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过牛,和柳子富闲聊一会儿,华子往回走,二妞也跟了来。
到家的时候,李彩霞、张丽茹已经来了。城里三姝约好了大年初一一起给华子拜年。说是拜年其实就是说几句吉祥话,然后一起吃一顿午饭。
大家一起包饺子,李彩霞说:“华子,过了年上班,你能不能把那台蜜蜂缝纫机给我拉到依依豆芽坊去?”
“可以呀。你要在豆芽坊做衣服?”
李彩霞:“我怕我爸把它给卖了。那可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
华子:“你家老爷子还那么严厉,能让拉走么?”
李彩霞:“我现在是寡妇,不是他们家的人。他凭啥管我?”
张丽茹:“嘿嘿,华子哥,你还不知道吧?彩霞姑姑在县城有师傅啦。”
李彩霞脸一红:“去,别胡说八道。”
张丽茹:“什么胡说八道?你为啥要把缝纫机搬到城里去?二妞姐,你说。”
柳二妞:“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我看冯大哥那人人品挺好,裁缝技术更好。”
华子:“呵呵,那可太好了!彩霞姐,你们要结婚,我再送你一台缝纫机!”
李彩霞:“不是我就骑不上永久自行车啊?大妞比我大一岁,那台大永久都快骑坏了。”
华子:“你还计较自行车呀?现在你来来回回已经是小面包了。对了,不能两台缝纫机,给你们弄一台锁边机。”
李彩霞:“华子,你说我真要是结婚了,还能跟你们在一起么?是不生产队……”
华子:“那就看你。只要你还愿意跟这俩小姑娘在一起,你永远都是她们的财务总监。”
李彩霞长出了一口气:“哦,这我就放心了。”
华子:“未来姐夫是干什么的?”
张丽茹:“北市场对面开裁缝店的呀。咱们的围裙套袖帽子都是在那里做的。”
华子:“不错呀!将来你们结婚,两家店都不远。张丽茹、柳依依,你们俩可得抓紧啦。”
李彩霞:“华子,你过了这个年二十几啦?”
华子掰着手指头:“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柳青青:“二十六毛岁,二十五周岁。”
李彩霞:“来时候还是个孩子,一晃成了大龄青年了。”
柳青青:“他长不大。一大早就问我昨晚干啥了。你说大年夜能干啥?”
李彩霞:“他一个人睡觉,准是梦见你了。”
呵呵呵呵……
华子心里却是大惑不解,难道昨晚真的是一场梦?
三姝走后,华子把柳青青留了下来。
坐到长条桌跟前:“姐,我昨晚或许真的做梦了。梦见你在窗外叫我去吃饭。”
“呵呵,是吃年夜饺子吧?”
华子:“不是饺子。是一种黑不溜秋的东西,叫冷淘。”
大妞:“冷淘是什么东西?”
华子:“就是一种面条。可是我吃下去就肚子疼,都把我疼醒了。冰凉冰凉的!”
大妞:“你是不睡热踹被子着凉了?”
华子:“被子好好的呀。早晨醒来啥事儿都没有,你说怪不怪?”
“你怎么会知道冷淘啊?”
华子:“我看季老头给我的书,又看杜甫的诗和下边的注释才知道冷淘……”
柳青青:“傻子,你是看书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华子:“我还读了黄芪呢,怎么没梦见?”
柳青青:“黄芪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莫少。”
华子:“要按那部书里说,黄芪的疗效可没那么简单。有一种叫太后黄芪的,也不知咱们蘑菇崴子屯儿有没有。”
柳青青:“那你桌围子上的中药二十八宿有没有?”
华子:“没有。看了那部书,越想越玄乎。什么中药十二精二十八宿,多数都是扯淡。是不是好药,那得看土质、气候、生长时间。”
柳青青:“你不是说蘑菇崴子屯儿最好的药材都在卡巴裆沟么?”
“他奶奶的,卡巴裆沟被那些臭野猪弄坏了。臭味儿还没消散。”
柳青青:“那就是还有那些像猪苓似的玩意儿在作怪。”
华子:“明天我就去捡那玩意儿。捡出来都烧掉!对了,我还弄回不少中药种子呢。往卡巴裆沟试种一些。有威灵仙、桔梗、远志、白鲜皮、黄芪、苍术、细辛、五味子、赤芍、西洋参、黄芩、玉竹……”
柳青青:“白鲜皮不就是八股牛么,那玩意儿还用种植?”
华子:“六年成药,我也不想要。种到山沟里随意长吧。这些都不能占用耕地。就是想让那条山沟尽快恢复过来。”
柳青青:“有时间我跟你去种。”
华子:“不用。我和柳叔已经把野猪拱乱的地皮平整出一多半了,我们俩再加小梁子刘安梁老小儿刘四儿,足够用。”
柳青青:“中药材,岳友国比较内行啊。”
华子:“今非昔比,老岳现在凡人不理。”
柳青青:“还不是你招惹的。”
华子:“瞎说。我可没撩饬他媳妇儿。从打柳婶儿和三妞的事儿,我就被吓住了。田淑云也两年多不提借种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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