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现世之中，聂凡的眼神逐渐清明，但当他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浑身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他瞳孔剧烈的抖动着，脸色蜡黄，像是瞬间生了一场大病！
此时此刻，整片天地都被染成了红色，跟刚才的背景相比也不遑多让。
如果说刚才是诡异中带着阴森，那现在就是既残酷又惨烈！
在场所有参加礼仪的人全都倒了下去，胸膛被开了一个大洞，心脏被粉碎，死的都不能再死了。
而他浑身也被鲜血浸透，自身却毫无伤势，手掌中的血气更是浓郁，这一切都印证了一个事实。
他就是屠戮了众人的罪魁祸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陡然间，他的脸色又从蜡黄转变成苍白，无数狂暴的情绪涌来，几乎摧毁了他的神志。
窒息，恐惧，怨恨，愧疚一波波的袭来，让他的世界都变得寂静，呼吸逐渐停滞，心跳却变得更加猛烈！
“我都干了什么，这不是我干的…不，这一定都不是真的，是那阴谋者的障眼法！”
“哈哈哈…不要自欺欺人了，这就是送葬者的命运，你只不过是完成了你该做的事情，你要感到自豪，虽然你出身如蝼蚁，但能为无上存在做事，你会飞黄腾达的…”
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钢针，残忍的扎入了他的脑门和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你放屁，你才是罪魁祸首…”
“哦，到了现在还死不承认，你不妨睁大眼睛看一看，最后一击你到底杀了什么…嘻嘻…”
对方戏谑的声音让聂凡焦躁不安，他低头看去，就发现有一道残破的尸体躺在脚下。
说是尸体还是有些勉强，至少对方的胸膛还在起伏着，可以说是个活人，起码现在是…
“这服饰…这股气息…嗬！！！”
他喉咙剧烈颤抖，发出了绝对难以接受的声音，然后踉跄着倒退而去，几乎跌倒在地。
“陛下！陛下！！！”
一瞬间，他的眼角直接裂开了，血泪滚滚流出，仿佛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每一寸血肉都在咆哮，每一滴血都在沸腾，每一条经脉都在扭曲！
短短一个呼吸间，他就经历了世上至悲之事，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聂凡…”
突然间，那一坨残躯动了，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就是这一声呼唤却犹如天外惊雷，将对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陛下！！”
聂凡手脚并用，极度狼狈的爬了过去，疯狂的运转灵气，要为对方治疗伤势。
“停下吧…没用的，我已经不行了…”
“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明明功参造化，天下无敌手，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还有我们的同胞，究竟是谁如此残忍！！”
他仿佛不信邪的问道，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
“盛极必反…世上没有永垂不朽的种族，古神族至少辉煌过…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我接受…”
古神族的皇帝气息奄奄的说道，嘴角却带出了一抹笑容，就是这副模样，却让聂凡的心脏如针扎一般痛苦！
“是我干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我亲自动的手，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在意！！”
古神族的王咳了一口血，然后笑着坦然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话音落下，对方的身体彻底变得无力绵软，断绝了气息！
“不！！陛下！”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直冲而来，瞬间吞噬了他的身躯，让他的双眼再次变得血红，此时此刻，他的戾气比刚才还要更加恐怖。
“桀桀桀…现在事实如何，你心中应该已经明了了吧？只是没想到，你们的皇帝竟然如此仁慈，临死了都为你这个罪魁祸首着想，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
“只可惜，他死在了你的手中！”
此话一出，犹如致命的晴天霹雳，直接将聂凡的心撕扯的粉碎。
他已经萌生出了浓烈的死志，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
那就是把这个来路不明的阴谋家碎尸万段！
“今天你有死而已！”
“轰！！！”
极端恐怖的气场降临人间，撕裂苍穹，震碎大地，远远超过了他的极限！
“杀我？不不不…你这分明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我要感谢你才对。”
虚影再次浮现了出来，看着遍地的尸体，轮廓模糊的眼神中浮现出了陶醉之色。
“真的是太好了，你知道的，强者的亡魂是我们无上的宝藏，我们花费了那么多年才攒了这么一些，现在正愁找不到原料呢！”
“而你这一次出手，就直接让我们给赚发了，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
“哈哈…急了，你看看你这一幅愤怒小猫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啊，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收这些战利品了！”
一边说道，对方就伸出巨手，直接刺进了一道尸骸的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