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道人影似乎并未料到我们会拒绝,她静静地停在门口,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她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既非哭声,也非说话声,而是像指甲刮擦木板时发出的“咯吱”声,尖锐刺耳,令人耳膜发疼。这声音在寂静的雾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这阵怪声,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原本纤细的轮廓变得忽宽忽窄,仿佛被风吹得失去了形状的纸人一般。她的动作异常诡异,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她不对劲!”我惊恐地大喊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猛地退了一步。然而,我却忘记了身后就是那口枯井,只觉得背部猛地撞到了坚硬而冰冷的井壁上。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结了。
与此同时,井里原本缓慢的水滴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滴答、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而且,这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井口缓缓飘上来,直钻进我的鼻子里。那股味道异常刺鼻,让人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就在这时,叶小孤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见他迅速从宽大的道袍里摸出一把糯米,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用力撒了过去。糯米如雨点般纷纷扬扬地洒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弧线。
当糯米落入那片浓雾之中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滋滋”的声响不断传来,仿佛那些糯米是落在了滚烫的铁板上一般,还冒出了淡淡的白烟。而那个人影则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那声音绝非人类所能发出,更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嘶吼。
受到糯米的攻击后,那个人影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退了一般,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随着它的后退,它的轮廓也变得越发模糊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浓雾之中。
“是‘怨煞’啊。”叶小孤的声音略微低沉,仿佛蕴含着一丝凝重,“就是那些在这个村子里含冤而死的人,被地脉中的瘴气所缠绕,最终变成了煞。她故意引诱我们进入那间屋子,目的就是想借助我们的阳气来摆脱困境。”
老胡一听到“煞”这个字,顿时怒火中烧,他怒不可遏地举起手中的工兵铲,准备径直冲过去:“妈的!居然敢骗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砸个稀巴烂!”
然而,就在老胡即将迈步向前的时候,叶小孤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焦急地喊道:“别过去!你千万不能过去!她身上的瘴气太重了,如果硬拼的话,我们都会被瘴气缠住的!”
老胡被叶小孤这一拉,稍稍冷静了一些,但心中的怒火仍然难以平息。他瞪着那逐渐消失在雾中的人影,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而那个人影则在尖叫中不断地向后退缩,仿佛对老胡的愤怒感到极度恐惧。她的身影慢慢地融入了浓雾之中,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消失不见了。
尽管人影已经消失,但那尖锐刺耳的嘶吼声却依然在雾气中回荡着,久久不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与此同时,井里的水滴声也恢复了正常,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也渐渐淡去。
然而,那间土坯房里的哭声却并没有停止,反而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冤屈或哀怨。这哭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我背靠着井壁,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被重锤敲击过一般疼痛难忍。手背上的星痕逐渐恢复了平静,那股灼热感也渐渐消退,但我依然能感觉到星痕的存在,它似乎在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我凝视着眼前那片浓雾,那浓雾浓稠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在这浓雾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间土坯房,房门虚掩着,不时传出阵阵哭声,那哭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这个村子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果它不是我之前调查过的古井村,那么它又是谁建造的呢?是地脉瘴气所致?还是有其他未知的原因?
老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屁股瘫坐在火堆旁,将手中的工兵铲随手扔在一边,嘴里嘟囔着:“妈的……这破地方真邪门!早知道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家啃酱肘子呢!”
叶小孤并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走到那间土坯房门口,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面。雾中的地面异常潮湿,上面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痕迹。这些痕迹并不是脚印,而是刚才那个人影飘过时,灰布衫下摆扫过地面所留下的布条碎屑。此外,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血,它们落在地上后,迅速渗入了泥土之中,仿佛被大地吞噬了一般。
“她没走太远。”叶小孤站起身,眉头依旧皱着,“这大雾是她弄出来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困在这儿。晚上她还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