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昏迷的叶景明突然起身,无视众人径直撞破房间墙壁,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动作过快让众人来不及阻拦,待反应时他已消失。李霄尧望向其远去方向疑惑询问,黎菲禹回忆叶景明上次亦往此方向离开,提议众人即刻跟上追查。
众人迅速踩上飞剑追赶,彼时夜幕浓重,叶景明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众人追至镇外后,他却凭远超众人的修为底子,即便身形虚浮、脚步踉跄,仍如鬼魅般飞速穿梭,仅数息便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众人悬浮空中茫然无措,李霄尧懊恼追丢,困惑叶景明状态不佳仍速度惊人。余明喘着气解释,叶景明虽神智不清,但大乘期修为仍在,身体素质不容小觑。许清樊同样诧异,称叶景明徒步奔跑,众人御剑飞行竟仍追不上,黎菲禹则皱眉猜测其或许要去鹿鸣坡。
太阳升起驱散夜色,余明提醒众人需去码头搭飞舟前往苍梧城。此时一阵微风拂过,裹挟着淡而清爽的桂花香。许穆臻骤然停步,掏出记录叶景明呢喃的符纸,抚过 “微风蹭过耳尖…… 风中裹着桂花香的淡甜…… 我跟着这缕甜往林荫里走” 的字迹,轻声念出内容。
李霄尧见此疑惑不解,纳闷此时为何还念这类句子,而黎菲禹随即也低念起 “我跟着这缕甜往林荫里走”,眼神渐亮。李霄尧更懵,黎菲禹却未理会,循着桂花香方向让众人落地追寻,许穆臻补充称依叶景明呢喃内容便能找到他。
众人落地沿桂花香前行,清晨林荫小道雾气弥漫,桂花香若有若无。行至一片茂密树林,香气愈发浓郁,众人发现地上凌乱脚印,许穆臻推测是叶景明所留,遂顺着脚印深入。
阳光升高,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斑。许穆臻念符纸上 “转角的光斑晃啊晃”,李霄尧接着念 “你提着白裙角…… 在舞台上飞舞翩翩”,同时疑惑荒郊野岭何来舞台。许穆臻四处张望后,激动指向远处平顶山,称山顶平坦似舞台。
李霄尧即刻御剑飞至山顶,却发现空无一人,沮丧告知众人。黎菲禹无奈让其念下句并细想含义,李霄尧念出 “原来走过的路早藏了缘” 仍茫然,黎菲禹解释无需上山,许清媚、许清樊分别疑惑句子含义与是否需讲缘分。许穆臻则推测 “走过的路” 指此前追叶景明的路,线索便藏其中,还以跳远助跑为例回应李霄尧对 “折返” 的抱怨,黎菲禹补充这或为触发机制。
众人折返搜寻,余明很快发现路边一块发光石头。黎菲禹以清风吹开落叶沙石,显露出圆形阵法,其纹路泛淡青光,边缘有桂花瓣图案,中心有模糊 “陆” 字印记,与此前所见图案一致。黎菲禹指出阵法用上古手法,有年头且布置者修为至少化神期,傅常林则称叶景明钻研体术不擅阵法。李霄尧询问能否破解,黎菲禹表示未看懂且担心是封印,许穆臻却称无需破解。面对李霄尧的疑问,许穆臻念出符纸最后一句:“我寻的从不是地下的光...... 是穿过千万片林荫后...... 抬头望见你......”
许穆臻念出符纸最后一句后,众人皆愣住,目光不约而同地抬向天空。
清晨的天空澄澈明净,白云慢悠悠地飘着,除了掠过的几只飞鸟,并无其他异常。
过了一会儿,李霄尧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抬头望见你?这天上除了云就是鸟,还有什么啊?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
许穆臻没有接话,反而盯着符纸上 “抬头望见你” 几个字反复呢喃:“抬头望见你....... 上面有什么东西呢......” 他指尖在字迹上轻轻划过,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猛地转头看向黎菲禹,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黎师姐,你会请神吗?”
这话让在场众人都愣住了,黎菲禹更是一脸疑惑地反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神?”
许穆臻再次一字一顿念出最后的那句:“我寻的从不是地下的光...... 是穿过千万片林荫后...... 抬头望见你......”
李霄尧说道:“这个‘你’指的是神?”
许穆臻挠了挠头,说道:“我寻思是这样子。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嘛。除了神,我想不到最后那句里说的‘你’指的是谁。”
黎菲禹闻言,眉头微微舒展,若有所思地说:“请神的法子我倒是学过一些,若是寻常山神土地,倒还好办,可要是更高阶的神......”
许穆臻说道:“你之前不是请过一些神将的吗?”
黎菲禹一愣,随即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几分随意:“那个啊,我随便做来玩的,算不得真的请神。” 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能请神将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件事。”
许穆臻心里咯噔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符纸,脸上却强装镇定,打哈哈道:“额...... 我觉得黎师姐这么厉害的人,肯定懂这些厉害的法子,随口猜的而已。”
“真是这样吗?” 黎菲禹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许穆臻不敢与她对视,慌忙移开目光,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叶师兄一路引我们到这里,绝不可能只是让我们看一个没头没尾的阵法。他这么做一定有理由,你们说,脚下这个阵法,会不会就是为了请圣贤准备的?”
