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这场战斗打得没有之前那场轻松。
就算景里已经为他们解决了他们现阶段不太能抵抗的对手,剩下的九个人水平也比之前要高上很多。
“称王”公会除了一刀战神以外,剩下的几个至少都是上一次的公爵是一个水平的。
如果说“称王”公会的人和狼人的战斗方式兽人们都还有一战之力的话,面对女巫的攻击方式,兽人们就稍稍有一些束手无措了。
他们现在使用的防御法器是族人们研究景里提供的法器研究炼制的,作为初学者,质量是不可能太高的,对于女巫的毒气,防御法器能扛住,但是扛不住太久。
所以兽人们必须临时的思考应对之策。
知和椒一直都在关注着,景里过来围观的时候,已经换过两队过去打了。
见兽人们都有模有样的,景里便也没有过多去干预。
从他离开这个世界,到真正制裁赛佛系,以这个世界的流速,必然会是非常漫长的一段时光。
在这个时间里,可能会有别的入侵者发现别的入口,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景里从来都知道,他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所以他只能尽自己的力量让兽人们强大起来,足以面对不同的敌人。
至于这算不算揠苗助长、这样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便不随景里所想而转变了。
景里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不直接提供其他世界的武器,而是让兽人们通过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事物创造出同样效果的武器;不传授他们其他世界的秘法,而是顺应他们自身的特点,帮助他们激活力量。
景里加速了兽人们的发展,让他们能够先应对眼前的危机,但尽可能不去破坏这个世界原有的平衡,尽管这个世界的平衡已经被入侵者破坏。
景里看着逐渐占据上风的兽人,心想:
没关系,规则总会形成的,每个世界都有它的韧性,正如曾经庇护他们的神明那样。
“称王”中的两个人已经战败,还有两个在强撑。
吸血鬼公会剩下的两个狼人、一个吸血鬼则是躲进了女巫的毒气庇护之中。
“要想办法突围,不能耗到晚上。”
知沉着地通过“风信”传音。
“耗到晚上他们的力量会大幅度上升。”
接收到消息的几支队伍再次调整战术,一支狩猎队继续紧锁剩下两个“称王”的人,另一支狩猎队则排成一排在最前方形成防线,用武器进行远攻的兽人轮换朝着大片毒雾中发射武器。
“掩护资源队过来,做好防护,狩猎队以人形去摘毒雾里没有被腐蚀的植物。”
猛定睛看着前方,毒雾之中一片焦黑,但确确实实,还有与这黑色不一样的色彩。
资源队即体型较小、但是可以在制作法器上很有一套的兽人们,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的圆盘。
个子小小的兽人双手托举这个圆盘到猛面前:“这个是我们刚刚试着自己做出来的那个……阵盘?可以形成单向的空气墙效果。”
小个子兽人说得轻松,却是一堆兽人在看到女巫之后争分夺秒赶制出来的。
粗糙是粗糙了点,但这绝对算得上兽人们第一个原创的法器。
可见这个世界的力量、天赋,都是偏袒向兽人的。
“但是,但是,能用的时间不会很长。”
小个子兽人有点紧张地看着脚尖。
猛眼睛一亮,立刻让人掩护小个子兽人去布置:“能用就行。风系兽人准备,一旦布置好,我们就尝试驱散毒雾。”
女巫的毒是真的很猛,之前兽人们并不太敢用风进行驱散,怕反而坏了事。
现在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试上一试了。
前去采摘植物的狩猎队很快回来,他们没人身上都扛了两棵粗壮的树状物,树叶、枝干的外皮都被毒液腐蚀得干干净净,但是树皮之下却有一层膜状物,丝毫不受毒的影响。
兽人身上的法器耐力有限,他们只只带回来了毒雾边缘的这些,但已经足够了。
确定树的表面已经没有残留的毒后,资源队的小型兽人们立刻原地坐下,争分夺秒地制作起“防护服”来。
风系兽人开始在阵盘划定的空间中使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毒雾卷积到一起,隐隐约约能露出其中被刮得站不稳的吸血鬼公会的人。
远攻队伍趁此机会对他们进行攻击。
因为空间之中有飓风,他们这次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灵活地进行闪避,被击中了好几次。
而且,投掷进去的土球还有了别的效果。
属于兽人能力的雷和火与毒雾起了反应,产生了一种新的毒气。
女巫显然是知道的,但她没有办法使用系统,调不出对应的解药,只能这样在自己制造的毒里变得僵硬。
但他们都还没死。
猛已经穿上了第一件赶工出来的“防护服”,时间太紧急了,这“防护服”不伦不类的,几乎是将几张树膜拼接起来,手脚都宽大的不可思议,只简单做了束口。
但是机不可失。
猛大步朝着雾气走去。
飓风对他造不成威胁,他们早在平时的练习里习惯了这种战斗环境,他伸手,僵硬在毒气中的“吸血鬼”公会成员全都悬浮起来,女巫和狼人发出了尖锐的嘶吼,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骨骼正在穿透自己的皮肉,内脏也牵扯着神经、血管在他们的身体里挣扎。
那位白骨吸血鬼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因为他本来就是一具尸体,感觉不到疼痛,在无知无觉之中四分五裂。
猛结束了这边的练习。
另一边,除了一刀战神的“称王”也全军覆没。
在阵盘完全崩毁之前,景里从女巫的系统里取出了对应的解药,解除了这一片毒雾。
除了满目疮痍,什么也没留下。
兽人们看着黑漆漆的、臭烘烘的那一大片区域,这里之前还是一片绿意盎然。
但他们只是这样看了一眼,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无可抑制的愤怒。
曾经的愤怒是无能为力。
但现在,他们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
入侵者不是不可以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