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我跟你说，你这样踩人是唔......是唔对的！”
“是夫君先不理妾身的。”
“那也唔能这样啊，应该先......嗯，先讲道理。”
“可夫君不理妾身，妾身又如何同夫君讲道理？”
小阁楼里，两个人在这踢皮球，清灵看了眼掉落在言君脑袋边的那只绣鞋，又返回目光。
“还有，夫君又可会同其她几位姐妹讲道理？”
“......”
“你咋又学上她们了。”言君歪着嘴巴，嘟嘟囔囔的。
清灵眯了下眼：“如何又学不得？”
她语气幽幽道：“妾身虽素来清净，可本身也是女子，事到如今为人妻妇，便是想从夫君身上多得些宠爱，又何错之有？”
清灵说一句，足尖蜷缩一下，清秀小脸上的表情端得无比认真。
更是怼得言君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把话在嘴里咕哝两声，然后又将其咽了回去！
真的。
好惨一真君。
直接被小提花给镇压了！
这甭说这辈子了，就是上辈子加一块，也没尝过这种神通！
根本反抗不了！
反正清灵是觉得没什么反抗的，那扒拉她腿的力道，比锻体阶段的初武者都要小。
就这别说想搬动她这个‘天’下至高了，就是搬个猪肘子都费劲。
不过为什么要用猪肘子来作对比？
清灵思索半秒得出答案。
嗯。
肯定是夫君平日经常吃，所以她才会下意识想到！
果然。
她才是最爱夫君的！
清灵心里笃定，两边嘴角便微微扬起，她垂首望着言君，清眸缀点星辰，于夜风里单腿站立，稳如泰山。
“如此惩罚过后，夫君可知错？”半晌她问道，同时收了点神通，让言君能说话。
但是吧，叫他言某人认错，那可能吗？
“我没......唔！”
“算了，夫君还是再反思下为好。”清灵用神通摁了回去，说完颔首望向窗外，隔着夜幕风霜，遥望东海。
而心中的思绪，却飘回到了之前......
......
时间回到下午。
绿宝在小池子里打滚，起因是白两脚兽不跟它玩，太过无聊下，就只好自己跟自己玩。
可在打滚的时候，某一个抬头的瞬间，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哈！（母两脚兽！）”
“哈！（你回来啦！）”
绿宝睁着一对大大的琥珀眼睛，一下从池子里飞腾而起，掀起一片水花，在半空盘成一坨。
清灵当时望着那满是喜悦的清秀龙脸，不禁宠溺地摸了摸绿宝的大脑袋。
“绿宝在家这几日，可有听话？”
“哈！（有的！）”
“哈！（绿宝可听话了！）”
绿宝急吼吼地表露着自己的乖巧，哈完气后，又开始跟清灵埋怨起来，噼里啪啦一大通。
内容大体就是为什么不多陪陪绿宝，总是不回来之类的，反反复复的说。
而哪怕是废话，清灵也总是会耐心倾听，一如千多年前的那万载岁月，也是日复一日地听龙跟她讲废话。
不过二者不同的是，绿宝这条小龙，说起话来，就会哈气，而当初的龙，是区别于万物的龙吟。
安抚了会绿宝后，清灵迈进了屋子。
这座城堡般的别墅真的很大，大到住他百八十个完全没问题。
可能当时托人建造的时候，就下意识考虑到了子子孙孙之类的事情，于是就成了这般。
当然，这点清灵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如果把言君和清灵比作一对鹰的话，那清灵无疑是非常棒的母鹰，不仅实力强，家底厚，还会提前筑好爱巢。就盼着丈夫哪天能安心下来，跟她回爱巢里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
就算平淡点、枯燥点也没什么，她总会给丈夫找点‘乐子’。
也不用担心其它问题，反正她很强，强到人间全无敌。
只要没有仙。
“咔。”
门推开，清灵驻足望向窗棂，一朵冰山雪莲就坐在那。
房间里的气温很低，热浪从窗外席卷而进的瞬间，就成了凛冽寒风，令墙面挂满冰霜。
“不去陪你的好夫君，跑来找我做什么？”颜则卿回过螓首，月白瞳孔里流转着寒雾。
“来一睹广寒仙的风采。”清灵从门口走进，来到她身旁，就在半米外的地段，持着剑。
颜则卿一瞥那环绕龙影的罡气长剑，偏开脑袋：“都说了，这世上没有仙。”
清灵握了握剑柄：“你说的，是这世上。”
“啧，很聪明嘛。”颜则卿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打趣般地夸赞一句。
说完，她望向天地，口述真章：“完整的武道世界里，不会有仙佛存在，也不允许存在。”
“但世界并不完整。”清灵亦是道出真章。
