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星期天了,早上的饭我家吃完了,媳妇说,星期天你上山检点烧柴去吧,你平常在县里上班,不在家,你看咱这屋里多冷,咱家的柴火木头柈子就剩那么点了,我想烧炉子也不舍得烧了,做饭烧火,我都是节约着烧。邻居孙老师这入冬以后,天一下了雪,都拉着爬犁上山捡过几次柴火了。
媳妇说,我从炕沿站起来,走到前面窗户前,从窗户的玻璃往外看看柈子垛就一趟了,我说那不还有一趟垛吗,该烧就烧。我在家不在家,你和孩子在家,也别冻着。捡柴火,我上仓房拿推车子去,我再找把锯和斧子,我拉着车子就走呗。
我说着就穿上破棉袄,来到仓房。我把车轱辘搬出来,在把车架子扛出来,拿着小锯和斧子,这拉着车就往外走。我一出门,小高老师和小王老师走过来,喊着,马老师,这怎么,这是上山捡柴火去呀?我说上山,不捡柴火就没少的了。我说你们二位这是干什么去呀?小王老师笑他在小高老师后面,就抬抬下巴子,眨巴眨巴眼睛不吱声,意思是叫我问小高老师。我一想不是好事。我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得上山了。我说着拉着推车子就走。我一走,这小高老师急忙说道马,马老师,其实我想上你家串个门,我走着呢,回头说,你串门,去吧,我家有人,我得山捡柴火去了,我平时没有时间,今天我再不去,家里就没柴火烧了。
我说着,就拉着推车子走了。
我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在后面有人喊:“马老师,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上山捡柴火。”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隋老师。隋老师,我有一年多没见到了,原来他也是这浓阳学校的语文老师,在前年,教育局就给他调到浓江学校当校长去了。他拉着推车子喘着气跑过来,说,“你老伙计,你这是当官的,这是星期天从县里回来,也不舍得歇着啊。我一听,是说笑话。我说当官,当个屁呀?人家当官的,有人把柴火给送到家。咱是上山捡了柴火,拉着柴火往家爬。我一说,隋老师就笑起来,说,老伙计,我问你,这个学校的小高老师和一个姓什么的老师,去没去你家要房子。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我说去以前是没去。刚才我从家拉推车子出来的时候,我遇到他了,他和小王,他说上我家串门,我着急走,我说等着哪天吧。他是要房子?他要什么房子?
“要房子,是要房子,你别搭理他,他们找我了。”隋老师说道。我听了问,他给你要房子,你怎么说的?“我怎么说的,我说你给我要什么房子?我这房子是你给我的吗?这房子你知道我怎么来的吗?”我听了,想想,觉得说的对。我说你说的对,他们又怎么回答你的呀?
隋老师说:“他们说学校现在房子紧张,让我把之前学校分的房子交回去。我就跟他们说,这房子学校分给我的,你说学校是怎么分给我的,当时学校给我房子的时候,这房子是个什么状况?“对呀,叫他们说呀,看他们能说得上来吗”
隋老师说,马老师,我叫他们说,你问他,他能说上来吗?人做事,得讲理,得以理服人。瞎整不行。我跟你说,马老师,学校给你买的房子我知道,是非常不好的,啥都是你自己修的。我这个房子你不知道,在学校买的时候,还不如你 买的房子呢。
我听了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吗?隋老师看我不相信,走着没吱声,我们拉着推车子走了一会,他说我怎么跟你说吧。我这个房子,当时是学校花一百块钱给我买的,你说这个房子能怎么样吧?
我听了,惊诧地问道是吗?隋老师说,这回你知道了吧?我给你说,学校买的就是个半拉岔子,房子有大框,房子上盖没苫房草,窗户门都没有。说着,隋老师,又讲了很多。说,浓阳学校建校的时候,就是在树林子盖房子,木头管够用,再就是有草。当时公社叫下面几个建点的村子,一个点抽出两个人来盖房子,老马是9公里建点的队长,李明亮是建华村的人,就我一个是正式老师。公社抽了老马和李明亮,我们三个人张罗着盖房子。学校当时盖了一个拉合辫的土房子,我们三个天天都跟着干。现在,学校条件也好了,老马当校长了,学校来要房子了。
我听了点点头,说,老马这个人呀,我都没法说他。
隋老师说,他学校要房子,都是老马整事。他他不仁咱不能不义。他们来要房子咱就和他算账。
我听了,心里也有了底。我说:“、对,你要房子可以,你先把我投入的,给我。”
隋老师接着说:“老伙计,你也别怕他们,该强硬就得强硬。要是他们再来找你,你就按我说的话回他们。咱们辛辛苦苦教学,学校分的房子,哪能说收就收。”
我感激地看了看隋老师,说:“行,有你这话我就有底气了。咱先不想这些糟心事了,赶紧上山捡柴火,这天越来越冷,家里没柴可不行。”说完,我俩拉着车子,朝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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