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很欢快,苏嫣然扶着树干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沁出了泪花,连带着腰间的玉佩都随着身体的晃动叮当作响。
王公公佝偻着身子,一手死死捂住嘴,二殿下怪可爱,但是,他可不敢像神女笑得肆意。
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唇角更是不受控制地狂抽,憋笑憋得连脖子都涨红了。
碧云则低着头,嘴唇也疯狂抽搐。
“我、我母妃传招萨姆公主,我找她去了!笑笑笑,笑个够吧!”
潇逸晨涨红了脸,狠狠跺了跺脚,袍角带起一阵风,气呼呼地转身就跑,快的就像被狗撵了一样。
“哎!别走啊!再聊两个铜板的。”
潇逸晨跑的更快了,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太子潇暮云才皱起眉,神色莫名地看向还没收住笑的几人:
“小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他实在不解,自己不过是问了句“是谁要打劫神女仙府”,怎么就引来了他们哄笑。
——打劫神女仙府,好笑的事吗?
王公公好不容易顺了口气,抹了把眼角的笑泪,躬身回道:
“太子殿下,没有细作,要打劫神女大人的,并非旁人,正是二殿下啊。”
“他好好的怎么想打劫小姑姑家库房?”
王公公吐出四个字“萨姆公主。”
潇暮云闻言恍然大悟,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若是二弟说的,那倒真不奇怪——他的二弟素来跳脱,行事全凭心意,别说打劫神女,便是更荒唐的事,他也未必做不出来。
他轻咳一声,收敛了神色:“小姑姑,父皇还在御书房等着您,说是有要事商议。”
苏嫣然这才收了笑,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跟着潇暮云往御书房走去。
刚一进门,便见皇帝端坐于龙案之后,丞相、户部尚书等几位朝中重臣分坐两侧,案上还摊着不少文书,显然是正在议事。
“参见神女大人。”众人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免礼免礼,”苏嫣然摆了摆手,笑着打趣,“看这阵仗,陛下和诸位大人是在开御前会议呢?”
皇帝笑着指了指龙案旁的一沓纸:
“小妹来得正好,你且看看这些,是此次新进进士的策论。”
苏嫣然走上前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疑惑道:“让我看?”
“回神女大人,”丞相躬身答道,
“此次给培训的新进进士出的策论,正是针对您提议的大燕需要尽快铺路的想法,意在考察他们对全国铺筑水泥路的看法,看看能否有建设性的意见,能破解如今的局面。”
苏嫣然了然点头。自从她提出用水泥铺路以来,大燕的官道已经开始修了,从京城到周边州府的路段初见成效,百姓出行便利了不少,商贾运输也省了许多力气。
可难题也随之而来——水泥路铺设耗费甚巨,国库银子像流水般花出去,如今已有些捉襟见肘,若是继续铺下去,恐怕难以预留足够的银两应对水旱、边患等突发事件。
眼下朝中怕过不了多久就处在铺也不是、停也不是的尴尬境地。
她快速翻阅着手中的策论,不得不承认,其中有几篇论述得颇为中肯,既提到了水泥路的长远益处,也点出了国库空虚的困境。
可纵是如此,这些建议还是太过保守——要么提议放缓铺路速度,要么主张削减其他开支,竟无一人敢提出“以路养路”或是引入商贾资本的新思路。
苏嫣然坐在一旁继续翻看,御书房内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皇帝见她放下手里的策论,沉声道:
“皇妹,除了铺路的事,还有一桩麻烦。近日边境传来消息,北狄和乌蒙又蠢蠢欲动,甚至有探子回报,他们甚至说神女仙府可通仙界,暗中联络了几个国家集结了不少兵力,似有窥探之意。”
丞相也忧心忡忡地补充:“如今国库本就紧张,还要修路,若是再动兵戈,恐怕难以为继。”
苏嫣然捏着策论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扫过案上的答卷,又落在皇帝凝重的脸上——一边是内政的民生大计,一边是外患的边境危机,这两道难题,撞在了一起把皇帝他们给难住了。
真是风起云涌暗波浮动啊!
“其实,这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