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说的逆贼,是谁呢?”
此刻,乾清宫的殿门微开,一位身着金色戎甲,戴着头盔,手握长剑的青年从里走出。
防护的侍卫连忙让出一条道,等楚承时走过后又连忙行至原来的位置,护住身后又合上的殿门。
“这位逆贼,会是孤吗?”楚承时盯着楚承英的眼神凌厉,已有肃杀之气。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龚统领连忙让出中央的位置,自己站在楚承时身后,以备突发状况。
楚承英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楚承时,眼神凛冽,使他有种错觉,他从未认识这位小他十几岁的弟弟。
“十郎,父皇平日里待你如何?你不知晓吗?况且你已是储君,作何要做囚禁父皇这等大逆不道的谋逆之事?”
楚承英语气颇为痛心,似是真心为楚承时的行为而难过。
“十郎,听哥哥的劝,收手吧,父皇那么疼你,哥哥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过的。”
恭亲王倒打一耙的话语,楚承时觉得他二哥的脸皮真厚,嗤笑道。
“收手?这话应是孤说与恭亲王听,不过,你如今收手撤兵,孤也不会放过你,父皇也不会。”
楚承英身躯一抖,随即大笑,“父皇?你还好意思提父皇?父皇自年前陷入昏迷,自今日已有半月有余,敢问父皇如今尚在吗?”
“大胆,陛下还健在,你身为人子,居然在诅咒自己的父亲,”龚统领瞪着楚承英。
不惜替陛下恼怒,陛下怎会养出这样的儿子,陛下待恭亲王不薄啊。
“龚统领,你见过一连昏了半个多月,滴水未进,还活得好好的人吗?”楚承英大声问道。
“而楚承时竟囚了父皇如此久而不准备丧葬事宜,是人子该做的事吗?”
龚统领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承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殿下,恭亲王这······”
楚承时抬手制止,笑容轻蔑,小声问,“龚统领,宫外禁军还有多久能到?”
“殿下,约摸还需一炷香的时辰,”龚统领小声应道。
“如不等禁军,能将反贼顺利捉拿吗?”楚承时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片士卒,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应付。
“殿下,恭亲王带的人太多,微臣怕护不住您与陛下的周全,”龚统领如实道。
楚承英看着眼前双双将他忽略的两人,心中气急,“十郎,是你要一条道上走到黑,到时就莫怪本王不留兄弟情面了。”
栖云殿
封予柔在听到宫中有轻微的响动后,立马拿上手中的长剑大步跑到殿外,徒留颜初瑶和殿中侍女风中凌乱。
颜初瑶很是无语,起身走到殿外,封予柔见是颜初瑶,一脸严肃。
“阿朝,你进殿中去,殿外危险,小心刀枪无眼伤了你。”
颜初瑶:······
“阿柔,这里是东宫。”
颜初瑶看向封予柔的耳朵,纳闷她的耳朵那么灵光的吗?
“我知道,”封予柔推道,“你快进去吧,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阿柔,那些贼人怎么也是去陛下的乾清宫,怎么会来东宫?”颜初瑶拉着封予柔,“你与我一块进殿中去。”
“万一呢?我得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封予柔道。
“那些贼人要来了东宫,那意味着什么?阿柔,你知道吗?”颜初瑶颇为无语的问,“要殿下真的······,也没那么快,快随我进殿去吧。”
“要不我去帮太子吧,感觉没我,他会输啊,”封予柔听着愈来愈强的动静,内心更是澎湃。
“你不是说要在这保护我吗?你不在,我害怕,”颜初瑶双手紧紧的抓住出蠢蠢欲动的封予柔,似不抓紧,封予柔就窜出了东宫。
“并且你出了东宫,我会担心你,我也会害怕。”
封予柔看了眼殿外,又看向颜初瑶,似有些纠结,“好吧,我留在这保护你,你别怕。”
“那我们进殿内去,站这挺冷的,”颜初瑶拉着封予柔。
“那进去吧,”封予柔将剑收鞘,跟着颜初瑶进入内殿。
慧兰连忙将暖炉递给颜初瑶和封予柔,封予柔拒绝,“我不用,我又不冷。”
慧兰看着封予柔冻红了的手,欲言又止。
“那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颜初瑶抱过暖炉,看向舍不得放下长剑的封予柔。
封予柔应了,喝完茶又继续看向一旁的长剑,很是痴迷。
一旁的海棠不懂一把剑有何好看的,自小姐拿到后就不撒手的很宝贝。
她看向一旁眼睛一直盯着小姐手中剑的杜鹃,不禁疑惑,这就是习武之人嘛?
不知过了多久,颜初瑶看着手握长剑,在殿中来回踱步的封予柔,很是无奈。
“阿柔,你能不能坐下来歇会,我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阿朝,你都不知我从太子那将这把长铗骗过来有多费劲,他也太小气了,一把普通的长铗都舍不得给。”
封予柔想起那日就叹气,她一世英名尽毁,都怪楚承时,磨磨唧唧半天。
“你又用了什么歪主意去折磨太子了?”颜初瑶问。
“我······”封予柔顿住了,“怎么是我折磨他?他折磨我还差不多,他早送我把,我也不会去缠着他啊。”
杜鹃叹气,还能是什么法子呢,先用硬法子揪住太子不让走,硬法子不成就用软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想想那日的小姐,都觉得自个眼瞎了。
不过,杜鹃看向颜初瑶,在太子跟前以颜小姐作借口可真好使啊。
小姐提及她要趁手的兵器来保护颜小姐,以备不时之需,太子思索片刻,就答应了。
“太子不是舍不得送你把长铗,而是这不合规矩,”颜初瑶看向愈暗的天色,“越是富贵的人,可越惜命。”
“我知道,他就是怕我拿剑攮死他,”封予柔笑道,“他们就是不知,我要想弄他,没有剑我也可以弄他。”
颜初瑶:······
能不能别说得那么直白?你这样说,让他很没有面子的。
封予柔摸着剑柄,颇为嫌弃,“这材质可太差了,还有这纹也雕得不好,这就是宫中师傅的手艺啊,连我祖父的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