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杨丞相在宫中如何应对皇帝的试探盘问,三皇子府内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三皇子自今早在书房被下人撞破那等不堪入目的丑态,又遭黑衣人暗算后,便因那处难以启齿的伤势卧病在床。
他俯趴在铺着软垫的拔步床上,锦被下的身子绷得发紧。
这伤若是寻常磕碰倒也罢了,偏偏伤在私密之处,传出去不仅会沦为京中笑柄,更会让他在储位之争中颜面尽失。
因此,即便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他也绝不肯宣召太医院的御医,只暗中命心腹侍卫寻了个隐于市井的民间大夫入府。
那大夫颤巍巍地诊完伤,哆哆嗦嗦配了瓶黑乎乎的药膏,刚将用法交代清楚,三皇子便眼神一冷,朝旁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府中便传出“大夫诊治不当,惊扰皇子”的消息,而城郊乱葬岗却已多了一具被草草掩埋的尸体。
原以为上好药便能缓过劲来,可只过了半晌,他便骇然发现,自己底下那处地方,无论如何摆弄,都再难立起。
这变故让他心神俱震,险些拔剑将眼前伺候的下人尽数杀了。
须知眼下王府里,王妃虽育有一女,他却膝下无半子。
这储位之争,他本就因“无嗣”显得底气不足,如今竟连生育的本事都要没了?
更让他煎熬的是,身后那伤处即便涂了药,依旧瘙痒难耐,痒到极致时,恨不能拿根木棍狠狠疏通一番。
三皇子硬撑了半日,终究抵不过那蚀骨的痒意。
他咬着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究顾不得体面与羞耻,悄悄唤来贴身小厮,压低声音吩咐:
“去、去膳房取根光滑些的擀面杖来,别让任何人看见!”
小厮虽满脸疑惑,却不敢多问,匆匆取来一根打磨得油光锃亮的擀面杖。
三皇子屏退所有人,将自己蒙在锦被里,把擀面杖一点点塞入,那钻心的痒意才总算被压下去些许。
可身体的片刻舒坦,反倒让他心底的扭曲与戾气越发炽烈。
他想起昨夜守在身边的暗卫。
即便他们骁勇善战、忠心不二,可一想到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三皇子眼底骤生狠戾,还是下令将暗卫全数斩杀,尸体剁碎了喂狗。
至于那个来历不明、脸肿如猪头,又亲眼目睹了他昨夜丑态的女子,三皇子更是将所有怨气都迁到了对方身上。
这女人与昨夜的黑衣人绝脱不了干系,不然怎会恰与黑衣人同时出现在府里?分明是有意来坏他名声、毁他根基的。
思及于此,三皇子厉声喝道:
“来人!把那个关在偏房的丑女人拖出来,暗中关进王府地牢!
给她狠狠上刑,定要逼她说出黑衣人的行踪和幕后主使!”
心腹领命,立刻将杨嫣然押往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血腥味与霉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侍卫们得了三皇子的命令,下手毫不留情。
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杨嫣然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烧红的烙铁按在她胳膊上,发出“滋啦”的焦糊声;
辛辣的辣椒水灌进她喉咙里,呛得她咳血不止。
可任凭刑罚轮番加身,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哀嚎哭泣,满脸怯懦惶恐之态,可若追问半句,她便只张着嘴摇头,半个字的供词也不肯吐露。
消息传回殿中,三皇子更是怒不可遏。
他强撑着伤势,让人将自己抬上软榻,由四个侍从抬着,怒气冲冲地闯入地牢。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三皇子皱着眉,盯着被粗绳牢牢绑在木架上的女子,声音淬了冰般阴翳: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嘴硬到底?”
女子费力地抬起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未发出半分声响。
这无声的抗拒,彻底点燃了三皇子的怒火,他猛地挥手,眼底翻涌着狠戾:
“既不肯开口,那这辈子,你便再也无需开口了!”
话落,三皇子盯着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先挖了她的眼珠,再凌迟处死!我要让她好好尝尝,嘴硬的代价究竟有多痛!”
侍卫们得令,当即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正欲上前按住女子的头。
可就在此时,诡异至极的一幕突然发生。
却见,众目睽睽之下,被粗绳勒得动弹不得的女子,原本平坦的小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隆起。
起初只是微微鼓胀,可不过瞬息之间,那肚子便像吹了气般迅速膨胀,转瞬间便鼓得像个怀胎七八月的孕妇。
那圆滚滚的弧度绷得衣衫紧紧的,在昏暗潮湿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惊悚扎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一个年轻侍卫惊得失声低呼,手中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连带着抬着软榻的几名侍从都吓得手一抖,软榻猛地晃了晃,下意识地拖着软榻往后倒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三皇子原本阴狠的脸色,此刻也瞬间僵住,死死盯着女子隆起的肚子,眼底满是错愕与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