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里希从小就是一个乖张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性格,也可能他天生如此。
好在他的乖张有限度,大部分时候只是喜欢忽如其来的恶作剧。
他喜好多变,随意更改决定,像个肆意玩闹的孩子,但他又善于扮乖,将恶作剧限定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常常在恶作剧的落幕,表达自己的善意。
被捉弄的对象无可奈何,无法生气,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乌尔里希和自己的双亲关系平和,他的雄父和雌父是基于基因的结合,自然对他没什么感情,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好在乌尔里希并不期盼什么,他是一个善于开导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性格。
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克里斯托弗并没有空教导他,他的老师很多,故给他灌输的理念也各不相同。
好在普罗米修斯隐藏在暗处,拥有可以看穿一切隐秘的眼睛,帮助他辨别真假是非。
乌尔里希第一次见到塞布罗斯是在翡翠岛,塞布罗斯和克里斯托弗正在谈话。
他们经常在一起谈话,有时候愉快,有时候分歧,有时候沉重。
乌尔里希没有听到过他们谈话的内容,尽管他很好奇。
多数时候,克里斯托弗先走出来,抱起他,问问他的近况如何。
塞布罗斯从不在翡翠岛多留,谈话结束他就会离开。
他面冷心冷,从不和多余的虫族说话,只和克里斯托弗说话。
他偶尔会看几眼乌尔里希,目光算不上友好,也算不上不友好。
乌尔里希知道他在评判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任冕下。
乌尔里希不害怕他,也不喜欢他,他偶尔会生出一种莫名胜负欲,希望用恶作剧的方式让他吃瘪,让自己愉快。
不过乌尔里希只是想想,他对危险有着敏锐洞察力,总觉得最后结果并不会对自己有利,只好按耐住自己。
在他被确认为下一任冕下,不再更改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卡莱顿。
卡莱顿是蝉族这一代的继承虫,卡莱顿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无可挑剔。
他并不直视乌尔里希,安静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淡淡,却透露出一种宁静温顺。
只是表面上如此。
乌尔里希的精神力表明他隐藏在深处的淡淡抗拒,精神力就是这样容易作弊。
乌尔里希无法抑制地升起恶作剧的心思,但他明白,卡莱顿的想法很正常。
如果一个虫族生来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另外一个虫族,他的存在,他的努力,他的一切,都像是为另外一个虫族精心准备的礼物,那么他的不满是合理的,哪怕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
他的命运像钉死的轨迹,为乌尔里希生,为乌尔里希死,成为乌尔里希的附庸。
他不再存在可能,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优秀,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做自己想要的事情。
乌尔里希刁难他,以一种无理取闹的方式,试探他的底线。
卡莱顿从不辩解,乌尔里希说什么就是什么,被捉弄了也不会生气,仿佛忍耐度是一个无底洞。
乌尔里希觉得无趣,但他却很想知道卡莱顿的极限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反抗。
虽然这样想,乌尔里希还是明白,他和卡莱顿注定会绑定在一起,他需要第六军,需要卡莱顿。
第四任冕下的契约虽然强势,但他到底故去多年,已经成为一个符号。
如今的契约虽然还在生效,但已经日渐衰弱,并不绝对强硬。
乌尔里希始终需要把控他们之间的距离和关系,以此来牢牢把控住第六军。
乌尔里希等离开翡翠岛等了很久,他有着旺盛的好奇心,渴望去看看外面,尽可能去体验从前没有体会的事情。
临走前,克里斯托弗和他道别,并且告诉他,他给乌尔里希留了一些礼物,希望他可以借离开的机会去找找。
乌尔里希知道,克里斯托弗多半是预测到了什么。
乌尔里希不打算带上任何虫族,他喜欢自己探险。
离开翡翠岛的那段旅程,他行事愈发乖张,常常想一出是一出,仿佛要把想做的事情做个遍。
克里斯托弗满足了他旺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作为礼物的形式给他留下了最后的后手。
乌尔里希最后的旅程是帝国学院,他并没有在那里待多久,他已经预感到结束了。
克里斯托弗的死讯传来,他匆匆赶往翡翠岛,他们见了最后一面,自此他再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乖张行事。
乌尔里希逐渐不太高兴,明面上他手中只有第六军,做什么都受限。
自克里斯托弗走后,塞布罗斯不再信任雄虫,很多事情不会和乌尔里希商议,只擅自决定一切,整个帝国成为他的一言堂。
乌尔里希毫无办法,他尚且年少,尽管拥有克里斯托弗给他留下的一切,他的手中也没有足够和塞布罗斯抗衡的牌。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乌尔里希开始选择婚约伴侣。
名义上是婚约伴侣,本质上是服生育刑的一种好听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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