许穆臻攥着符纸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在阵法与头顶的林荫间反复流转,岔开话题道:“叶师兄一路引我们到这里,绝不可能只是让我们看一个没头没尾的阵法。叶师兄引导我们来到这里应该是有理由的,脚下的阵法会不会就是为了请圣贤准备的呢。”
李霄尧说道:“可是圣贤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们也不清楚啊。”
傅常林说道:“关于圣贤的传说有很多,除了消灭洪荒巨兽留下功法之外,很多大宗门成立之初都有圣贤降临。‘小心鲲鹏魔功跟炼化大阵’的警示就是圣贤留下的。我觉得圣贤应该不会是邪恶的。”
许穆臻立刻接话,“之前叶师兄提过让我们去龙泉秘境,而能跟龙泉秘境扯上关系的,就是四圣贤里的拳皇。”
李霄尧说道:“我们要请拳皇现身吗?”
这话刚说完,黎菲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拳皇?这恐怕不好请。你也知道,‘拳皇’只是凡人对他的尊称,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和尊号。请神最讲究精准,没有真名尊号,贸然施法不仅请不来,还可能引来其他杂灵,反而会添乱。”
众人瞬间陷入沉默,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
就在这时,余明突然开口:“我们好像忘了一个很有用的小东西。”
“什么东西?” 李霄尧、许穆臻等人同时转头,眼中满是诧异。
余明看向许清媚,笑着说道:“许师姐不是有一头能预知危险的熊吗?
许清樊说道:“”对哦,妹,你那头一遇到危险就丢下我们逃跑的熊呢?”
许清媚说道:“小棕熊最近长大了,我抱着费劲,就放储物袋里了。”说着打开储物袋。
一头小棕熊从储物袋里跳出来,然后在许清媚的小腿上蹭了蹭。
余明说道:“黎师姐试着召唤拳皇,要是这头熊丢下我们跑了,那就说明有危险。黎师姐立刻停止召唤。”
黎菲禹点了点头,蹲下身仔细观察小棕熊,见它正趴在许清媚脚边啃咬一片掉落的木棉花,模样悠闲,暂时没有异常,便说道:“这法子可行。有小棕熊当预警,至少能避免我们贸然引祸上身。”
顾虑都解除后,黎菲禹决定一试,开坛做法。
三尺高的香案前摆着铜制香炉、烛台,案上整齐列着桃木剑、八卦镜、符纸朱砂,两侧悬挂的杏黄旗随风轻展。
黎菲禹手持拂尘轻扫坛前,动作缓而庄重。她先是净手焚香,三炷檀香点燃后插入香炉,青烟袅袅升起,顺着清晨的微风萦绕坛场。随后取过案上的净水,以指蘸水弹向四方,接着拿起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黄色符纸,在烛火上轻轻一燎。符纸遇火即燃,却不见明火四散,只化作一缕青烟向上飘去。她步伐依着特定的方位辗转,玄色道袍的衣角随着动作轻摆,每一步都似踩在无形的卦象之上。
行至坛场东侧,黎菲禹停下脚步,举起桃木剑指向天空,又取过朱砂笔,在新的符纸上飞速勾勒,符文笔画流畅有力,落笔时笔尖似有微光闪烁。符纸画成后,将其贴在八卦镜上,再以剑尖轻触镜面,口中咒语陡然转急,声音清亮如钟。
“香篆初燃透九霄,净坛清供表心潮。
心怀至信呼圣驾,意抱虔诚候仙昭。”
此时风势微起,坛边的杏黄旗猎猎作响。仅仅过了几秒,坛场四周忽然静了一瞬,而后便见烛火微微跳动,光影交错间,更添几分肃穆与神圣。黎菲禹缓缓收起桃木剑,双手合十立于香案前,目光专注地望着袅袅青烟,静待接下来的仪式进程,整个坛场仿佛都与天地之气相连,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玄妙。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许穆臻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失败了吗?”
一旁的黎菲禹也有些失望地说道:“也许吧,毕竟我之前请来的都是些叫得上名字的呢。”
许穆臻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黎师姐你试试直接呼唤‘拳皇’看看呢?”
黎菲禹听后,面露迟疑之色,疑惑地问:“直接叫‘拳皇’?这样真的可以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霄尧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快看香炉上面的香!”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香炉,只见那原本还剩大半截的三支香,竟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燃烧着,眨眼间便化为灰烬。
与此同时,一缕缕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在众人头顶上方缓缓汇聚。
众人紧张地注视着,那烟雾竟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轮廓越来越清晰,烟雾散去时,一位发着金光的人影漂浮在空中。
“这是成功了吗?” 许穆臻声音发颤。
黎菲禹眼中满是惊讶:“我不知道...... 我从没想过圣贤会回应我。”
“不知为何,看着他我有股想要跪下的冲动。” 李霄尧咽了口唾沫,语气带着敬畏。
“我也是。” 余明点头,身体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沉。
“那我们要不要跪下?” 许清樊紧张地问。
那人影飘在空中,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众人犹豫是否要跪下时,那发着金光的人影突然缓缓落了下来,最后与众人隔着案台相望。
那人影飘在空中,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那金光人影悬浮在案台对面,周身的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心头发沉。
许清媚腿边的小棕熊早已停止了啃咬,缩成一团紧紧抱着她的小腿,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敬畏,连一丝躁动都不敢有。
黎菲禹悄悄攥紧了手中的拂尘,指尖微微泛白。她虽主持过不少仪式,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 圣贤的虚影竟真的被召唤出来,可对方既不说话也不动,这般沉默比任何动静都更让人不安。
小金人飘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许穆臻等人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儿,黎菲禹肘了一下许穆臻,低声说道:“穆臻师弟你说话呀。我说不请吧你又要请。真请来了你又不说话。”
“我以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许穆臻说着咽了口唾沫,“再说了,我哪知道该怎么跟圣贤沟通,一不小心冒犯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