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俺娘起来了,我还睡着呢,听到外屋锅铲子的声音,我知道俺娘起来做饭了。我赶紧翻身坐起来,看看窗户上蒙的塑料布上微微的阳光,知道该起来了。我起来了,就赶紧到外屋地洗脸,俺娘问我,说,家军,今天是星期天,你起来这么早干啥?“星期天?今年的9月1号啊?我得上班去啊。”
“上班?你不是去海阳公社学校吗?你今天去了,到那了,最快也得晌午了,那海阳的老师要是休息不上班,你咋办呀?你上哪吃住呀?那地方,不像县城里,好赖还有那么一个旅店和饭店。你到那海阳,就是拿着粮票和钱也没地方吃饭去啊。”“啊,是啊?我挠挠头,觉得俺娘说得对。
“星期天,今天是1号,我五哥等着3号,星期一才上班呢?”小老弟说道。
“星期一上班,星期几上班,我这上班和家军哥上班不一样,我这上班不挣钱,家军哥上班,学校就给开工资。”“哎,家良,五兄弟,你别那么说,我这挣工资,都奋斗好几年了。你这是民办老师,才当一年,你这就不错了,教育局不是说了吗?你们到今年年底,就考试,考试完要转正一批吗?你要是你考上,转正了,也挣工资了。”
“转正,我这五儿子能转正。家军,你没看你这五兄弟,这一天天都紧的复习的吗?”
“复习好啊,家良,复习要抓住重点。
“抓住重点,家军哥,我能抓住,别的公社民办和代课的老师水平我不知道,就咱这曙光公社,七个村子,再加上公社中心校,这二十多个民办的,代课的老师,我谁都不怕他们,县教育局,都来多少次测试了,他们都考不过我。”
“哦,好啊。”
“好,家军哥,现在,我就是腰疼。不知道会不会影不影响我转正啊?”
“啊,腰疼?那还是那几个坏小子,打了你之后留下的根呀?”“哦,打的那么严重吗?”
那么严重,当时可严重了,家军,你在佳木斯上学的时候,你五弟弟家良,叫人家打了,打了之后,你爹和你大哥,找公社派出所,派出所老郝推着不管,我不叫老六家海给你写信了吗?问你咋办吗?是你回信告诉找公安局吗?””
“嗨,告诉你,我写信告诉你,咱有什么办法呀?这公社派出所老郝,是派出所所长,他就是这起事故的制造者,他用他掌管的权利,到处给他的破烂亲戚落户,他要不给这老孙家落户,那能引来这些好吃懒做的无赖。要不,我这次回来,老想着上公社上班呢,不想上学校教学呢?教学,老师,保护不了自己,我要上公社上班,就没有谁欺负我。”
“哎呀,大娘,吃饭了吗?家军今天上班走吗?”外面李月来了。我听到李月的喊声,我赶紧出去迎接,“家军,今天是9月1号,你教学,不得上班走吗?”
“走,走走走。刚才还在说这个事呢?”“走,我得送你啊。”“送我?呵呵呵,还用这么隆重啊?一个去教学,也不是去当大官?”
“当大官不当大官,我得送。今天一早上,我妈老早的就喊我,告诉我来送你。”
“好,好好,谢谢老母亲了,我吃饭,吃完咱就走。”
我匆匆吃完早饭,和李月一起出了门。路上,李月一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我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脑海里全是到了海阳公社学校后的情景。
走,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公路腰九七南侧大桥的路口处,我把行李往地上一放,我对李月说,等着吧。“等车是这吗?”“是这,从建点,出门,都是在这等着车。咱出门都多少次了。”
“哦,这也没个牌子,也没啥标记,这客车站的司机开车到这还能记住,还能占,可真挺好的。”
“挺好,抚远客运站的司机,叶友开的客车、老杨开的客车的,我都坐过。第一次我坐叶友的车,我是硬堵的。他站了,说你怎么硬堵车呀。我说我在这树林子里面建点了。他说是吗?站里没告诉啊。我说,这不我告诉你吗?我们这个点,是县政府才批的。你回去给你们领导说一声。”
“就那就行了?”“对呀。从那天起 ,在二抚路上,这个站点就有了。咱们村的人,是出去坐车,还是回来从哪回来,只要坐客车,到这下车就行了。”
等车,等了好大一会儿,客车还没来。眼看就要晌午了。天还下雨了,我就拎着行李,领着李月,赶紧背雨。背雨,没地方去。我们就钻进这个木头小桥下面。小桥下面很脏,人大小便都有,那我也捞着行李钻进去,蹲在上面;李月看了,直捂着鼻子,不肯钻。宁肯在外面,叫大雨浇着。
还好,一阵雨过去了。我一看,客车不能来了。我们又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了,我还是早早地吃饭,吃完饭我想李月不能来了,我给俺娘说,李月不来不来吧,昨天送我都挨大雨浇了。俺娘说,李月不来,咱也没法找人家,你看那姑娘长的细皮嫩肉的,昨天叫大雨给浇那样。今天,家军,你自己扛着行李等车去吧。一会,李月不来正好,要是来了,我告诉她,说你着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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