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灿刚刚还在校长办公室里信誓旦旦,说自己跟那个男人没关系,说韩清韵她们几个合起伙来污蔑她,哭着喊着说没有证据,要学校给她主持公道。
呵呵呵!现在证据来了。
这脸打的,真是又快又狠,又响又亮,就问你疼不疼?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的顾建军。
韩清韵都看到这男人头上一片绿了。
于灿跟她丈夫分居半年没见面,那这孩子是谁的?
顾建军的脸色及其难看,也特别的难堪。
于灿还想狡辩,可钱老根本不给她机会。
老头儿一脸被挑战了专业权威的愤怒,“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要是没怀孕,我这白大褂当场就脱了,这辈子都不再给人看病。咱们可以打赌。”
郭校长一看情况要失控,赶紧上来安抚,“钱老,钱老您别激动,我们信您,我们当然信您。”
相信钱老,那就是做实不信于灿了呗!
钱老哼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她身体没别的问题,就是急火攻心,加上怀孕,情绪波动太大才晕的,休息休息就好。
没别的事儿就可以走了。”
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挥手。
站在门口一直沉默的顾建军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到郭校长面前,“校长,我要求,立刻离婚。
请学校出面,帮我特事特办。
我家离得远,来一趟京市不容易,要是为了离婚手续来回跑,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郭校长看着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咱们现在就回办公室,你写离婚申请,学校给你盖章出证明,再打几个电话跟你当地联系。”
他挺同情这小伙子的,挺好个孩子,摊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
于灿低着头坐在病床上,一句话也没说。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她不想离也不行了心里盘算着自己怀了那个人的孩子,该怎么理由这个孩子让他跟他妻子离婚。
韩清韵本来打算把人送到就回班级,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这么精彩的后续,怎么能错过?
她拉了拉唐文心和何玲的袖子,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继续吃瓜”的眼神。池筝当然是也跟着了。
于是,一行人又准备返回校长办公室。
于灿自己默默从病床上下来,低着头,像个游魂一样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不知道在想啥。
一行人再次返回了校长办公室。
气氛跟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
上一次,于灿还是个“受害者”,是来寻求“公道”的。
而这一次,她像个被审判的犯人,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郭校长回到自己办公桌后坐下,整个人的气场都沉了下来。
跟刚才于灿要跳楼吓一跳的样子不一样了,现在气场两米八。
他看到每次看余于灿一眼,直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稿纸和钢笔,放在桌上。
“小顾同志。”
教务处主任是很有眼力劲儿的,他走上对顾建军说,“来,小顾同志,我帮你抱会儿孩子吧!你先办正事。”
顾建军点了点头,“谢谢主任。”
他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到李主任怀里。
李主任抱着孩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要哭的小家伙。
郭校长把桌上的纸笔推向顾建军,“过来写吧!
写离婚申请,把你和于灿的情况,和你的离婚诉求,都写清楚。
今天,学校就给你做主。”
顾建军走到办公桌前,他拿起笔,指尖都在发颤。
闭了闭眼,他坐下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好像要把这半年来所受的委屈,所承受的耻辱,全都刻进这张纸上。
韩清韵她们几个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谁都没有说话。
于灿站在门口,她低着头。
为什么不让她写?
按理说,在华清写离婚申请,应该是鱼于灿,毕竟她是华清的学生。
可郭校长压根就没提她,甚至连个选择都没给。
这是一种无声的姿态,一种彻底的无视,其实郭校长都烦死她了,恨不得马上让他们快点儿离了走人。
所以,于灿连写一份离婚申请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这比直接的打骂更让人难堪。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顾建军终于直起了身子,他把那张写得满满的纸,用双手捧着,递到了郭校长面前。
“校长,我写好了。”
郭校长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写得很好,情况很清楚。”
所谓的情况写的很清楚,其实顾建军把于灿出轨的事儿都写上了。
郭校长又拉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印泥盒子,和一个刻着“华清大学”字样的公章。
“砰。”一声,印章就那么盖了下去。
随着这一声响,于灿的肩膀就垮了下来。
郭校长做完这一切,把申请书吹了吹,小心递还给顾建军。
“收好,我这就给你打电话联系。”
随后,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喂,接总机,麻烦帮我转一下顾家叉叉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郭校长对着话筒,沉声说道,“喂,你好,我是京市华清大学的校长,我叫郭宏。我找你们公社的革委会张主任。对,有急事。”
事实证明,老郭同志还是有点人脉关系的,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等所有电话都打完,郭校长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顾建军,说,“行了,小顾同志,你直接回去就行,于灿不用到场也能离婚。
到家就去公社找张主任,他会帮你把所有事情都办妥。
以后,你跟她,就再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