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亲卫所说故事,风鸾与人类相爱的过程受到了重重阻碍。
光是追求者的报复便差点把她爱人害死。
当时,她已然是升起了逃出北地赴往涂山寻求涂山之王庇护的念头。
毕竟这儿虽有让她留恋之物,却终究比不上她爱人的性命。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带着随从爱人离开时,一场由她的追求者精心布置、近十妖王参与的杀局扑面而来。
除了一贴身护卫她爱人的亲卫,随从尽死,她也差点殒命在那片上不得天、入不得地的峡谷之中。
毕竟对方无所顾忌,而她却需守护。
然后,剑先生来了。
他抱着剑装作路人套完话,确认敌手后毅然出手相助,掀起狂澜剑气与她之啸风齐力斩杀伏击的妖王……
本体庞大的妖王倒下时,流出的血泊随他起程的风化作小小溪流,淌向峡谷之外。
对厮杀过后、不留一言而去的剑先生来说,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路见不平。
但把伤势养好的风鸾夫妇却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也因此,在剑先生受到围攻时她赫然加入助他突围,纵使对方或许都不知道这一件事,但这并不影响她血战十数妖王殒命的结局……
“故事里的爱人呢?”
“安顿好小主后,殉情了。”
“……那没事了。”
“主子很亲近你。”
“可能我招小孩儿喜欢?”
“或许吧。”
……
数日后,舍不得花钱住宿的无名花光了最后一分钱买了一株药,坐在路灯下埋头捣鼓。
就连捣药工具也是他借来的……
“笃笃笃——”
“哒哒哒——”
坐在地上的无名聚精会神,埋头捣药。
“笃笃笃——”
“哒哒哒——”
无名头也不抬,“你这么闲的吗……”
他身前响起一道微弱的回应声:“还…好吧……”
那声音顿了顿,“你…受伤了……”
无名一怔,抬头对上那双写满了无辜的秀气眼睛,‘啧’了一声:“其实我也才发现。”
平静的话音未落,城外传来一声轰鸣巨响。
轰隆——
几近地龙翻身的响动声导致二人眼中世界都晃了晃。
无名面无表情继续捣药,来人发了会儿呆,后知后觉的小脸一白,给前者都整无语了。
“不嫌弃的话就坐。”
眼前人乖顺的坐在他身旁,贴的很近。
“我记得……你是叫风吧?单名?”
“嗯嗯。”
“小名字还挺别致的。”
“有……吗?”
“喝不喝酒?”
“不能……喝,王叔,不让……”
“这不是一般的酒,是我捣好药的药酒,很补。”
“我…没病。”
逗他玩儿的无名差点给自己整无语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有点病来着……到现在都感觉忘了很多东西……
停下动作的无名默了默,沉思一会儿……
继续捣药。
就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风则是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认真地看他捣药。
好奇的星光,斑斑点点亮起。
良久,伴着远方朝这而来的沉稳脚步声和手上捣好的药他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啥!
他别过脸,狐疑朝小家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小家伙脑袋一歪,食指一竖,一束风凭空升起,围绕那白白嫩嫩的手指滴溜溜旋转:“它…告诉我的。”
发现小家伙有点东西的无名看了看那温顺无比的风,把腰后酒葫拿出:“我叫你小风可以吗?”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嗯嗯。”
无名把捣好的药往酒葫里倒,淡淡道:“它是不是还告诉了你别的东西?”
“我听听。”
小风闭上眼,片刻后,被他唤做王叔的亲卫来了。
无名倒完药,与他打了个招呼,“哟,老王来了。”
衣袍微脏的老王点头,望向闭着眼,面上微光轻闪、和风相伴的小主子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就知道小主在你这。”
无名饮一口药酒,笑了,“其实我挺讨小孩儿喜欢的。”
只是这笑在药酒入喉后瞬间凝滞。
“那确实,我还没见我家小主这么亲近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
一心护主的老王随口回道。
而后,拍拍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小风身旁,并没有察觉无名滞变表情。
“唉,幸好这个世道还算不错,不然我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这城、护得住小主子。”
长叹一口气,沧桑感顿开。
差点怀疑人生的无名酒葫一拧,尽可能维系住平静的表情,“你前边儿干嘛去了。”
“打架。”
老王晦气摆手,“一只老鬼想拿下锦里,眼馋这的税收资源。”
这几天都露宿街头,发呆喝酒的无名看了眼日渐黄昏、行人稀少的街道,沉吟道:“税收资源……”
貌似,这地方放在这方圆千里确实挺富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