就是因为那个孩子么?卡巴裆夹着那玩意儿,敢做就得敢当。”
孙信义:“他们那是讹我!”
华子冷冷地照着他:“你蒙得了他们,蒙不了你华子爷爷!什么滴血认亲,蒸骨三验老子都会。最科学最具备法律效应的就是到香港化验,检测dna!”
孙信义一拍桌子:“你敢抽我的血?”
华子:“不用那么麻烦。我一玻璃瓶子把你脑袋干开。取上一两滴留着,蹲七天拘留。然后到省医院开张检验申请。然后办签证,半个月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