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站在一旁的星魂和月神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彼此心领神会,但都没有开口交流,只是默默地转身,一同离开了阴阳冢。
月神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径直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件用于诅咒秦然的道具。
她的脸色异常难看,仿佛这件道具承载着她无尽的恨意和不甘。
虽然阴阳家的高级诅咒法并不受个人实力的限制,但那也仅仅是针对问我境之下的人而言。
然而,秦然如今的实力却远远超出了月神的想象。
他竟然已经达到了半步天人境的境界,虽然还没有真正踏入天人境,但他显然已经摸到了天人境的壁垒。
这意味着,秦然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程度。
在阴阳家的古籍之中,甚至都从未有过关于咒杀问我境巅峰强者的记载。面对秦然如此强大的实力,月神不禁感到一阵绝望和无力。
“可恶!!”
月神紧紧握着那件诅咒道具,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波涛一般不断翻涌。
“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秦然吗!!”
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一点。
想到这里,月神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在刻有秦然名字的布偶之上。
接着双手掐诀,口中振振有词。
布偶仿佛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漂浮在空中,散发着点点光芒。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布偶之中迸发而出。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月神震飞了出去。
“咳...咳...”,
鲜血顺着月神的嘴角流淌而出。
月神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次诅咒秦然竟然会导致自己遭受反噬。
“这怎么可能?咒法竟然完全失去作用了?”
月神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远在豫章郡的秦然突然感到体内有一丝异样。
这股异样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他想要仔细查看时,却发现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回事?”
焰灵姬一直关注着秦然,见他突然露出异样的表情,急忙问道。
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仿佛秦然的任何一点不适都会让她心急如焚。
秦然定了定神,安慰道,
“没事,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我们继续赶路吧,现在已经进入豫章郡了,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亲卫们,嘱咐道,“尽量避开交战区,不要和四国联军的兵马发生冲突。”
毕竟,豫章郡内可是有着几十万四国联军的兵马,就算秦然个人实力再强,也难以抵挡如此庞大的军队。
在这种情况下,避免正面交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混蛋!!”
伴随着一声怒喝,阴阳冢内的月神满脸怒容,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布偶,那是她费尽心血用来诅咒秦然的东西,但现在却完全失去了作用!
月神一向以冷静着称,但此刻她的理智已经被愤怒所吞噬。
她猛地将布偶狠狠地丢在地上,仿佛那是她的仇人一般。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踩踏在布偶上,每一脚都带着无尽的愤恨,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嘎吱嘎吱...”,
布偶在月神的脚下发出阵阵声响,很快就变得面目全非。
然而,月神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她继续疯狂地踩踏着,直到布偶彻底变成了一堆破布。
“呕...”,
就在月神发泄完怒火的瞬间,一阵恶心突然袭来,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似乎是刚才诅咒反噬的力量在作祟,让她的身体再次遭受折磨。
月神的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鲜血,那是刚才她愤怒到极点时咬破嘴唇留下的。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捂着胸口,艰难地走到一旁,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现在,月神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恼怒。
她原本以为这个诅咒可以让秦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没想到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如今,她唯一还能威胁到秦然的,就只剩下大司命体内的蛊毒了。
想到这里,月神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不禁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焦虑和无奈。
威胁大司命的蛊毒也是她的保命符,一旦动用就失去了作用,到时候大司命一定会将月神与秦然之间的关系抖露出去。
到那时就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这不是月神想要的。
无奈之下,月神准备离开阴阳冢前往豫章郡。
她要在暗中想办法对付秦然。
建阳城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经过数日的苦苦寻觅,李信终于发现了一丝战机。
要知道,四国联军的几十万兵马并非全部集结于一处。
尽管天泽名义上是这支联军的统帅,但实际上,他真正能够直接掌控的军队仅有南越和百越的二十万大军而已。
其中,天泽亲自统率着南越的十四万兵马,而百越的六万大军则交由血衣侯统领。
至于闽越的十二万大军以及西瓯的八万兵马,并不在天泽的直接指挥之下。
若要调动这些军队,还需通过其各自的主帅。
面对如此复杂的兵力分布,天泽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充分发挥四十万大军战力的策略,
“齐头并进”。
这个策略的核心在于,虽然四路大军所处位置各异,但在豫章郡内,它们几乎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
从西往东分别是闽越-百越-南越-西瓯四国兵马。
如此一来,无论敌军从哪个方向发起攻击,四路大军都能迅速相互支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四国联军从南往北进军,一路攻城掠地,如今正分别驻扎在历阳至曲阳一线。
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在西线的八万闽越大军进度慢一些。
如今距离历阳城还有五十多里。
这五十多里便是战机。
李信目光如炬,当机立断地下令出兵进攻闽越大军。
然而,就在他下达命令之时,一名秦军将领面露忧虑之色,出言提醒道,
“将军,此举恐怕有些冒险。一旦闽越大军遭受攻击,其一侧的百越兵马必然会迅速前来救援。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同时应对这两路敌人,恐怕会有不小的困难啊。”
李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血衣侯?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即便百越大军收到消息前来支援,也绝对无法阻挡我军的步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敌人的蔑视和自信。
闽越和百越的兵马加起来不到二十万,但李信深知自己所率领的秦军虽然仅有八万之众,但其战力却远非对方可比。
否则,那四十万四国联军岂会迟迟未能攻入庐江郡?
