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旅游结束
飞机降落在滨海市国际机场时，舷窗外的天色正从靛蓝渐染成柔和的橘粉。叶瑶指尖还残留着三亚沙滩的细软触感，鼻腔里似乎仍萦绕着亚龙湾椰林的清甜气息，直到机身与跑道接触时轻微的震动传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膝上的帆布包——那里面装着她和秦宇这七天里收集的所有零碎：贝壳形状的冰箱贴、印着海浪图案的明信片，还有秦宇在海鲜市场特意为她挑的珍珠手链，珠子不大，却在包里随着颠簸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又温柔的声响。
“醒了？”秦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刚才趁着飞行时间补觉，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此刻睁开眼，目光落在叶瑶望着窗外的侧脸上，指尖不自觉地替她理了理被空调风吹乱的碎发，“马上就能到家了，饿不饿？楼下那家馄饨店应该还开着。”
叶瑶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眼底的笑意，心口像是被温水浸过，暖得发甜。她想起七天前出发时的场景，自己因为担心赶不上早班机，凌晨四点就醒了，慌慌张张地收拾行李，结果把充电器落在了玄关，还是秦宇下楼开车时折返回来拿的。当时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只是把充电器塞进她的背包，又递过来一杯热豆浆：“别急，时间够，我定了最早的网约车，不会迟到。”
“饿了，”她点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秦宇的手背，“还想吃他们家的荠菜鲜肉馄饨，多加醋和辣椒油。”
“没问题。”秦宇笑着应下，伸手接过她放在脚边的行李箱——那是他特意换的24寸行李箱，一半装着她的裙子和防晒霜，一半装着两人买的特产，还有他偷偷塞进去的、在蜈支洲岛拍的拍立得照片。照片里有她在海边笑着奔跑的样子，有两人在礁石上并肩看日落的剪影，还有一张是她咬着椰子吸管，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模样，每一张都被他仔细地用透明塑封袋装着，生怕折损。
走出机场航站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熟悉的凉意，和三亚湿热的气候截然不同。秦宇熟练地找到网约车停靠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时，叶瑶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等一下，我好像落了东西。”
秦宇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候机厅的方向：“落什么了？护照？身份证？”
“都不是，”叶瑶笑着摇头，从帆布包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视频——那是昨天在三亚千古情景区拍的，她穿着黎族服饰，跟着当地的姑娘学跳竹竿舞，秦宇在旁边举着手机录像，还时不时被她笨拙的动作逗得笑出声。“我刚才好像把‘快乐’落在这里了，”她故意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你看，还在视频里呢。”
秦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在开玩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小调皮，快乐哪能落在机场？早被我装在心里带回来了。”他说着，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里面存满了这七天的照片和视频，甚至还有一段她在酒店房间里敷着面膜、哼着歌收拾行李的片段，“你看，你的快乐、我的快乐，都在这儿呢，丢不了。”
叶瑶凑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想起这次旅行里的许多小事：在天涯海角景区，她因为穿了不合适的鞋子磨破了脚后跟，秦宇二话不说就蹲下身，把自己的运动鞋脱下来给她穿，自己则光着脚踩在滚烫的石板路上，还笑着说“男人皮糙肉厚，不怕烫”；在分界洲岛潜水时，她因为紧张不敢下水，秦宇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陪她一起慢慢潜入海底，指着五颜六色的热带鱼给她看，说“你看，它们在欢迎我们呢”；还有最后一天晚上，两人在海边散步，她随口说想吃芒果糯米饭，秦宇就跑了三条街，给她买来了当地最有名的那家甜品店的芒果糯米饭，回来时额头上全是汗，却先把勺子递给她：“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想什么呢？”秦宇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发怔，轻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累了？上车再睡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没有，”叶瑶摇摇头，把脸贴在他的胳膊上，声音软软的，“就是觉得这趟旅行过得好快啊，好像昨天才刚出发，今天就要回家了。”
“只要我们想，以后还能再去啊，”秦宇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温柔，“下次我们可以去云南，你不是一直想去大理看洱海吗？或者去新疆，看草原和雪山，再吃你最爱的手抓饭。”
叶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秦宇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我秦宇在此承诺，以后每年都带叶瑶去一个她想去的地方，直到我们走不动路为止。”
叶瑶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伸手捂住他的嘴：“谁要跟你走不动路啊，我们还要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呢。”
网约车缓缓驶离机场，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家的方向开。叶瑶靠在秦宇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和熟悉的店铺，心里满是踏实。她想起出发前，自己还因为工作上的烦心事有些焦虑，总担心旅行会被各种琐事打扰，可秦宇却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机票、酒店到每天的行程，都提前和她商量好，还特意留出了自由活动的时间，让她可以好好放松。
“对了，”叶瑶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递给秦宇，“这个给你。”
秦宇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还有一些简单的插画——有第一天在三亚湾看日出时的天空颜色，有第二天在蜈支洲岛看到的椰子树，还有第三天在亚龙湾吃的海鲜大餐的菜单。每一页都记录着当天的行程和感受，最后一页还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和秦宇的第一次旅行，圆满结束啦！期待下一次的出发～”
“这是你每天晚上偷偷写的？”秦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记得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叶瑶都说自己累了，要早点睡觉，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睡着后，偷偷记录下这些细节。
“嗯，”叶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怕时间长了会忘记这些小事，就想记下来，以后我们老了，还能拿出来看看，回忆一下现在的日子。”
秦宇合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像是珍藏着一件稀世珍宝。他侧过头，在叶瑶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谢谢你，瑶瑶。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车子很快开到了他们住的小区楼下。秦宇先下车，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和帆布包都拿下来，又绕到副驾驶座旁边，替叶瑶打开车门，伸手扶着她的胳膊：“慢点，小心台阶。”
