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暴雪之下,我以为小主子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你们父女二人救了他。当时知道是运气好,没想到这竟是天注定的缘分。”
“是啊。今晚你说什么都要留在我家,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顿。”
“喝肯定是要喝的,但如今知晓了你的身份,我怎敢再同广元你称兄道弟。”
“你我不是兄弟,那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要同你家主子一样叫我一声伯父?”
“哈哈哈。”
欢笑声过后,二人之间再无隔阂。
雷茵知晓了白若明不在甘州,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准备给白若明写坦白信。
其实之前她已经动笔过很多次了,但想来想去,最终都停下了笔。
这次为了找一些灵感,她把从潞州到甘州这一路上的东西都从空间搜罗了出来,打算回忆回忆。
这一数翻找,还真不少。
书房里是放不下了,她只能把东西都摆在了院子里。
这其中最引人注目就是她和白若明研究的那一堆活字印刷的木块了,最开始的几版完全用不了,后来才勉强可以用,最后那版和成品差不多已经被她送进科研院了,如今空间里只有最初的这些半成品了。
如今看来还是挺有纪念价值的。
充满了这一路上的回忆。
雷春花瞧着热闹,也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它眼睛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它的小鸟窝!
它用嘴巴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从杂物堆中叼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放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抬了抬屁股,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上去。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很抽象。
那个脆弱的小鸟窝,完全承受不住她的屁股,一下就被它坐扁了。
“嘎?”
雷茵刚才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雷春花的东西,一开始她以为雷春花就是想回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
但谁也没想到这憨货是要用身体回忆啊。
她小时候刚破壳,身体只有拳头大,那鸟窝自然是非常小的。
如今它可是以前的成百倍大,这小小的鸟窝怎么可能禁得住它的大屁股?
“你啊你!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赶紧起来,再压一会儿,这小窝就完全变形了。”
雷春花赶紧抬起屁股,把那鸟窝从身下拉了出来,委屈巴巴的看向雷茵。
果然就像雷茵说的,它已经趋近于扁平了,好在压的不算狠,费了一会儿功夫,就给它重新捏回来了。
雷春花这次是不敢坐了,小心翼翼的把它叼进了自己的屋子,放在现在的窝旁边,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霍昭来的时候,雷茵还在训雷春花。
“哎,我求你了小蠢货,到一边儿玩儿去吧,别来捣乱了。这好好的一堆东西,全被你给弄乱了。这些手稿都是有时间顺序的,你现在把它们弄成这样,我还得重新排序。”
每次看见雷茵不高兴,霍昭就开心。
可算是有人能治住这个讨厌的家伙啊。
“霍昭?你是在幸灾乐祸!”
霍昭的偷笑可完全没有逃过雷茵眼睛。
下一刻,一堆杂乱的手稿就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帮我把这些手搞排排序吧。”
“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切,我又没让你过来。”
“那还不是听说你被人刺杀,我才特意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哦,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霍昭也不打算跟她拌嘴,本来就是担心她有没有受伤,过来看看她的。
现在见人活蹦乱跳,真是他瞎担心。
拥有仙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呢?
他找了个凳子坐下,简略的看了一下手上的稿子。
“这不像是你写的,你的字可没这么娟秀。”
“那当然了,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写出我那样霸气的字。”
“你还真当我是夸你呢?”
“别废话了,快帮我排排序。”
“行吧,行吧。作为兄长,既然妹妹都已经开口请求了,哪还有不帮的道理?”
“你!你是我娘的干儿子,不是我的干哥哥!我可没承认!”
“这有区别吗?”
“有!”
“哈哈哈。”
霍昭边笑边开始观察手上的稿子。
这些稿子在右下角都标有序号,所以排起来并不算什么难事,很快他就将雷茵给他的这些排好的顺序。
但经过他的发现,这些稿子好像少了十几张。
一部分是中间的,一部分是尾页。
于是他找到雷茵,向他询问那十几张在哪。
雷茵此时正在整理一路上拍的那些相片,所以便随手指了一下杂物堆,让霍昭自己去找。
“应该就在那几个盒子里,或者在那几个布包里,你自己找一下吧。”
霍昭先是拿起了上面的几个布包,找了一遍发现没有。
就开始往里面的盒子里找。
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虽然他知道手稿肯定不可能藏在这么小的盒子里,但不知为什么,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打开盒子看看。
霍昭看雷茵正在专注的整理手上的东西,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于是偷偷的打开了这个盒子的锁扣。
“就看一眼,反正她都让我自己来找东西了,肯定不会介意这些的。对吧……”
霍昭还在做着自我安慰。
可就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里面放着一块老虎造型的玉石,还有一个小巧的铜印。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颗铜印,翻开,赫然在上面看到一个大大的篆体霍字。
他的心跳停了片刻,无声的眼泪从眼眶中划出。
这是……
他爹的兵符和印章!
为什么这东西会在萧茵手里,难不成是她……
上辈子当上摄政王之后,他一直都在派人去寻找父亲和叔叔的下落,可搜查的人每每回来汇报,都说没有查到消息。
他不甘心,就一直查。
但就算是在萧茵杀死他之前,他都没有得到父亲的下落。
为什么这辈子会这样戏剧性的找到父亲的印章?
难不成真的是萧茵一家杀了他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