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每月固定给大嫂寄钱,寄东西,还会经常打电话给大嫂和从云。
爸妈也会偶尔回去看从云,带些大嫂和从云的合照回来给他看。他虽然没再见过大嫂,可在照片里已经见过多次了,他也是在照片里分析观察大嫂的生活状况。
比如有一次,他在她和从云的合影看到大嫂手臂上好像有伤,立马就猜到大哥和大嫂肯定又干仗了。从云出生以后,大哥确实不会欺负大嫂了,甚至有时候,因为有从云,大哥开始的几个月还天天在家看顾从云。
谁曾想,从云出生时就不喜欢大哥,也许是大哥这么多年花天酒地,身上酒味,烟味,女人的香水味,太过浓郁杂驳,只要大哥抱从云,从云就哭个不停。
后来慢慢大了,不止哭,还乱踢乱抓,总之,只要大哥靠近,他就十分不乐意。
大哥在从云的抗拒中也渐渐的没了耐心。也就放弃了和从云培养父子感情的想法。大嫂对大哥的态度,就是一个透明人的状态,是无言以对,是彻底忽视。就当他不存在。
听爸妈的意思,大嫂的无视和从云的疏离冷淡,让大哥很不爽,时不时的就找茬和大嫂吵架,有时候还会动手。只不过,大嫂自从有了从云,好像没以前那么胆小怯懦了,有时候抄起家伙就和大哥打的有来有回。
他看到大嫂手臂处真的好像有伤,就和爸妈商量能不能接大嫂和从云过来玩几天。给大嫂打电话,让她过来几天,可大嫂不愿意,说这样会耽误工作。不过,她同意让从云来。
他再三说服邀请,大嫂都以工作忙婉拒,从云倒是常来,大嫂一次都没有主动来过他家。
他担心大嫂身体,又不方便回去,只要发现大嫂有受伤的痕迹,他就心里狂躁不已。多次找人背地里收拾大哥。他才会舒服些。也许这也是他看到大嫂受伤,对自己爱莫能助的另一种发泄和释放吧。
他当时还在想,来日方长,他和爸妈都还在,有他们三个每月固定给大嫂打钱补贴,他们娘俩的日子也一定差不到哪里。
他好好照顾培养好从云,等这孩子将来有出息了,大嫂的好日子也就来了。谁曾想到,意外来的如此之快。来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才让爸妈把从云送回家没几天,就接到大嫂的电话,说她把大哥杀了。让他赶紧回来一趟。从云不能没有人照顾,然后就说了家里的一个医院地址,告诉他从云受伤了,在医院里。
他当时接到大嫂的电话,手脚冰凉,嘴唇都在无意识的抖动。差点一个趔趄站不稳摔倒。他在电话里来不及多说,只说一定要等他回去。顾不上给她剥水果的老婆。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回家。
等他坐在候机室的时候,他的大脑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和冷静。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大嫂说她杀了大哥,就一定是事实。大嫂恨大哥,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就算有了从云,她也依然恨他。这也是大嫂当初在医院生下从云,他回去看她的时候,大嫂亲口告诉他的。她没有一天不厌恶痛恨大哥。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大嫂说她杀人了,就一定是杀人了,不管怎么说,杀人就是刑事犯罪,弄不好要坐牢,他连忙给大嫂打电话,叮嘱她一定要咬死自己是自卫反击,失手伤人。
然后又打电话给当地的警察局,先不要着急抓大嫂,他儿子还在医院昏迷,一切详情等他回去再说。然后又联系了他熟悉信任的律师,让他赶紧坐最快的航班过来。
等他一切安排妥当,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拿着登机牌上了飞机。
等他到了医院,就看到大嫂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跪在病床前,手里紧紧攥着从云的手不松开。她的上身前襟上还有血渍。
“大嫂,从云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展博,你快来看看从云,他头磕在了门槛上,后脑勺全是血,大夫说治救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是昏迷不醒。是不是手术没做好,又出了别的毛病,他是不是醒不过来了?从云要是不行了,我也不活了!”
大嫂看到他,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松开,拉着他往病床前走。手指都在无意识的发抖。
“大嫂,你别慌,从云一定会没事的,医生既然说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就一定会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大嫂,我有事要问你,你先给我讲讲大概怎么回事?你报警了吗?”他忍不住问道。
“我当时看到从云受伤流血,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把他杀了以后,就抱起从云冲出门口叫车来医院。家里的事我压根都忘到脑后了。他的尸体还在地上扔着呢?”江晓芸这才想起来。
“大嫂,你给我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这边好有个应对措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故意杀人罪进去的。就算要进去也肯定不会让你待太久。你相信我。正当防卫和过失杀人量刑不重。你别害怕。有我在,你放心。”展博安慰大嫂,让她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