颜则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道：“所以有东西跑进来了。”
清灵凝视这个绝美仙子：“既如此，你又为何巧取夫君资源，阻碍修行。”
她说的，自然是先前那大批资源。
清灵并不是心疼资源，反正是从别人那猫的，只是她不相信，那么多资源真的全给绿宝吃了，又或者说，是‘完整’的给绿宝吃了。
不然绿宝为何没有半点‘动静’？
而被质问的颜则卿静默了许久，可能在想一个绝妙的理由？
“仙佛博弈，共存其身，可凡躯如何受此伟力，于是以天地凝练武躯，托举仙佛二力。”
然她却是如此说。
清灵闻言后，轻蹙秀眉：“那更应该让夫君好生修炼才是。”
她顿了下，又补充道：“不然如何应对那些‘东西’。”
“是吗......”颜则卿呢喃问她：“依托天地而凝练的武躯，其越强，天便越高，斩却‘上界’隔阂，则天上人将再无禁忌，或可下凡，届时谁能挡？”
此话一出，清灵一阵恍惚。
“那......”回过神后，清灵五指紧捏剑柄，语气不由重了起来：“你为何不早说，而且，也并未完全阻止。”
“阻止？呵呵。”颜则卿笑了，笑声里几多无奈与彷徨：“他若不修炼，地则弱，压不住那幽冥黄泉，届时人间如狱，万物皆沉沦，包括你我。”
“所以你说，他是该修，还是不该修。”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清灵也勘不破这个死循环。
但武道之心万夫莫开，入了循环，打破便是。
“那不如直接开天，再造新界，想来以夫君能耐，不是难题。”清灵不让须眉，眺望天际的目光里，勇武非凡。
“是么......”颜则卿深意一笑，旋即也颔首望天：“你且往那天际，挥上一剑，或许就明白了。”
而清灵正想如此做。
虽然她知自己处于‘天’之下，光凭自己一人还开不了天，但发泄一番心中郁结，总无大碍。
所以清灵挥剑了。
一道青光剑影，泛起龙吟，直剜天际！
“噗！”
“这......”
清灵怔怔望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流淌着嘴角滴落的鲜血，如此红艳，以至神情恍惚，久久不能自语。
“怕死吗？”许久后，颜则卿问她，同时伸出手，用指尖抹去那唇角一抹血色。
清灵放下手，鲜血滴落地板，剑罡随之消散。
“死有何惧。”她如此说道，神色坚定。
“是啊，你不惧。”颜则卿目光饶有意味，指尖从她唇角滑落，直至心口，点了点：“但他惧，生怕你死了。”
清灵低头看向自己心口，把那只不规矩的手拍开。
“如何解决。”
颜则卿收手，摇摇头：“武道既出就再无回头路可走，我想不到任何办法。”
清灵沉默少顷，问道：“夫君为何不从未来降临？”
颜则卿反问：“是他不想降临吗？”
“此前不是......”
清灵欲拿先前之事反驳，可颜则卿却直言道出那一句。
“若仙路崩塌，天命尽陨，万灵皆寂，了无生愿，你说，届时他还存不存在。”
“......”
沉思许久的清灵看着她：“你又为何能回来。”
“我从没离开过。”
她用的是‘离开’二字，清灵沉思。
可恍然间，她又想到先前莫名窥探到的画面。
“将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颜则卿眯起眸：“有雾遮住了我的眼，我看不清。”
“但我想来......”她顿了下：“至他如此的，不是‘外人’。”
清灵道：“你是说你，还是她们。”
“万一是你呢？”颜则卿反问。
清灵不语。
颜则卿笑了下，从她平静但坚定不移的小脸上移开目光，面朝东海。
“或许你应该学学她们俩，有时候爱一个人，并非惯着就一定好，与其事事周全，不如让他去走自己的路，或可能，他早有安排......”
一场来自‘未来’的教诲，声声入耳，清灵或许是明白了个中意思。
她沉思良久，侧眸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庞，见其一直凝望东海方向，终是问道。
“你在看什么。”
颜则卿目光深远：“我在看一个人。”
清灵怔住。
“人？”
“嗯。”颜则卿轻点下头：“一个不依靠天命，也不被天命所掌控，且也不应该存在的......‘现世之人’。”
清灵闻言，也看向东海：“你是说夫君。”
“不。”
“不是他。”
“他也需依托天命。”
颜则卿接连否认，在清灵怔然的神色中，回过螓首，低声道。
“我说的是一位......”
“真仙。”
......
【不行了不行了，两本书更不更新都没动静，既然如此，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