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队成员分散开,每人带一支军方精锐小队,负责护送指定数量的孩子安全到家。至于孩子到家后的安全,由当地力量全权负责,不归我们管。这任务,也算是……变相给你们放个短假,相当于旅个游了。好了,任务明确,回去收拾行李,明早准时出发——阿欠!”
“洛教练这喷嚏打的……真不是感冒?你没看好你爸吗?”
云星帆凑到洛笙耳边,用气声嘀咕。
洛笙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嘴唇微动,声音同样压得极低:
“犟,劝不动。”
“嗯?”
洛严风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窃窃私语,目光如电般射来,
“啊欠!谁又在背后编排我?!”
云星帆立刻坐得笔直,目不斜视,表情纯良无辜,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洛笙则继续保持沉默是金的状态。
安长卿的目光则转向身边的安谧,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的身体,能独立执行任务吗?”
安谧坐在悬浮轮椅上,脸色依旧带着病愈后的苍白,但眼神坚定:
“没问题,安队长。我没事的。”
“好。”
安长卿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能因为她是我妹妹就将她牢牢保护起来,
正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才更应该和我一起翱翔于蓝天
待洛严风又叮嘱了几句行动细节和注意事项,众人解散,各自回房准备行装。
转眼便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清晨,寒风料峭。
任务分配名单下发。
安长卿负责带领一支精锐士兵小队,护送一支孩子队伍前往偏远的边境城市——三危地。
其他队员也各有目的地,或远或近。
同时考虑到安谧的身体恢复状况和行动方式,她被稳妥地安排在帝丘城区内,负责护送家在城区的孩子。
在基地略显嘈杂的引擎启动声和简短的告别声中,众人登上各自部队的军用悬浮运输车。
车辆先驶向“幼苗计划”训练营,接上兴奋期待的孩子们,再前往“青少年集训营”会合其他学员。
一路接驳完毕,安长卿再次核对手中的加密名单,确认无误:
她负责的孩子共八名,三女五男。
最大的男孩14岁,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最小的男孩才8岁,脸蛋圆圆的,是今年正式离开父母,独自参与训练营。
自从孩子们上车,车厢内的气氛就与安长卿的沉静形成了冰与火的对比。
除了那个14岁的少年安静地坐在角落,其他孩子都兴奋得小脸通红,叽叽喳喳如同快乐的小鸟,讨论着久违的家人和家中的一切。
尤其是那个8岁的小男孩,名叫豆豆。
在最初小心翼翼的观察后,他发现这位看起来像冰雕一样、传闻中很可怕的安队长似乎并没有凶他,胆子便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他挪到安长卿旁边的空位,小手时不时拽拽她的衣角,小嘴像上了发条般停不下来:
“安队长安队长!我妈妈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她说等我回去就做!”
“我家的大黄狗生小狗崽啦!有四只!毛茸茸的!”
“我爷爷在后院给我搭了个秋千!可高了!”
豆豆的聒噪和“以下犯上”的亲近举动,让同车的几名精锐士兵看得心惊肉跳,
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眼前的女人是何等人物啊!
安长卿的名号,在帝丘军方,尤其是在他们这些经常执行高危任务的特战队员心中,那是如同神话般的存在。
年仅24岁的化灵期强者!
这是什么概念?
虽然人类才开始修炼不过十几年,但放眼望去,她的天赋人类修炼史上堪称凤毛麟角的存在!
公认的现役最强者岳峰队长,也是在26岁才突破化灵。
她整整领先了两年!
这是何等恐怖的天赋和实力!
更让人敬畏的是她的战场表现。
关于“冰封战神”的传说在军中广为流传,版本众多,但核心惊人一致——
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据说她一旦投入战斗,除非彻底失去意识,否则绝不会后退半步,战斗意志坚如磐石。
胜利的代名词:凡她参与的战斗,无论局面多么凶险,最终胜利的天平总会倒向人类一方,从未有过败绩!
即使没有胜利,也是大大挫伤对方。
死亡寒潮:有从她参与的战场上生还的老兵,在之后的闲谈中,以无比郑重和震撼的声音描述:
“有她在的战斗,面对魔军时,不是战斗,是收割!她走过的地方,魔族就像麦子一样成片倒下!面对那些强大异常的魔族时也是丝毫不退让,她们之间的战斗让任何人魔不得靠近百米!”
“可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可湖面下烧着能把地狱都焚尽的火焰!上次在战场上只是短暂的和她视线相对了一瞬,我感觉我已经成为了她剑下魔魂了。”
想到这些描述,再偷瞄一眼前排那个即使在飞船轻微的颠簸中也坐得笔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意的身影,
年轻士兵小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发紧。
从上车起,这位安队长几乎没说过话,除了必要的、简洁到冷酷的任务口令交接,她就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或是……
毫无预兆地、突然抬眼扫视整个车厢!
就在刚才,小李正沉浸在关于“冰封战神”的恐怖想象中,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在安长卿背影上一会儿……
突然!
安长卿毫无征兆地转过头!
那双平静无波、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小李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嗡——!”
小李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怖杀意如同实质的尖针,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
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头颅飞起、血液冻结的画面!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呼吸停滞,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攥住!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僵硬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