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实验室外的探照灯已经陆陆续续灭了几盏,原本紧绷的气氛已经开始松懈,训练区不像先前那样明亮。
几名特警靠在装甲车旁,其中一人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都搜了七八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该不会是警报系统又出故障了吧?"
"谁知道呢,"另一人耸耸肩,"上个月不也误报过一次?搞得整个基地鸡飞狗跳的。"
不远处,几名刚从实验室里撤出来的研究员脸色苍白,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道:"你们没进去……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多邪门。"
"怎么说?"一名特警好奇地凑过来。
"低温仓室那边,十几个兄弟莫名其妙就昏倒了,"研究员咽了咽口水,"监控录像显示他们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齐刷刷栽倒在地,连声都没出。"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研究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亲眼看见的,那场面……跟中邪了一样。"
几名特警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干笑两声:"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别瞎说!"领队的武警呵斥了一声,但自己也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继续巡逻,再有半小时换班。"
指挥室内,百里区长盯着全息投影上的能量扫描图,眉头紧锁。
"还是没有异常?"
技术人员擦了擦汗:"所有区域都扫描过了,连能量残留都没检测到……"
"或许他真的已经逃走了。"
"不可能,"百里区长冷声道,"所有出口都被封锁,他就算插翅也难飞。"
实验室外围的哨塔上,两名狙击手正在闲聊。
"听说里面闹鬼?"
"谁知道呢,反正咱们守好外面就行。"
其中一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大半夜的,真是折腾人……"
就在这时,他余光似乎瞥见一道影子从实验室侧面的通风口一闪而过。
"嗯?"他猛地端起狙击枪,瞄准镜扫过那片区域——
空荡荡的,只有夜风吹动黄沙的痕迹。
(眼花了?)
他摇摇头,重新放松下来,继续和同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临时搭建的警戒哨站旁,几名特警围坐在便携式炉子前,不锈钢小锅里泡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老李,你家闺女是不是快上小学了?"一个年轻特警吹着泡面的热气问道。
被叫做老李的男人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手机晃了晃:"昨天刚收到她画的全家福,非说要把我也画进去..."
话音未落,他突然僵在原地。手机啪嗒一声掉进雪地里,泡面叉子从指间滑落。
"老李?"旁边的同伴疑惑地伸手推了推他。
这一推就像推倒了积木,老李直挺挺地向前栽去,整张脸砸进滚烫的泡面锅里。
沸腾的汤水溅得到处都是,但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趴着,后颈处隐约可见一个细如发丝的红点。
"医务兵!快叫——"
年轻特警的喊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摸向自己脖子,指尖触到一片湿滑。借着篝火的光芒,他看到满手都是暗红色的鲜血。
恍惚间,他看见雪幕中走出一个披着破烂斗篷的身影。
斗篷下摆沾着发黑的血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当闪电划过夜空时,他看清了兜帽下的脸——
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布满银灰色毛发的胶狼,一双血红色的竖瞳正冷冷注视着他。
他想喊,却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想拔枪,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狼人嘶哑的低语:
"胶神会...向你们问好!"
尸体栽进雪地的闷响被暴风雪吞没。篝火渐渐熄灭,只剩半锅泡面还在冒着微弱的热气。
远处哨塔上的探照灯扫过这片区域,光柱里只有几个"坐着休息"的身影。没人发现,那些低垂的头盔下,早已是一张张青灰色的死人脸。
夜幕下,黄沙渐急。
五个黑影如鬼魅般从不同方向逼近实验室外围。他们身着漆黑斗篷,行动时几乎无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一个黑影潜伏在装甲车旁,两名特警正靠着车身闲聊。其中一人刚点燃一支烟,火星在寒风中明灭。
"听说上头要给我们加薪——"
话音未落,他的喉咙突然被一道银光划过。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后心已被尖锐的利爪贯穿。
黑影轻轻一推,两具尸体无声倒下。
第二个黑影出现在哨塔下方。狙击手正无聊地嚼着口香糖,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他下意识摸去,却抓到了一只覆满鳞片的爪子——
"咯嚓。"
颈骨断裂的声音被风雪吞没。
第三个黑影站在供电箱旁,指尖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随着他轻轻一按,整个实验室外围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怎么回事?"
"电力故障?快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