叶瑶下车后，抬头看着楼上自家窗户透出的灯光，忽然觉得无比亲切。她想起出发前，自己还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叹气，觉得一个人住很孤单，可现在，身边有秦宇陪着，手里提着装满回忆的行李，心里满是温暖。
“走，回家。”秦宇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楼上走。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脸上的笑容。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叶瑶换好拖鞋，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拉开窗帘——窗外的夜景和他们出发前一模一样，远处的高楼亮着灯，楼下的小花园里还有老人在散步。秦宇则把行李箱放在客厅中央，开始收拾东西：先把特产拿出来，放进厨房的柜子里；再把拍立得照片拿出来，一张张摆在茶几上；最后，他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个贝壳冰箱贴，走到厨房，贴在冰箱门上，正好和之前他们一起买的其他冰箱贴排在一起，像是一条小小的“旅行纪念墙”。
“瑶瑶，过来看看。”秦宇朝叶瑶招招手。
叶瑶走过去，看到冰箱门上的冰箱贴，忍不住笑了：“以后我们每去一个地方，就买一个冰箱贴，等把冰箱贴满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
“好啊，”秦宇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在环游世界之前，我们得先把馄饨吃了，不然该凉了。”
叶瑶这才想起刚才说的馄饨，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秦宇笑着揉了揉她的肚子，拿起手机：“我现在点外卖，还是你想跟我一起下去吃？”
“一起下去吃吧，”叶瑶转过身，抱着他的腰，“我想再走走，消化一下路上的疲惫。”
两人换好衣服，又出门了。楼下的晚风很舒服，叶瑶挽着秦宇的胳膊，慢慢走在小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晚归的邻居和他们打招呼，秦宇都会笑着回应，还会顺便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叶瑶。”
走到馄饨店门口，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小秦，好几天没来了，是不是出去旅游了？”
“是啊，刚回来，”秦宇笑着点点头，拉着叶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两碗荠菜鲜肉馄饨，一碗多加醋和辣椒油，另一碗少辣。”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熟练地记下订单，转身进了厨房。
叶瑶看着窗外的夜景，又看了看对面的秦宇，忽然觉得无比幸福。她想起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天，在海边，秦宇曾问她：“瑶瑶，你觉得这次旅行最开心的是什么？”
当时她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开心的事情太多了，根本说不完。可现在，坐在熟悉的馄饨店里，身边是最爱的人，她忽然明白了——最开心的不是去了多美的地方，不是吃了多好吃的东西，而是身边有一个愿意陪她看风景、愿意为她做小事、愿意和她一起创造回忆的人。
“在想什么？”秦宇递给她一杯热水，“馄饨马上就来了。”
“在想，”叶瑶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杯壁的温度，“这次旅行虽然结束了，但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对不对？”
秦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对，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好多好多的旅行要一起去，好多好多的事情要一起做，好多好多的回忆要一起创造。”
馄饨很快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叶瑶拿起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人在身边。她抬起头，看着秦宇，嘴角忍不住上扬：“秦宇，谢谢你陪我。”
秦宇也笑了，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辣椒油：“傻瓜，我们是情侣，本来就该互相陪伴。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馄饨店里的灯光却温暖明亮。两人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聊着这次旅行的趣事：聊叶瑶在潜水时差点呛到水，聊秦宇在沙滩上被海浪打湿了裤子，聊他们在夜市里吃到的好吃的芒果冰……笑声时不时从店里传出来，和窗外的晚风、远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又美好的画面。
吃完馄饨，两人慢慢走回家。走到楼下时，叶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秦宇：“秦宇，我好喜欢你。”
秦宇紧紧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我也是，瑶瑶，我好喜欢你。”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旅游结束了，但他们的感情却在这次旅行中变得更加深厚，像一颗种子，在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未来还会开出最美的花。
回到家，叶瑶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秦宇在客厅里收拾明天要上班的东西，心里满是踏实。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里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嘴角始终带着笑容。秦宇收拾完东西，走到床边，躺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困了吧？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叶瑶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秦宇，下次旅行，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秦宇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睡觉：“等我们忙完这阵子，就去大理，好不好？带你去看洱海，去吃鲜花饼，去骑小电驴环海。”
“好，”叶瑶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越来越轻，“我等你。”
很快，叶瑶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秦宇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翻开那个笔记本，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看着叶瑶写下的那些小事，看着她画的那些小插画，心里满是感动。
他知道，这次旅行不是结束，而是他们未来无数个美好日子的开始。以后，他们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一起经历更多的事情，一起把生活过得像这次旅行一样，充满阳光和温暖。
秦宇合上手机，把叶瑶搂得更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安静又美好。旅游结束了，但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