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方嫔娘娘感到愁眉不展时,勤王殿下午膳后恰好进红姻楼看她的意外,似乎马上让目前她所面临的被迫局面发生改变。
两人相见在红姻楼一楼主客厅内,不允许身边伺候的丫环、公公等近前,便让这些侍从纷纷待于门外守候,留勤王殿下和方嫔娘娘在屋中商议正事。
“皇兄,如今红姻楼经皇上一番修整后,已与静慈庵其它建筑浑然一体,使你接近皇上,如鱼得水。它表面虽属我位于宫外一处新的居所,实际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下一步你对此处有何期许,不妨直说。”
方嫔娘娘经勤王殿下精心策划,占用红姻楼,顺利和后宫各处嫔妃划清界限,助长她的势力,却因锋芒毕露的特点,逐渐失去她初入宫选妃的优势,与皇上间的距离,日益变远。
勤王的到访,正中她下怀,好像一株干涸的草木,久逢甘霖,雨后复苏的生机和活力,使她想从他那里得到维持平衡的出路。
“陆尹今早到长明殿,询问红姻楼的事,看来他已对你动了真感情,不愿退出。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于它?”
齐宣意有所指道。
“我和他不清不白的关系,不是你上个月在此处三令五申,不许超过它的界线,让皇上的人涉入其中,酿成大祸吗?我不老实本分地守在原地,似乎找不到更好能解脱它的方法。”
方云舞提起与陆尹的相处,自红姻楼那晚醉酒失态两人在床上发生的意外以来,每次他进方嫔阁教她《通史》,她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边丫环和花公公常相伴,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有所僭越。
“有得必有失,你对红姻楼的贪念和欲望,邂逅陆尹至无路可退这步,终害你小心翼翼行事,不得自由出入本王的静慈庵。况你进宫时间尚短,身居四等妃位,胆识过人,肯定在后宫争斗中,出现许多敌对势力。今皇上心思渐不在你这里,你纵多出红姻楼一处属地,辛酸寂寞又奈几何呢?”
齐宣道出这些真言,表明方云舞如今不被皇上重视,因她好高骛远的性情,得了静慈庵的红姻楼,却冷了皇上的真心相待,付出点儿代价,没什么不对。
“皇兄主意最多,应该有好办法,帮我解此燃眉之急才对,何故这般挖苦我呢?我若不占有红姻楼,你如何顺利进宫住入心怡厅?今皇上对你戒备松懈,更将玉霄殿政务交给你一部分,协助于他,足见你的地位渐长,与日俱增的权势,不可能连这点儿忙都帮不了我吧?我在方嫔阁只有那么些势力,被看自己不顺眼的妃子们,一忍再忍,才选择红姻楼掩人耳目,不想节外生枝罢了!难道这样为自己争取些利益,有什么错吗?”
方云舞听勤王怪罪她在红姻楼事件上,生起风波难平,不免心中抱怨一涌而出,苦涩滋味发泄着她的不甘,让齐宣觉得,把她拉入自己卷起的风潮云涌内,时候已到。
“你斗不过那些妃嫔,最好老实与我保持一致,不可到处声张。”
勤王希望她审时度势,看清目前她所处的现状。
“那皇上那边怎么办?”
方云舞想尽快得到答案。
“先离他远点,惹火烧身的话,有你好受。”
齐宣提醒着她。
“我近皇上不得,心里难受。”
方云舞为保自身安危,借红姻楼躲避风头,又不愿被皇上疏远,不免说出实话,听得勤王一阵心寒。
“你得居安思危,先保护自己,才有机会去讨皇上欢心!进宫这么多天,你还没尝够被他操控的滋味吗?若感寂寞,我安排陆尹来伺候你,他哪点儿比皇上差,你视他目中无人?”
勤王被方嫔这么纠缠着,总算对她道出肺腑之言。
“我和陆尹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才能苟合在一块那么一次,你觉得它有什么实际意义,能助我一臂之力,在后宫的日子好过许多吗?”
方云舞显然在质问勤王。
“长痛不如短痛!你若心甘情愿为本王效力,我保你太平无忧。”
齐宣又向前进一步。
“此话怎讲?”
方嫔不解其意。
“你和陆尹在一起,若能怀孕的话,势必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弟妹。”
齐宣说出他的想法。
“你不是说,皇上会滴血验亲吗?我众目睽睽之下,将肚中的孩子给他验血,最后与婴儿一起毙命于此吗?”
方嫔感觉恐惧。
“先保住你和他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你撒谎给皇上,婴儿是自己游静慈庵时,经过静溪泉边抱养别人丢弃的就行。”
齐宣献计道。
“这么说,我得当着皇上的面,生下和陆尹的孩子,以抱养弃婴为由先不说,皇上哪能容忍它发生?”
方云舞觉得不可实行。
“你与陆尹当先有孩子,我知情后,制造一场意外,封锁消息,不让皇上见到你,它就会天衣无缝,万事大吉。”
齐宣的话,竟颇有点儿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