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脸收回脑袋,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沈宿从后视镜里瞧见前一秒还咧嘴傻乐的人,下一秒就撂了脸子,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眼。
“咋了?”
白灵筠白了他一眼。
咋了?自家爷们儿被旁人偷瞄,吃醋了呗,问问问的,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莫名被翻了白眼,沈宿委屈的抬手挠脸,无意瞟见腕上的手表指向五点钟方向,尘封的脑子突然开了窍。
“啊!我知道了!”
白灵筠:莫?
沈宿一拍方向盘,“你饿了!”
白灵筠:靠……
无语之际,沈啸楼开门上车。
车门还没关,便听沈宿急急催促。
“司令,快,少爷饿了!”
沈啸楼一怔,今天饿这么早?
转眼又见白灵筠面色不太好,遂一秒联想到刚刚建成,各项设施不尽完善的城郊纺织厂。
如此看来,应是午饭没吃好,提前饿了。
话不多说,迅速关好车门。
沈·大聪明·宿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猛冲,车子开的飞快,路遇低坑洼陷丝毫不带刹车减速的。
两眼圆睁,闷头就是莽!
不为别的,只因在他们沈家,供少爷这张嘴的吃喝大于一切!
白灵筠被沈宿狂放的车技甩的里倒歪斜,有心想解释自己不饿。
“我……”
话一出口,轮胎压着颗石头猛的往上一颠。
刚发出半个音阶的“我”,生生被颠成了:“饿……”
沈啸楼伸出长臂,将人揽进怀里,稳稳抱住。
嘴唇碰了碰白灵筠的额头,低声安抚。
“很快到家。”
白灵筠抬眼看向沈啸楼,见那人表情严肃认真,眼神专一情深,再加上那张帅脸,一整个被硬控了。
下巴搭在他坚硬的肩膀上,两臂环住面前劲瘦的腰,意味深长的歪头吹气。
“好饿啊,沈司令。”
沈啸楼脊背微僵,秒懂这句“饿”是此饿非彼饿,贴合在怀中人后腰上的手掌心逐渐开始发热。
这时,车子又是一颠。
白灵筠顺势往沈啸楼的脖子上贴去,温热的嘴唇擦过微凉的脖颈,坏心眼的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
“司令不饿吗?”
沈啸楼喉结滚动,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道低应。
“饿。”
饿虎扑食的“饿”!
咿——
沈宿突然怪叫一声!
什么玩楞?
司令也饿了?
好好好!
霎时间,俩胳膊狂抡方向盘,叠出一个左下右上的大交叉,车头向左,丝滑漂移。
与此同时放声大喝:“饭!我来了!”
车厢里挺缠绵悱恻,缱绻情深的气氛,被沈宿一个大漂移外加一道脑子不够,嗓门来凑的大吼搅的稀碎。
后座二人怔愣对视,良久,双双笑出了声。
这脑袋瓜子,除了打仗,怕不是只剩下吃饭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沈、白夫夫二人没清闲几日,鲁东便正式打响了海上第一炮。
历经几次擦枪走火,隔海示威,于九月的最后一天,横门湾正式交火。
许是你来我往的空炮、虚炮打了太多,究竟是谁先动了真格,亦或是哪一枚炮弹瞄的太准正中靶心挑起纷争,已无从考证。
总之就是,当国民政府会议桌前人满为患时,脚盆国的一艘炮舰已经被打沉了。
白灵筠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
戚老先生和路大爷半月前抵达横门湾,调试舰艇,传授教导,训练磨合,不吃不睡三班倒也不见得能如此效果显着,莫非还真是天降神兵,上苍助攻?
疑惑间,会议室大门从外面推开,大总统、沈老爷、景部长等一众大佬鱼贯入内。
白灵筠逐一打量着三大巨头,有西装敞怀的,有袖口散开的,还有发丝微乱的,但纵观大佬们面色红润,情绪稳定,一派祥和,看来上一个会议开的虽然激烈,但结果尚好。
待大佬们一一落座,外交部长段永祯率先起身通报前线战况。
“今晨四时,我国海军署于横门湾拉练返程途中,遭遇脚盆国流弹袭击,致一人轻伤,两人扭伤,三人擦伤。”
白灵筠吸着的半口气蓦地卡在胸口。
段部长他说什么?
流弹袭击?
一人轻伤?
两人扭伤??
三人擦伤???
这、这对吗?
段永祯目不斜视,姿态从容。
“四时十五分,我方外交部三次致电脚盆国均未得以正面回复,秉承‘守护国土,扞卫尊严’原则,我方在不得已之下被迫还击,截至七时十五分。”
段永祯顿了顿,朗声道:“我方共计击沉倭方护卫舰一艘,炮舰两艘,鱼雷艇三艘……”
话音未落,一人疾步进来,将最新战报送到段永祯手中。
段永祯低头看去,先是皱眉,后又咂嘴,随即将这页单薄的纸张交至大总统面前。
“您看这?”
纸张是特制的,从背面完全看不到笔墨痕迹。
只见段开元盯着那张纸的瞳孔慢慢缩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