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8月19中午10:45,黄河旋风两天之内肯定有一个涨停,大家不要怕,可以入手了。
张小凡第一次在山涧边见到那只断了半只耳朵的猕猴时,它正被几只野狗追得慌不择路。少年攥紧手里的柴刀冲过去,野狗悻悻退走后,猕猴却龇着牙冲他发出警告,独耳在风里微微颤动。
“别怕,我不伤害你。”张小凡从怀里摸出个烤红薯,掰成小块放在青石上。猕猴警惕地蹲在桃树杈上,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直到他退开三丈远,才倏地窜下来,叼起红薯块就往岩缝里钻。
此后三个月,张小凡每次上山采药都要特意绕到山涧。他不再急着靠近,只是把干粮分些放在老地方,自顾自坐在石头上翻看那本泛黄的《禽经》。有天清晨,他正对着图谱临摹灵猴驯养的口诀,忽然感觉后背被毛茸茸的东西碰了一下——那只猕猴竟蹲在他身后,正歪着头看他手里的笔。
“你想跟我学本事?”张小凡笑了,把沾着墨汁的指尖伸过去。这次猕猴没躲,只是用温热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指腹。他给它取名“墨影”,因它窜动时总像团沾了墨的影子。
训练从最基础的辨识草药开始。张小凡把当归和独活摆在一起,指着前者反复念“补血”,又拿起后者说“祛风”。墨影起初总把两种草药弄混,被他用柳枝轻轻敲了下爪子,就气鼓鼓地蹲到树顶,一整天不肯下来。直到傍晚他拿出攒了三天的蜂蜜,它才哼唧着跳下来,用爪子把当归准确推到他面前。
最难的是教它传递消息。张小凡用红绳系着纸条,让墨影叼去给山那边的药农。头三次它都把纸条丢进了溪水里,第四次竟带着药农的回条回来了,只是红绳上沾着半条泥鳅。张小凡摸着它油亮的皮毛大笑时,发现它耳后新添了道伤口,想来是路上跟别的野兽起了争执。
入秋时山里闹起山匪,村人夜里都不敢出门。张小凡让墨影在村口老槐树上搭了个窝,教它辨识陌生人的脚步声。有天深夜,墨影突然发出急促的嘶鸣,他爬到树上一看,小家伙正用前爪死死扒着个蒙面人的肩头,独耳被对方的刀划得鲜血直流,却死活不肯松爪。
那夜过后,墨影成了全村的守护神。它能在浓雾里认出归家的村民,会把迷路的孩童引到岔路口,甚至能衔着张小凡配的草药,送到卧床不起的老人窗台上。有次张小凡在悬崖采药时失足滑落,是墨影用尾巴缠住他的手腕,又嘶吼着引来山民救援。
初冬第一场雪落时,张小凡在院里教墨影翻检晾晒的药材。少年忽然咳嗽起来,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墨影倏地窜进里屋,叼出他藏在枕下的药方,又扯着他的衣角往门外拽,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
当药农跟着墨影赶到时,张小凡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看着猕猴蹲在床头,用爪子蘸着温水给他擦额头,药农忽然明白,这一人一猴早已不是简单的驯养与被驯养,倒像是山涧里的藤蔓,不知不觉就缠绕在了一起。
开春后,张小凡带着墨影往更深的山里去。少年背着药篓在前头走,猕猴在枝头轻巧地跳跃,独耳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偶尔张小凡故意放慢脚步,墨影就会折回来,用爪子拍拍他的后背,像在催促他快点赶路,好去探寻更多山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