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维奇刚问完明太鱼的需求量，还没等王强组织好语言，旁边的柱子就一个箭步抢上前。
“需求量大！大大滴！我们有工厂，工厂大大滴！需要好多好多鱼！”
他这突如其来的腔调，配合着夸张的手势，瞬间把在场的人都给整懵了，笑声在几人中间响起。
一脸严肃的诺维奇都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张德阳赶紧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
王强也被柱子这活宝弄得哭笑不得，赶紧咳嗽了一声。
“注意点说话方式！这又不是在小鬼砸地盘，好好说！”
杨峰立刻忍住笑，站了出来接过话头，开始与诺维奇进行正式得体的沟通交流。
张德阳也在一旁帮着补充和交涉。
双方主要沟通了关于明太鱼的初步年收购量、规格要求、价格区间以及运输、结算方式等核心问题。
诺维奇越听眼睛越亮，当前国内经济萧条，大公司垄断挤压生存空间。
能找到一个稳定且需求量不小的海外客户，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如果不积极开拓国外市场，光靠在国内和大寡头竞争，迟早会被饿死。
“王！朋友！我非常愿意和你合作！这听起来非常有前景！对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王强感受到他的诚意，也热情地回应道：“老叔，合作是双向的，讲究诚信！我正式邀请您，还有伊万，到我的工厂去实地参观考察！
来回的机票、食宿，我全包了！让你们亲眼看看我们的加工能力和市场，这样合作起来大家都放心！”
诺维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点头答应：“没问题！王！我非常愿意去你那里参观学习！看看你们的工厂是什么样子！”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王强才更深入地了解到，像诺维奇这样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中小型渔业公司，在俄罗斯远东地区还有不少。
他们缺乏足够的资金和销售渠道，在国内市场被几个大寡头挤压得厉害，竞争异常激烈，真的就只是勉强混口饭吃。
这也让王强更加坚定了与这类公司合作的决心。
离开诺维奇的院子后，王强一边走一边对张德阳说：“阳哥，你看这情况。如果我们扶持几个像诺维奇这样靠谱的小头目，建立起稳固的合作关系，把他们变成我们在当地的稳定供应商，这比直接去跟那些鼻孔朝天的大公司打交道，要安稳和灵活多了！”
“是这个理儿。大公司店大欺客，小公司更需要支持，合作起来也更用心。我看这事儿靠谱。这样，过两天你就邀请诺维奇和伊万，跟你们一起回国去看看。
这叔侄俩也都是明白人，有心眼，让他们亲眼看到你的实力，放心了，签订合作协议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阳哥，以后要是这边业务做大了，肯定得在这边成立个分公司或者办事处来处理日常事务。到时候，这一摊子还得你来多费心，我给你多占点股。”
张德阳一听，连连摆手：“哎哟喂，强子，你可饶了我吧！入股的事儿，你瞧得起哥哥，我心领了。
但这跑船卖鱼的事儿，我是真不懂，也操不了那份心。我就跟着你们学习学习，开开眼界就挺好。
我自己那摊子古董文玩的事儿还走不开呢，这边偶尔帮你牵个线搭个桥还行。”
王强知道张德阳这人比较实在，不像王涛那样喜欢夸夸其谈却不落地，他说不想参与管理，那就是真的没兴趣。
王强也不强求，转而问道：“行，阳哥，那过两天你跟我们一起回国不？”
张德阳摇摇头：“我这边还有事儿没处理完呢，而且我前几天刚回去了一趟。你们先回。”
“行，那咱们就过段时间再碰。”王强说道。
“七八月份吧！那时候你再来！这边夏天才好玩呢，库页岛、堪察加半岛，风景绝了！到时候又是熊又是鱼的，我带你们好好转转！”
王强笑着应下：“OK！一言为定！”
柱子在一旁追了过来，说了一个好消息，“三哥，尼古拉那边回信了，说咱这边只要搞好船，他那边就可以直接过来。”
王强说：“告诉他，我七八月份还过来一趟，到时候他跟我一起走。”
两天后，王强一行人，连同被邀请的伊万和诺维奇叔侄俩，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爬升到万米高空，王强透过舷窗俯瞰下方广袤的土地，尽管时间已经进入三月，但下面依旧，看不到一丝春意。
“峰哥，这次辛苦你了。等到了我们那，你刚好可以和你那帮老战友们都好好聚聚，多玩两天，放松放松。”
“必须的啊！好久没见了，正好趁这个机会热闹热闹。”
他顿了顿，又开玩笑地说，“不过，我也得到你的厂子里学习参观一下啊！”
王强连忙摆手：“峰哥你说笑了，我那就是个小作坊，还得靠你们多帮衬。”
另一边，诺维奇和伊万叔侄俩坐在一起，也低声交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