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要查一下。”阳蜜说着,急忙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开始查询。
过了一会,她惊喜地举着手机,眼睛放光,兴奋地叫道:“3万4000亿美金?程一,你没骗我吧?我真的有这么多钱吗?哇,我有钱了,我要躺平,我要放假,我要买劳斯莱斯银魅,我要买下王府井百货,我要……”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
程一再也绷不住了,看着阳蜜这副忘乎所以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阳蜜痛叫一声,赶紧用手使劲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委屈地看着程一。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程一看着她,无奈地问道。
阳蜜被弹得清醒了些,连连点头,眼神里却还残留着一丝兴奋,不过更多的是对程一的惧色,小声说道:“冷静下来了。”
程一看着她,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最大的股东,只有每一年的分红日期到了的时候,我才能得到一笔钱。那3万4000多亿美金不是我一个人的,确切的说,我根本调动不了公司的一分钱,懂了吗?这可不是你想象中随便就能支配的财富。”
阳蜜“哦”了一声,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撅着嘴点了点头,低声嘟囔道:“白高兴了。”
程一气得直翻白眼,看着阳蜜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说道:“让你刚才那么冲动。”
阳蜜却咬着嘴唇,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媚态,娇声说道:“好哥哥,要不,你把车停下来,人家让你打个够。”
说着,她还故意扭动了一下身体,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程一。
“这个小妖精,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程一好不容易才将心底那丝丝缕缕因阳蜜的娇俏而泛起的涟漪平复下去,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地说道:“我现在会一点中医,不敢说包治百病,但一般的大病小病,我还是有把握治疗的。
而且我还是一个不错的厨师,不管是精致细腻的南方菜,还是豪迈大气的北方菜,我都能做上几道。
同时,我也懂得一点枪法和格斗技巧。所以,以后要是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千万不要瞒着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挺你到底,护你周全。”
阳蜜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原本带着些许俏皮的神态也渐渐地正色起来。
她微微仰头,目光温柔地看着程一,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
“其实,你能够回来,我就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那一次遇到你,在我最无助,最失望的时候,你救了我们。
之后,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你又毫不犹豫地给了我十亿,让我能够创办自己的公司。
那时候,我还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只是满心疑惑,这个男人怎么对我这样熟悉,还这般单纯地帮助我,什么回报都不要,心里就一直在琢磨,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甚至还想,万一有一天,他提出要我回报,我又该给不给呢?”
她轻轻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羞涩,接着说道:“那次在飞机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就无比笃定地告诉我,是你,一定是你。
因为只有你才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水果是什么,喜欢的零食又是哪些。可是,你这个坏东西,居然在下了飞机之后才告诉我是你,真是讨厌。”
说着,她伸手轻轻地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眼神里满是嗔怪。
阳蜜微微顿了顿,缓缓继续说道:“当时,我委屈得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近在咫尺,却不肯认我。
后来我终于想到,你既然选择不认我,就一定有你的理由。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等待有一天,你来到我身边,亲口告诉我,你回来找我了。”
程一心中暗暗叹息,谁让自己那时候患有脑癌呢?在疾病还未消失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恐惧和自卑,根本不敢出现在阳蜜面前。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涌上心头,对呀,自己的脑癌不是已经好了吗?但为什么还需要生命时间呢?难不成,即便病症消失了,如果生命时间到了,自己还是会死?
阳蜜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与倾诉之中,继续说道:“结果,今天早晨,你忽然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小区外面。当时,我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一样。
我赶紧推掉了一切工作,心急火燎地赶走了闫凤娇,然后换上了早就精心准备好的初中校服。我就是想把自己在最美好的年纪送给你。”
她稍稍停顿,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程一,热砂是我除了家人之外最亲近的人了,她还是楚国人。还有,她是我给你早就预备的最好的礼物。等我找个时间,我和她一起……请你吃大餐。”
程一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小姐姐,我要的是你,不是……”
阳蜜神色认真地打断他,正色道:“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如果这辈子没有你,我或许可以随便地去找任何男人,我的心里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但是,自从那一次露营过后,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你的女人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但是,是我选择嫁给了姓娄的,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背叛,是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耻辱。程一,如果你不接受热砂,那么……”
程一连忙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用说了,我接受。”
阳蜜听到这话,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她伸过脑袋,在程一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小哥哥,说实话,你是听我的话呢,还是有点喜欢热砂呢?”
