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所有人望着地上逐渐消散的白霜,还有不远处拿着剑的安,心脏狂跳。
周围安静诡异地就像被冻结了一般,不管是灰狼的人还是野狼的人,都被安的这一手镇住。
还是首领谟反应过来,大喊着:“巫!巫!觋!觋!嗷呜——”
紧接着野狼部落的兽人,望着安手里的剑,眼神炽热,吼声震天。
有这么逆天的剑在,又听到他们口中的“巫”,联想起完好无损的安和木,灰狼部落的兽人中很快有人明白野狼的人为什么这么厉害,他们为什么会输。
原来,野狼部落竟然有“巫”?!
怪不得......
“领地给你们,放我走!”天仰着头开口,“安,我是你的亲姐姐,只要你别杀我,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伴侣!”
“什么?灰狼部落首领是安的姐姐?!你知道吗?”
野狼部落的人听了这话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被这个消息惊到,相互打听有没有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啊,安的父亲死了,当初就说在河边捡到的安,我当初就怀疑过安是灰狼的幼崽,可是居然跟灰狼部落的首领是姐弟吗?”
“我记得天的母亲是上一任首领吧?上一个寒季好像被天夺了首领的位置,赶出部落,恐怕早就被冻死了。”
“这么说,根本没办法确定天说的是真话。”
“就算真的又怎么样,安是我们野狼部落的兽人,跟灰狼部落没有关系。”
“......说的对!”
“不过这人傲什么傲,敢跟巫抢伴侣,简直找死。”
野狼部落的人议论过后,望着安。
首领谟担心安会答应放过对方,赶紧开口提醒,“安,巫还在部落等你......”
她知道安一直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想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也清楚,安跟他们不太一样。
兽人一般并不会重视亲缘关系,最多会对自己的母亲拥有感情,但是兄弟姐妹对他们来说,就是族人而已。
或许会因为是一个母亲,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会浓厚一些。
可是也不会太浓厚,遇到例如食物争夺的事情时,也会毫不留情地咬伤对方。
像安这样,渴望亲情的兽人,少之又少。
首领拿出叶槐,安觉得首领太过担心了,开口:“首领,天不能留下,她跟她的手下,吃了很多同族,不能让她继续活着。”
不仅不能让她活着,灰狼部落只要吃过同族的兽人,都不能留下来。
闻言,首领放心地笑起来,点头。
“安,等等,你就是个残疾兽人,我都已经答应让你成为伴侣,你居然不满意?这样好不好,我可以给你生幼崽,你放过我,除了我,没有哪个雌性会接受一个残疾兽人当伴侣。”
天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丰厚了,安居然还不满足。
她知道除了安,在场的兽人没人能够救她,只要活下来,她会将今天的一切报复回来。
“给你脸了,安是我们部落的觋,是尊贵的巫的伴侣,你也配让安当你的伴侣。”木忍无可忍,一口咬在对方尾巴上。
天疼的嗷嗷叫,在地上翻滚。
却没想到,一翻滚,尾巴竟然就这么断了。
天的叫声更加惨烈,木嘴里含着一节流着血的大灰狼尾巴,还没反应过来。
有些懵逼地看着变成秃尾巴狼的天。
木:......
安:......
其他兽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木这突然的操作给搞得待在原地,就连灰狼部落的兽人也忘记了挣扎。
“不是,木什么时候喜欢咬人尾巴了?”沉默许久,有兽人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问。
接着众人纷纷捂住自己的屁股,生怕木咬一根不过瘾,还想再找人来一口。
“呸呸呸!我,不是故意的......谟?安,你们相信我......”
将人尾巴咬断,还是咬雌性尾巴。
木已经能够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风评,担心没有雌性要他,想要解释,可是众人表面上“嗯嗯嗯”,表情却一点都不像相信他的意思。
因为这事,刚才天说的事,就这么岔过去了。
灰狼部落落败,安他们这边有几个兽人受轻伤,还有从里面救出来的耀与几个狩猎队成员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安负责带着他们回部落治疗。
其他人,在首领的带领下,暂时留在灰狼部落,处理俘虏。
战争胜利是好事,只是后面要面临更多的问题。
灰狼部落的兽人该怎么处理,领地扩大之后,需要安排人围着领地做标记,警告周围兽人族群,还要防止其他族群趁机过来抢夺领地。
更重要的是,灰狼部落这边有很多雌性和幼崽,首领担心会有流浪兽人听到消息,过来抢夺雌性和幼崽。
所以,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部落那边的事情,就麻烦安和叶槐负责。
“好的,首领,你放心,我也会将受伤的族人安全送回部落。”安应下。
首领闻言十分欣慰,看着他的眼神很满意。
离开前,安从灰狼部落的人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的母亲的确是灰狼部落上一任首领花,花有很多个伴侣,也有很多个孩子,知道安是花的孩子这件事的老年兽人基本上就剩下一两个。
从他们口中得知,安的父亲是个不能转换成兽型的流浪兽人,长相十分俊美,皮肤白皙,比部落内最美的雌性都要好看,性格温和,总是带着温柔的笑,还十分聪明,知道很多东西,部落内的火焰就是对方带过来的。
对方不是花的伴侣,是花从外面救回来受了重伤的兽人。
为了报答花的恩情,跟花结合,却没过多久就突然从部落消失, 再也没有找到他。
当时花怀孕,没找到人,又正好看中其他强壮的雄性,很快就将安的父亲抛在脑后。
生下安后,因为新宠不喜欢安,不想养安,在他还没有进行转换,就直接将他扔在了野外。
得知一切后,安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多大的波动。
不管是抛弃他的母亲,还是消失的父亲。
确认自己的确是被抛弃,不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试图用他们的不得已掩盖被抛弃的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快点见到叶槐,想要紧紧地抱住她。
“安,你没事吧?”木还以为安太伤心,说不出话来,有些别扭地安慰他,表示可以借自己宽阔的胸膛给他哭一哭,就是不准在他的身上擦鼻涕。
“不要不好意思,你要是想要感谢我,只要答应我成为巫的第二个伴侣,我就让你靠久一点。”木朝着安挤眼睛,趁机提出无理要求。
在他看来,安真可怜。
他就勉强将肩膀借给他靠一靠,算是看在对方跟自己同甘共苦的份上,当他的好兄弟。
“我没事,我先带耀他们回去了。”面对木的热心,安瞥了他一眼,冷漠婉拒,拿上剑,转身离开。
他还没有忘记,木可是他的情敌。
他没有在情敌怀里哭鼻子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