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地极北,冰封万里。
呼玛河流域(今黑龙江漠河附近),滴水成冰,环境极其恶劣。
起初,没人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当梁三跟刘谋两位赵国大将,在库莫奚人的乌拉盖高壁,应皇帝令,整合军队时。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将是一次长达两年的艰苦远征。
六千骑三营赵兵,走过辽阔的草原,踏过茫茫的雪山,
他们一路追寻室韦人的脚步,期间万里塞外,都有他们战斗过的痕迹。
重重难关下,赵军终于剿灭了这支盘踞东北的异族政权。
其实他们在东胡地区,就跟室韦、契丹联军打过一场大战。
此战骑三营旅将马九,奇袭敌人的王室,一举锁定胜局。
可这也是征北赵军,打过的最后一场万人规模的战争了。
至此之后,室韦残余部落,一路远遁。
赵人便在雄鹰和斥候的指引下,一路追击。
剿灭室韦,最大的难度,不是打赢。
而是在茫茫大地,毫无希望的寻找,
真正的敌人,是恶劣天气,是兵卒的非战斗减员。
这一走,就是茫茫万里。
赵人见过大漠的风暴,那铺天盖地的黄沙,几乎会毁掉所有水源。
赵人还见过大兴山里的暴雪,一连几天,大雪封路,人畜难行。
当然,赵军的兵卒,更是见过极北之地的瑶光。
万里神光下,赵人兵卒就如同渺小的蚂蚁,在大雪域行军。
任何伟大的诗篇,也写不出赵国子弟,北征室韦的豪迈。
他们一度与牛羊成群,极寒天气下,
他们甚至要在牛马棚里,铺开睡袋,与牲畜一起存活。
如果不是强大的后勤,跟必须征服隐患,为子孙消除祸患的决心,赵兵早就退了。
同样的,室韦人越能跑,征北将军便越要追。
因为生命里越顽强的敌人,往往就越是可怕。
终于,距离出发地上万里的呼玛河一带,赵军完成了对室韦残部的合围。
“呜-呜-呜!!!”
风雪如刀,刮的人脸生疼,
马蹄踏雪的清脆之声,响彻冰晶山林。
旅将马九持弓策马,杀死了最后一名抵抗的室韦人。
这片雪坡上,随着这名室韦勇士死去,
二百多抵抗的草原兵卒,已经全部死亡。
“启禀将军,斥候来报,瓦拉干一带,逮住了室韦人大部队。”
“室韦王室在否?”马九威风凛凛,目光冷厉。
“全在。室韦左右王室,室韦酋长莫贺弗等等,无一逃离。”
“哈哈哈!!!皇天不负苦心人。”雪坡战场,马九笑了,笑的狰狞,也笑的苦涩。
“走,追上去,咱们两千人办完此事,马上南下追随将军。河北还在打,陛下在等我们。”
极北之地。
瓦拉干山谷。
风雪如幕,遮蔽视野,能见度极低。
马九带着骑兵,一路策马而来,这里已经被其他赵骑围了。
锡林人、契丹人、库莫奚人,甚至室韦人都有,
当赵人强盛无比时,自然会有无数仆从兵马。
他们追随强大的赵人,只为获得那一点点生存空间,而策马浴血奋战。
远方山谷,
这是一支民族最后的哀唱。
古老而苍凉的歌谣中,茫茫一片室韦人,就在冰天雪地下扎营。
他们已经山穷水尽了。
室韦人牛羊散了,辎重散了。
冰天雪地,还能坚持如此久,其实赵人也很疑惑。
山谷里,场面非常残忍。
马九目之所及,都是宛如雪人的垂垂老者在外面。
他们不少人已经冻成了冰雕,即使没死的,也奄奄一息。
这些老人没有躲闪,他们将为室韦人争取最后的希望,
也许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老人们大多选择平静的死去。
室韦最后残存的一万余人,哭泣声、哀嚎声,响彻山谷。
年轻的男女躲在最里面,瑟瑟发抖,
虽然寒冷不会要他们的命,但赵人的刀剑可以。
一双漆黑的腿在颤抖,精瘦的室韦酋长莫贺弗,双眼如狼,
虽然他还是个大孩子,但他带着对赵人的滔天仇恨,怒视马九。
“恶魔!你们都是恶魔?”
“你们残害室韦人,赵人不得好死!”
马蹄踏雪,骑三营旅将居高临下,蔑视莫贺弗道,
“你们杀中原人时,比我们残忍多了。那会怎么不说恶魔?”
“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室韦族的忏悔。赵人的刀剑,会给你们答案。”
马九冷哼出赵人的意志后,
低头看了看莫贺弗,冷笑两声,
“奉皇帝圣旨,室韦族裔南迁,三代之内,皆为汉奴!”
“莫贺弗,你应该庆幸,至少你的族人,还能活很多。”
瓦拉干谷地,
正当旅将马九,命令士卒,杀光室韦政权人物时,
几匹快马,踏雪飞溅,奔腾而来。
梁三统领跟几个不同部队的斥候,在马九疑惑的目光中,出现在了瓦拉干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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