程一故意哼了一声,佯装无赖地说道:“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的话,那还是我吗?”
阳蜜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像只小猫一样挤进了他的怀里。
下一章,某傻瓜打算用另一个人的口吻去叙述程一和阳蜜去程府宴这件事情的大致内容,如果有不喜欢或者不习惯的大佬,请到评论区,使劲的骂那个傻瓜吧。
香江,庙街。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这条繁华而又带着几分古朴气息的街道上。
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结伴缓缓走在街边,他们穿着极为简单,皆是素色的衣衫,洗得微微泛白。
从相貌上看,是典型的东南亚人模样,皮肤略显黝黑,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其中一个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仿佛在细细品味着这条街道的韵味。
在他们周围,或远或近都有一些身体健壮的男子,他们目光敏锐,不断地审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同时,眼神中更是时刻关注着这两个老人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个老人面带微笑,轻声说道:“阿炳,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出来放松了。”
另一个被称作阿炳的老人微微点头,回应道:“是啊,老爷,上次到香港来吃黄金炒饭,还是二十年前呢,记得那次是何先生请客,我还喝了一杯最正宗的丝袜奶茶,那味道,至今都让我回味无穷啊。”
那位老爷不禁笑道:“何先生是个真正懂得美食的人,对饮食极为讲究。可惜啊,岁月不饶人,他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我听说,他现在已经坐上轮椅了。”
阿炳感慨地说道:“他的女儿倒是个很厉害的女强人,前些年来到泰国赛马协会,还专门和我见了一面。
那时候,她还没有离婚,她那位徐先生却在白龙王那里求问,自己会有几个老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爷苦笑着轻轻摇头,叹息道:“徐家后继无人啊,唉,阿炳,你说,我是不是也和徐家一样呢?家族的未来,实在让人担忧。”
阿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这光芒转瞬即逝,他赶忙说道:“老爷,拉隆功一直以来都很不错,但是,还是要给他一些时间去成长啊!”
老爷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是可以给他时间,可是,我怕老天不给我时间啊!都快 60 岁的人了,却还是整天和女人厮混,一点都没有担当起家族责任的觉悟,我怎么能放心啊!
唉!阿炳,你说,如果,瓦林娜的孩子还在的话,正好是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吧!那孩子如果能够继承瓦林娜的三分能力,说不定能为家族带来不一样的气象。”
阿炳轻声说道:“老爷,你又想起瓦林娜了?”
老爷苦笑道:“可能是年纪大的缘故吧,最近总是梦到年轻时候的人和事情,那些过往,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浮现。”
阿炳笑着宽慰道:“这正是说明您心态年轻啊,还能记得那么多年轻时的事儿。”
老爷哈哈笑道:“你这个老东西,最会哄我开心了!”
阿炳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天后庙,说道:“记得二十年前,那里有一个卖鱼肉粥的小摊位啊,怎么不见了?我还记得那鱼肉粥的鲜美滋味呢。”
老爷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叹了口气道:“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说不定小摊主已经不做生意了,毕竟岁月变迁,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阿炳不甘心,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来到一个算命摊子旁边,客气地问道:“先生,请问,二十年前的那个鱼肉粥的摊子还有吗?”
那个人缓缓抬起头来,居然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瞎子,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这位老先生是想找赞记吧?十年前还在的,现在,他们在隔壁街开了一家铺子,生意很红火的!”
阿炳一听,顿时哈哈笑道:“老爷,就在隔壁街啊,您先在这边坐一下,我马上去买。”
老爷伸手想要拦阻他,说道:“你干嘛还要亲自去呢?让他们……”
阿炳却抢着说道:“不行,他们怎么比得上我呢?别看我年纪大,身手还很灵便的,这么多年我可没把身子骨落下。您就在这儿安心等着我,保准一会儿就把鱼肉粥带回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带着两个身材矫健的男子匆匆离开了。
老爷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个老东西,年纪这么大了还逞强,总是闲不住。”
这时,算命的瞎子笑着说道:“老先生,既然有时间,不如坐下来聊聊!”
