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独自在黑暗中向上攀爬,只有嘴里含的手电光照射出一束希望之光,禁锢逼仄的电梯井呈长方形,越往上越有种四面黑墙朝自己挤压的错觉。
空气中带着一股奇怪的铁锈味,生涩、刺鼻、腐朽,就很末世。
昨晚温香软玉在怀然后睡到自然醒接着又来了一次晨练的陈高,反差感是极其强烈的,所以他爬的速度飞快,且不用计算楼层。
因为他的目的地是35层,到顶就行。
就在他快到电梯井最高点时,不知何处响起库嗤库嗤的怪声,随即一股夹杂着怪味的风从下而上吹了过来。
就像地狱之门被打开,腐朽的恶臭味冲上云霄。
是大楼里唯一一部能开动的电梯正高速上行。
陈高抓紧了铁条屏住呼吸,随着电梯越来越靠近,金属摩擦声被急剧放大,他的耳朵愈发受罪。
好在电梯停在他斜下方,应该是33层位置。
朦胧中他听到人说话的声音,电梯停在了那儿一动不动。
陈高也一动不动,但凡发出点声音,迎接他的一定是无尽的追杀。
十几秒后人去楼空,电梯停在了33层,他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下手脚,单手抓着铁条举起手电往上照,准备继续往上爬。
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洞出现在视线中。
居于右上方一米开外的洞口有铁丝网覆盖,似乎还有气流进出。
这是个通风孔。
对于爱看电影的陈高来说第一时间已想到如何利用通风孔,并考虑到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和麻烦,但他还是很纠结。
这在他计划之外,原本他想回到35层的蓝月亮酒吧,从上往下探路或……杀人。
他不想再被两面夹击了。
但走通风管道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至少不会和大兵们打照面。
能不能钻过去又是个问题,他没有梅格的娇小,又穿着防弹衣挂着大大小小的手雷烟雾弹闪光弹,还背着自动步枪。
陈高还是往下爬了,凑近到33层上方的通风管道口,手电照了又照。
左手拉着铁条左脚支撑,半个身体向右靠,他拔出菜刀撬掉通风口铁丝网上的螺丝。
插回菜刀卸去铁网,小心的搁在一边。
一分钟后,陈高把自动步枪放进了通风口,又将脱下来的防弹背心和上面的零零碎碎也放了进去。
随后他将自己也塞了进去。
进入通关管道后,陈高很难受。
这玩意长长直直,只比肩膀宽一点,抬头也是不可能的。
就像钻进了一个两头通透的棺材。
如果不是他心里健全生活幸福意志坚定,绝逼会被动得幽闭恐惧症。
他把HK416和一堆各式手雷放在防弹背心上,手脚胸腹用力,推着防弹衣一点点往前移动。
很快,他到了第一个网格状的通风口上方。
脑袋贴着铁网往下看,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紧张了起来。
这是间小会议室,宽阔的长桌上躺了四个大兵。
他们或浑身焦黑或全身是血或脸色煞白或气若游丝,陈高隔了老远也能一眼看出这四人命不久矣且痛苦万分。
长桌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黑色紧身衣配上白皙的脸很是夺目。
她的眼睛却是黯淡的,像是信仰崩塌后的虔诚教徒。
陈高认识她,是打扮成黑寡妇的女劫匪。
黑寡妇突然站了起来,陈高急忙将脸往上抬,以为是发现了自己。
她走到长桌边掏出一包烟,塞了两根到嘴里,点上。
笨拙的抽了一口,咳嗽着坚持又抽了一口,直到两根香烟完全燃烧起来。
她拿下了一根烟塞进了左边第一个焦黑大兵的嘴里,接着塞烟,再点烟,塞烟。直到四个半死不活的大兵如同香炉一样被上了香。
黑寡妇掏出手枪,哽咽的对他们道:“兄弟们,我也不知道落到这个地步是为什么。也许我们是错的也许你们的牺牲不值得,但射出去的子弹再也回不到枪膛,我们必须做完这件事。放心吧,你们的家人会拿到1000万刀的安家费,我保证!”
突然间,全身是血的大兵一下坐了起来,鼻子里喷出两股烟,不耐烦的侧头看向黑寡妇:“啰里啰嗦了好久,你还是不是个军人!快点动手,老子疼的都想自己动手了!”
“咳咳,就是,快点!”
“记得你的保证!”
“保护好我女儿!”
黑寡妇已满脸是泪,颤抖的举起了枪。
在他们上方两米通风管道里的陈高脸色也变的郑重,不管这些劫匪多么的罪不可恕,大兵们的初衷是崇高的,至少对得起军人这个称谓。
黑寡妇将手枪顶在焦黑大兵的胸口,他眨了眨眼。
她扣动了扳机。
呯呯呯的枪声在会议室里一再响起,大兵们彻底死了,黑寡妇面无表情的拿过步枪当拐杖,头也不回的一瘸一拐走出会议室。
……
陈高大受震撼,甚至有了点动摇。
但他猜到了一些事实,大兵们被利用了,布兰科或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其中一人或两人欺骗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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