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完成！”
陈默的尖叫裹着狂热，几乎要冲破塔底的岩壁。
话音刚落，械脑中枢装置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顶端显示屏彻底变成猩红，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眼睛。
“核心改造预演程序启动”的白色字样跳出来时，整个塔底剧烈震动，岩壁上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砸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密集的脆响。
连接岩壁的数据线瞬间绷紧，金色本源能量不再是缓缓流淌，而是像被抽走了堤坝的洪水，顺着线体疯狂往装置里灌，线身被撑得发亮，甚至能看到能量在里面翻滚的轨迹。
紧接着，装置顶端射出一道金色能量柱，直冲天花板，恰好与侧门里涌出来的黑色械蚀能量柱撞在一起，
两道能量瞬间缠绕、绞杀，形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将整个侧门罩得严严实实，网眼间还在不断溢出细碎的能量火花，落在地上就烧出一个小坑。
“不好！预演程序一旦跑完，正式改造就会自动启动！”
陆烬捡起地上的熔械枪，手指死死扣着扳机，哪怕枪身的红光弱得像快灭的蜡烛，也依旧对准了能量网的中心。
“到时候就算毁了械脑装置，改造程序也停不下来，本源核心会被强行注入械蚀能量！”
林策看着那道不断膨胀的黑色械蚀能量柱，眼神里的犹豫终于彻底消散。
他突然转身，长刀一挥，银色能量“唰”地砍断了身边两名还在举枪的源械卫的枪身，枪身断口处冒着白烟，“当啷”掉在地上。
“都愣着干什么！”
林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风临是在毁机械城，不是救它！不想看着居民变成傀儡的，就跟我一起，打断预演程序！”
那些原本犹豫的源械卫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捡起地上的断枪或短刃，朝着能量网冲过去：“听统领的！阻止预演！”
陈默的脸色瞬间从狂喜变成惨白，他疯狂地在平板电脑上点着，手指都快把屏幕戳破了。
可械脑中枢装置不仅没按他的指令加大能量，反而开始“滋滋”作响，显示屏上的红色数据乱成一团，像被揉碎的纸：
“怎么回事？装置怎么失控了？我明明设定好了程序！”
“是我动的手脚。”
影械者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格外清晰。
他不知何时挣脱了缠在胳膊上的两根数据线，正用牙齿咬着短刃，割着最后一根缠在脖子上的线。
线体勒得他喉咙发疼，每割一下，就忍不住咳嗽，唾沫里都带着血。
他耳朵后面的芯片蓝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眼神却恢复了几分清明。
“刚才你盯着连接进度的时候，我用影械能量在装置的核心接口里留了一道能量痕，只要能量过载，就会触发紊乱。
我虽然是你们的工具，可也不想帮着你们，毁了这座我活了十几年的城。”
苏辙心里一松，立刻举着玄铁往前冲，陆烬、林策也紧随其后。
三色能量、红色熔械能量、银色源械能量，三道能量在半空撞在一起，像拧成了一股绳，凝聚成一道三色光刃，带着破风的声响，直奔能量网的中心节点。
可就在光刃离节点只有半米远时，一道白色的能量突然从裂缝上方的大洞冲下来，像一堵无形的墙，死死挡住了三色光刃。
“嘭”的一声巨响，能量炸开的冲击波将苏辙等人都震得往后退了三步，陆烬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岩壁上，咳了一口血。
一道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从大洞跳下来，落地时轻得像一片羽毛，没有半点声响。
他的头发和胡子全是雪白的，却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太多皱纹，手里握着一根通体雪白的拐杖，拐杖顶端嵌着一块透明的宝石，宝石里流淌着与本源能量同源，却更纯粹、更温和的能量。
那是机械城传说中的“械源老者”，据说他活了上百年，见证了本源核心的诞生，之后就隐居在机械城的顶层械源塔，从不轻易现身，连风临当源械长的时候，都只见过他两次。
“风临，你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械源老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目光穿过能量网，落在侧门里的风临身上，没有愤怒，只有失望：
“当年我把源械长的位置传给你，是因为你说，要守住本源核心，守住每一个居民的意识。可现在，你却要强行融合械蚀能量与本源能量。
你该知道，这两种能量天生相克，强行融合，只会让核心彻底暴走，到时候别说机械城，整个机械大陆的能量都会被牵引，一起毁灭。”
侧门里的风临冷笑一声，声音透过能量网传出来，带着一丝不服气：“械源老者，您太固执了！
时代早就变了，本源能量越来越少，意识网络越来越脆弱，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半年，机械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只有融合械蚀能量，才能让核心重生，让机械城活下去！您要是非要拦我，就别怪我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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