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义清缓缓走到季临海身边,将季临海的长枪拿到手中,说道:“算了,不用了。”然后又将长枪递给季临海。
李大人说道:“是老夫没考虑到,李全木,给雪侯搬个椅子。”话说完,李大人的那间屋子开了半边门,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单手拎着一个太师椅走出,将太师椅放到李大人屋子的正对面靠近院门的位置。然后对晨义清行了一个拱手礼,目光在季临海身上停留片刻后回到李大人屋子门口,合上门,站在门口盯着晨义清和季临海。
张大将军说道:“哈哈!光坐着还不行,得喝点什么。伙头,给雪侯送一壶奶茶过去,连着茶几一起。”
晨义清闻言侧目而视,张大将军房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壮汉走了出来,身着皮甲,腰间挂着一把夸张的大刀,长度看上去像战刀,但外形轮廓和切肉刀很像。壮汉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灰白色粗麻布。看上去既像屠夫又像厨子。
伙头打开门后单手举起茶几,动作看上去虽然粗犷,但直到将整张茶几放到晨义清座前,壶里和杯中的奶茶没起一点儿波澜,连季临海都不由多看了这名为伙夫的壮汉几眼。
晨义清喝了一口奶茶,说道:“多谢李大人和张将军,要不咱们直接进入正题?”
“关于废分封,你有何立场?”苏大人的声音传来,晨义清看向苏大人的房间。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晨义清说道:“我的立场无用,遵陛下之命即可。”
苏大人说道:“忠心可嘉,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晨义清说道:“我的立场不重要,我甚至影响不了我的父亲,更影响不了朝堂和陛下。”
苏大人不依不饶,继续问道:“这般推辞问题,莫非你反对?”
晨义清笑道:“苏大人,帽子可不能乱扣,我何时说过我反对?”
苏大人说道:“你先投入太子麾下,然后在皇家猎场一把火,烧掉了太子一半的边军兵权,而太子又是废分封的坚定支持者。”
晨义清说道:“您就是这样看我?”
苏大人问道:“那你作何解释?”
晨义清说道:“解释谈不上,我没有做错什么,目的也单纯,就是为了救岑向阳。”
苏大人淡淡道:“牵强了些。”
晨义清说道:“我的确是太子的人,但也是陛下封的雪侯,陛下之恩在前,岑氏忠于陛下这点毋庸置疑,苏大人也无法反驳吧?我只是不想看到忠于陛下的人受辱。况且,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不用火攻怎么赢?不赢又怎么救人?”
苏大人说道:“如此说来,你支持废分封?”
晨义清心中冷笑,这问题怎么答都会得罪一大帮势力群体,他才不会表态,于是说道:“苏大人无礼了,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支持陛下,支持太子。”
苏大人不再说话,但那名白衣男子却跳了出来,喝道:“大胆……”
季临海闻言向那白衣男子看去,眼中满是轻蔑,讥讽道:“谁家的阿猫阿狗这么没教养在这儿乱吠?”小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晨义清甚至能隐隐嗅到苏大人的怒意,当然,还有那名白衣男子已经掩饰不住的杀意。
晨义清回头看了一眼季临海,见季临海依旧满不在乎,又转头对苏大人所在的房间说道:“苏大人,看来你我的手下不对付,如果您问完,那咱们言尽于此。”晨义清没有选择缓和气氛,而是生硬结束对话。
等了一会儿,苏大人那间房没有任何回应,晨义清索性也不搭理,继续喝起奶茶,还给季临海也倒了一杯递给他。
剩下还有中枢院首席大臣李院首和国府大将军张府主没有问话,晨义清倒也不急,既不说走也不催问。季临海一杯奶茶喝完,将杯子递还给晨义清,这时,张府主的声音从他的房间传出:“李院首,您先问?”
晨义清看了一眼张府主的房间,然后又随着张府主的话看向李院首的房间。
李院首似乎是喝了口茶,声音比之前清润了些,说道:“张府主先请,我不急。”
张府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问。”
李院首说道:“张府主请。”
趁着两人进行毫无营养的对话功夫,晨义清又给自己续了杯奶茶,也给季临海又倒了一杯。
季临海也不推辞,接过奶茶,然后向苏总理门前的白衣男子敬了一杯,脸上和眼中满是嘲讽与挑衅,然后在白衣男子不满的怒视下将一杯奶茶一饮而尽。
李院首门前的李全木和张府主门前的伙夫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目光集中到季临海身上。不过两人反应不一,伙夫对季临海充满了欣赏,而李全木则带着些许无奈。
“义清啊!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对你岳父怎么看?”张府主的话将晨义清的注意力从伙夫和李全木身上拉回,晨义清先是起身对张府主的屋子简单行了个礼,说道:“目前来看还不错,听说这次我和太子还有老三打架,是岳父帮我向陛下求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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