秦军将领见到这种情况,便知道多说无益。
毕竟李信作战时,除了强大的战斗力之外,其无敌的信念更是他致胜的关键所在。
于是,八万大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一般,从建阳城内鱼贯而出,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历阳方向的闽越大军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曲阳城内,南越大军的营帐中,天泽正凝视着各地送来的消息,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这些消息并不满意。
“南宫问将军为何还没有抵达历阳?”
天泽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的齐头并进战法曾经多次成功化解秦军的突袭,但这次闽越的兵马却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步,这让他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手下的将领见状,连忙上前禀报,
“回太子,据我们所知,闽越大军在路过当涂城时,停下来劫掠了两日,因此行军速度被耽搁了一些时间。”
天泽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他怒不可遏地说道,
“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竟然如此不顾大局,露出如此巨大的破绽。”
“立刻传令给南宫将军,让他尽快抵达指定的位置!”
“同时通知血衣侯,让他时刻关注西边的动向,李信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国,在天泽看来简直是鼠目寸光。
他本打算使用齐头并进的战法,一步步蚕食掉秦军的生存空间,将他们逼出来和自己决战。
可现在自己人竟然露出了可乘之机,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手下的人见状,只能快速去通知闽越人。
另一边,正在往历阳城疾驰的闽越大军,此时的行军速度却异常缓慢。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他们在当涂城抢夺的财物实在太多了。
闽越士卒们犹如土匪进城一般,将城内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席卷一空。
每个人的身上都挂满了各种财物,甚至连行军的队伍都显得有些臃肿不堪。
不仅如此,在大军的后方,还有上千只牛羊被驱赶着前行。
这些牛羊发出的叫声此起彼伏,与士卒们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行军队伍显得异常嘈杂。
“将军,将士们携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们已经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两天了,这样下去,恐怕还要一日的时间才能抵达。”
副将满脸忧虑地看着这支喧闹的大军,对坐在战车上的南宫问说道。
然而,五大三粗的南宫问却显得十分自信,他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必担心,那李信小儿绝对不敢前来的。”
南宫问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闽越大军的兵力仅次于南越,是四国联军中实力第二强大的国家。
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李信的数次偷袭都是针对西瓯和百越的兵马,从未对南越和闽越发动过攻击。
所以南宫问断定李信不会,也不敢出兵偷袭自己的。
“可是...”,
副将见状还想再劝说一下, 却被南宫问不耐烦的打断了,“你去前军盯着一些。”
“喏。”
一直到傍晚时分,在闽越大军埋锅造饭之时,不远处的大地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洪流出现在闽越人的面前。
“不好了!!”
“是秦军骑兵!”
“敌袭!”
仅仅在三里范围内侦查的闽越骑兵慌张的喊道,在他们的身后便是数不尽的秦军骑兵。
“快!!”
“立刻备战!!”
闽越副将见状连忙大喝道,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不过刚刚休息的闽越士卒,此刻结阵的速度根本来不及了。
李信一马当先率领一万精骑冲进闽越前军的军阵中开始大杀四方。
这一万精骑,其中很多可都是参加过灭国大战的。
以一敌十,精锐中的精锐。
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闽越军,战场上,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后方得知消息的南宫问暴怒不已。
“竟然敢偷袭,找死!!”
“传令左右两翼,合围秦军。”
南宫问此刻并不担心,毕竟他手下可是有十二万大军,前军不过两万罢了。
然而等左右两翼大军围上去之时,却发现满山遍野的秦军出现。
七万秦军步卒也很快抵达战场。
十二万闽越大军对阵八万秦军。
这消息传到南宫问的耳中,他再也沉不住气了。
因为秦军还从未一次性出动过这么多兵力。
之前大战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五万兵马。
而现在几乎是倾巢而出。
秦军是冲着彻底覆灭闽越大军而来的。
“快!!”
“快去向血衣侯和天泽求援!!”
“告诉他们,秦军主力倾巢而出,我闽越大军正在奋力抵抗!!”
南宫问怒吼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