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急的面红耳赤,说了半天,说了个寂寞,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陈客有气无力道:“得嘞,大爷,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好嘞。”
牛先生点了点头,拄着拐杖就要往屋里走。
姚十九踩着小红靴蹬蹬几下窜到了牛先生前面,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帮他看看腿。
牛先生扶了扶眼镜,他耳朵不灵,但还好还认得字,这才发现铁蛋背后那小伙子腿咕咕往外冒血。
急忙打开屋门,说道:“快,有伤人不早说,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铁蛋:“......”
牛先生拿铁盆打了整整一大盆的热水,用热毛巾清理着伤口。
“这是什么伤?”
骨头断了牛先生会接,可是小腿上这两个血淋淋的洞,以他一生之阅历,竟看不出来是什么铁器造成的。
“铁蛋,按住他,别让他动,我把骨头给他掰回去。”
牛先生决定先可会的来,那伤口他是无能为力,等会不行糊两副药,看看能不能行吧,先帮他把骨头固定再说。
铁蛋厚重的一双大手握住陈客肩膀。
“大可不必,我不会动的...”陈客笑了笑。
“嘎吱!”
牛先生这小老头,手劲还挺大,还挺狠...
陈客眉头皱了皱,额上汗豆吧嗒吧嗒往下淌,姚十九惊呼一声,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直视。
半晌过后,牛先生擦着大汗,呼哧带喘,道:“人啊,就比牛马骡子听话,不让动就真不动,那畜生就不知好赖,帮它治病还踢你。”
铁蛋道:“他骨头接上了?”
“他屁股冻伤了?我瞧瞧。”牛先生这才发现,冰天雪地里,陈客就穿个红色里裤,露出一双大腿,感叹道:“现在年轻人,岁数小不知道保养,等老了你看看坐病不坐病吧。大冬天的,也不穿个棉裤,显你腿细啊?”
陈客无语,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姚十九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屁股哪坏了?”
“不是...没事了,大爷,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陈客窘迫。
“好嘞。”
牛先生端起盆,把一盆血水倒在屋门外侧的雪堆里,又拿几根草药磨啊磨,用纱布包上,糊在了陈客的伤口上。
“你这手脚捆着铁链干吗?我们村里这玩意儿都是用来捆牲口的。”
铁蛋眯着眼笑道:“可能城里人比较会玩吧。应该是一种时尚,等会儿我回家,也把俺家大黑脖子上的铁链拴手腕上,嘿嘿,咱也是城里人了。”
“放屁,不学点好,手上脚上戴的乱七八糟的就美了?他大冬天不穿棉裤,显腿细你怎么不学?”
陈客张了张嘴,这老头的耳朵忽好忽坏啊。
铁蛋背着陈客离开了牛先生的家,来到了他的家。他是那名老猎户的儿子,家里最近新盖了一间房,准备开春了好好装饰一番,给他张罗个媳妇儿。
眼下,倒是还空着,但只有一间屋子,很简陋,落魄至此的陈客与姚十九也不能奢求其它。
“丫头儿,给你男人多拿两双被子,夜里风硬,他现在身子虚,别染了风寒。”
老猎户的婆娘从箱子里拿出两双绣着戏水鸳鸯的大红被,本来是准备给铁蛋成亲用的,现在家里来了客人,也顾不得那些了。
“谢谢大娘...他不是我男人。”姚十九如实说道。
“姐姐真会开玩笑,不是你男人,也是你相好,我看见你关心他的样子了,嘿嘿。我以后找媳妇,就找你这样的。”铁蛋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一碗粥,边吃边笑。
从大雪山上扶着陈客,到陪着一同去看伤,那关怀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吃你的饭去。”大娘笑骂道。
陈客躺在木屋里,有一盏油灯,听到了院落里大黑狗一直叫个不停,对他们这外来之客似乎不是很欢迎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姚十九拿着两双被褥,推开门,走了进来,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
猎户的妻子也端着两个碗,盖了一层布帘,上面冒着热气,放在屋内的小桌子上,笑道:“趁热吃,多喝点大骨汤,腿伤恢复快。”
“多谢大娘。”
大娘摆了摆手,把门给他们带上,回屋去了。
木屋内,有肉香的味道,打开帘子,盘子里装了四个黑面膜膜,两碗肉汤,还有一小碟咸菜。
陈客喉咙骨都在打颤,没有武道之气的滋养,实在太饿了,伸手抓起一个黑面膜膜,塞进嘴里,端起一碗汤,咕咕的喝了起来。
姚十九也饿的不轻。不过,她没有去拿黑面膜膜,而是轻轻的抿了几口汤。
陈客准备拿第二的黑面膜膜的时候,发现姚十九大眼睛一直盯着他,也不吃饭,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吃饭啊。”
“我不饿。”姚十九放下碗。
“切,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吃不惯这山野粗食吧?我空间戒指中还有点饼干,给你吃吧。”
陈客翻了翻空间戒指,拿出几袋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