老爷看了看他,微微点头,答应道:“好啊,反正也是闲着,聊聊倒也无妨。”
老爷缓缓坐在瞎子的面前,感慨道:“一晃就二十多年了,从前我来的时候,这里有好多算命的摊子啊,现在,好像少了许多啊。时代变化太快,很多传统的东西都在慢慢消失。”
瞎子笑道:“许多年轻人都不相信命数的,他们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充满了朝气和冲劲,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一切。”
老爷笑道:“年轻人嘛,有一股闯劲,没错的。像我们这些老东西,经历了太多,还是觉得命数这个东西有它的道理。既然坐下了,就给我起一卦吧!”
瞎子却摇了摇头道:“若是旁人,这一卦也就起了,但是,老先生的卦,还是算了!”
老爷疑道:“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我这命数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但说无妨。”
瞎子认真地说道:“老先生命数贵不可言,今日,我有幸能够与您聊这一会,已经让我蓬荜生辉了!您身上的气场,绝非一般人可比。”
老爷仔细地端详了他一眼,语气变得有些凝重,说道:“原来,先生是有真本事的!是我失敬了!看来你是看出了些什么。”
瞎子连忙摇摇头道:“老先生过奖了,您富贵齐天,百事顺遂,老瞎子在庙街坐了四十年,却从未遇过如此的人上之人!能沾染到您的一丝贵气,老瞎子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老爷说道:“可是,我都已经坐下来了,还是请您给我指点一点迷津吧!”
瞎子笑道:“这样吧,如果您能说的出来一样让您不顺心的方面,我就斗胆为您起上一卦。”
老爷思索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自身的确是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如果一定有些不顺心的,那就是儿女吧。”
瞎子点了点头道:“嗯,华夏古话说,崽大不由娘,又有宠子不孝,那就起一卦吧!”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龟壳,里面放入了六枚铜钱,双手握住龟壳,开始轻轻晃动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他将龟壳里的铜钱倒在桌子上。
瞎子伸出手,把桌上的每一枚铜钱都仔细地摸了一遍,忽然惊讶地说道:“嗯?怎么少了一枚?这可奇怪了。”
老爷低头一看,从地上拾起一枚铜钱道:“在这里,掉在地上了。可能是刚才没注意。”
瞎子接过铜钱,却大惊失色道:“这,这,怎么可能?瞎子自小学习这算命之术,做这一行已经五十年了,这六枚铜钱从来没有掉在地上过啊!”
他又仔仔细细地摸了一下另外五枚铜钱,最后,再次摸了摸第六枚,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老爷笑道:“先生,如何啊?从这卦象中,能看出什么?”
瞎子说道:“二子四女,确实羡煞旁人。这卦象显示,您儿女双全,而且数量不少。”
老爷皱眉道:“先生,错了,我只有一个儿子。难道卦象有误?”
瞎子笑道:“没错,就是二子,有一个儿子早年失踪或者丢失,总之不在你身边。但是,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他的。”
老爷怔住了,他刚要说话,就听见不远处的阿炳喊道:“老爷,我回来了!”
老爷回头一看,只见阿炳提着几个打包的盒子,正兴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
阿炳说道:“果然是赞记啊,我进去一看,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小伙子和他母亲开的铺子,这不是,买回来了。还是原来的味道,您肯定喜欢。”
老爷迎上前去,说道:“你个老东西,这么远还跑一趟,你还以为自己三十岁啊。”
阿炳说道:“那当然,我这些年泰拳可不是白练的,一个打两个还是绰绰有余啊!赶紧趁热,回去吃点,老爷,我跟您说,这也就是你和我出来,若是被达猜他们知道,又要唠叨个不停。”
两个老顽童喜滋滋地拿着外卖往回走去,刚走了一会,老爷忽然想起来什么,回过头去,就听见几声惊呼:“哎呀,盲伯死了!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大群人立刻忙乱了起来,老爷刚要走过去,就被阿炳拉住了,阿炳朝着他摇了摇头,老爷只能停下来脚步。
这时,旁边一个算命的人说道:“唉,我早就告诉过盲伯,让他不要随便泄露天机,你看,出事了吧?横死街头啊。这泄露天机,可是要遭报应的。”
老爷看了看那个正在长吁短叹的算命先生,没有做声,只是缓缓抬起手来。
一个男子立刻走了过来,弯腰恭敬地说道:“老爷。”
老爷说道:“刚才毕竟有过一段相识的缘分,看看他在哪里出殡,到时候送个白包,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那男子躬身退下。
两个老人把外卖盒子交给了聚拢过来的保镖,慢慢的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充满故事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