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大逆不道之言,是从致孝致诚的楚承时口中所出?
楚承理和楚承简浑身毛骨悚然,他们这是误入什么战场?
还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何事?怎么二哥和十郎今日都不对劲?
特别是有大半年都不曾上朝的楚承简,怎么感觉跟不上兄弟们的节奏了。
楚承英被气得不能言语,伸出手指着楚承时,“谁给你的胆子?竟说出如此逆言,你如此不忠不孝,父皇知晓吗?”
“恭亲王觉得呢?”楚承时笑意不减,看了眼身旁愣住的几位兄长,凑近楚承英,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当然是有父皇给孤的底气了,不然你以为父皇为何越过长子,将太子之位给孤?”
“你·····”楚承时英眼睛都给气红了,心中的怒意更甚。
这话狠狠刺痛了他的心,父皇越过长子,将储君之位传给一个年纪最小的幼子,可恨至极。
楚承序不知太子和楚承英说了什么,见二哥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连忙上前拉住了楚承英,“二哥。”
楚承英迅速冷静下来,眼神狠厉的盯着楚承时。
心想,父皇那么宠楚承时,等他御极后的第一件事,定是送楚承时去见父皇,有心爱的儿子一同过黄泉路,父皇心中也放心许多。
“二哥和其他哥哥还是请先回吧,等父皇要召见你们时,孤会遣人去通知,”楚承时看向其他几位兄长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楚承理连忙道,“太子殿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楚承简还是不能从刚刚的局面中缓过神来,他一度怀疑是自己早上起太早,梦还未醒。
“十郎,父皇的身子到底是何情况,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呢?”楚承简走到楚承时身旁问。
楚承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楚承英,“九哥不必太过担忧,父皇近来忙于国事累了,
不碍事的。”
楚承简半信半疑,“哦,那父皇就拜托十郎照顾了,有需要可派人来府上寻臣。”
随后,楚承简和楚承理先行离开乾清宫,楚承英不情不愿的被楚承序拉走了。
“八哥,你要出宫了?”楚承简问。
“嗯,不出宫能去哪里?”楚承理反问。
“本王去看望母妃,好久都不曾见母妃,心里头怪想的,”楚承简应道。
楚承理心中懊悔,怎么把母妃给忘记了,“那本王也去看一下母妃。”
“八哥,今日新年初始,母妃定会图个吉利,给本王银子,本王就先走了。”
楚承理:······
这到底是想母妃了,还是想母妃手中的银子啊。
而在后面的楚承英,听到前头两个弟弟的对话,心中嫌弃。
就这点出息,那么大个人了还为了几两碎银到母妃跟前哭。
突然,楚承英灵光一现,随后又黯淡下去,母妃对他心中有怨。
“七郎,你也去看望一下母妃吧,”楚承英看见一旁的弟弟道。
“嗯?”楚承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是要给母妃贺年了。”
“七郎见到母妃后,帮本王打听一下乾清宫之事,”楚承英道。
楚承序:······
“母妃不管朝中之事,她怎么可能知晓?”楚承序无语,连亲母妃都利用上了。
“让母妃来乾清宫关心一下父皇,那不是朝中之事,只是来关心丈夫。”
“你认为母妃会去吗?母妃都好几年未来过乾清宫了,”楚承序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所以七郎去劝劝母妃啊,”楚承英急道。
楚承序不满问道,“二哥怎么不去?”
“你不是知晓吗?母妃几年不曾好好听过本王说话了。”
“母妃连亲子的话都不听,她就听我的吗?”楚承序劝道,“二哥还是别拿此事去扰母妃了。”
“这怎么是扰?母亲帮儿子是天经地义,本王当了皇帝后,她就是太后,她不该帮本王吗?”楚承英道。
“九郎都常去慧妃那要银子花呢。”
“这是宫道,人多眼杂,”楚承序头都大了,想到乾清宫外的事,心情郁闷,“再说了,要银子和探消息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了?不都母妃帮儿子吗?”
楚承英心不顺,一个个都不听他的,心情郁闷。
“二哥要觉得是那就自己去吧,”楚承序苦着脸,“本王先回去了。”
“你······”楚承英想着大业未成,得忍着七郎这个谋士,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七郎,二哥欠考虑,是不该拿此事去烦扰母妃,”楚承英环视四周,见无可疑之处,凑近楚承序,小声问。
“你觉得父皇是知晓雄州事了?”
楚承序见凑近的二哥,心中抵触,害怕的看了眼隆长的宫道。
二哥是见万事都具备好了,所以在宫中都如此胆大密谋了吗?
可这事还未成啊,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宜毫无警惕心。
“自然,不然父皇怎会急火攻心昏倒?定是被北狄扰的。”
“如今父皇昏倒,朝中臣子定是六神无主之际,”楚承英心中窃喜,“岂不是调派禁军包围皇宫的好时机?”
“要不再等等?”楚承序迟疑。
“等什么?此时不待,更待何时?内忧外患,就楚承时那寡断软弱的储君,能稳好朝中局势?”
楚承英犹觉顺利在即,感觉那龙椅都在给他招手。
“这可是绝佳的时机。”
“这·····”楚承序皱眉,沉思良久。
“七郎,你觉得呢?”楚承英脸上已然有胜利的喜悦。
“那按二哥说的去办,记得动手前提前与我说,让本王有个心理准备,”楚承序点头道。
“定然,”楚承英应了,心中已经幻想他穿龙袍坐龙椅的情景了。
楚承序提醒道,“二哥,事未成,还是收敛些,且说,父皇尚在病中,你这激动的模样被人瞧见也是不好的。”
“知晓了,”楚承英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事成之后,七郎就等着与哥哥共享这大雍的天下。”
楚承序心闷的叹了口气,他怎感觉二哥像是开裆裤的娃娃在过家家一样?
但愿事态能顺利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