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鼠忙躲在了橘猫身后。
胖乎乎的橘猫眯着眼睛,瞧了眼硕鼠,居然也懒得起身捕鼠,容得下老鼠入内。
但在狸花猫试图踏入它领地捕鼠时,这只胖橘猫却弓背恐吓,试图将狸花猫击退。
狸花猫与胖橘猫正陷入僵持状态时,身形矫健的豹猫却伸了个懒腰,放轻了步伐,盯上狸花猫的吃食。
其他参赛女君神情严肃,冼盈川也在暗中颔首。
看似是在写猫,但实际上却是在用台上这几只猫鼠来比作如今天下局势。
冼盈川揣测,这前爪受伤的狸花猫应代表着坤元,橘猫则代表着西南方的燕国,豹猫则指的是北方异族部落余孽。
就在圆台上猫鼠局势僵持的关键时刻,一声“咪咪”打破了一切。
禹乔靠在围栏上,笑盈盈地朝着圆台中的狸花猫勾了勾手指:“咪咪,过来。”
台上的三只猫全看向了禹乔,连躲在橘猫后的那几只硕鼠也探出了脑袋来察看。
有一女君不满禹乔干扰“考题”:“唉,你这么——”
她在看见禹乔那双眼睛扫来后,立马止住了话,红着脸后退了回去。
刚刚还孤立无援的狸花猫娇娇地喵了一声,翘着尾巴,兴冲冲地往禹乔所在方向走来,还躺在禹乔面前,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腹部。
橘猫也不眯眼了,也跟着屁颠屁颠地跑来,但却被禹乔嫌弃地咪走了。
暗中观察的豹猫见禹乔表态,先是胖揍了橘猫两圈,也把尾巴翘得笔直,跑到禹乔面前喵喵地撒着娇。
受到打击的橘猫去捉了那只硕鼠过来,试图用老鼠来获取禹乔的“芳心”。
猫猫们太可爱了。
“娘子,我可以摸一下考题柔软的腹部吗?”禹乔向未离开的中年娘子提出来请求。
中年娘子笑眯眯地婉拒了。
禹乔摸不着猫,只能遗憾叹气。
恰好时间结束,所有女君都重新回到座位上,都开始磨墨准备写赋。
两炷香的时间不算长,考题也同以往不同。
临时写赋本就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写的还得是一篇好赋。
许多人在磨墨时思索该如何写赋,墨磨好后,立马提笔书写。有的人还先在另一张白纸上打好草稿。
禹乔没有磨墨,还在看着白纸发呆。
二楼有观者不明白她为何还不动笔。
一老者摇了摇头:“你们还太过年轻了,好文章是需要细细琢磨的。马上就写,不深入思索一番,如何能写出一篇好赋呢?我看呐,那位禹女君此刻正在脑海中构思着呢?你们且看着。”
旁人听了这老者的话,不免对还未动笔的禹乔肃然起敬。
正在脑海中下五子棋的禹乔并不知道那么多人对自己寄予厚望。
她继续发着呆,等一炷香燃尽后,才一脸悲痛地叹了口气,开始磨墨,准备写赋。
多年的义务教育考试经验告诉禹乔,就算不会写,也不能交给白卷。
交白卷是态度问题,必死无疑。
禹乔做了个深呼吸,在二、三楼观者期待的目光下,开始用笔蘸墨,开始奋笔疾书。
“狂!实在是狂!”二楼里,一个年轻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旁人都嫌时间不够,恨不得再添一炷香的时间,可她却舍弃了一炷香的时间。”
“定是胸有成竹后才动笔的。”二楼离一楼有一定距离,有一中年观看者虽看不清禹乔写的是什么,但见她自提笔后,就再也没有将笔放下,不由得心生敬佩,“真是文采斐然。”
隔间里,冼恭宁也着急地用手搅着帕子,一脸担忧地与好友阮天天说道:“禹女君的时间会不会不够用啊?怎么办,我还担心她没有写完。要是没有写完的话,她的才华不就是被浪费了吗?”
冼恭宁的好友阮天天也是一位显贵人家的公子,当初禹乔骑马游街时,与好兄弟冼恭宁一同栽倒在地。
他一脸钦慕地看向禹乔:“不会的,我们要相信禹女君的实力。不过,冼女君今年不是也参加本次文会吗?”
冼恭宁撇了撇嘴:“我阿姐固然是厉害了,但还是比不上禹女君的。她两次都没有如愿,今年有没有夺得第一也不重要。”
在第二炷香快要燃尽之时,几乎所有人都在惊心胆战地看着依旧奋笔疾书的禹乔。
冼恭宁更是害怕得捂住了眼:“拜托!千万要写完啊!”
禹乔还是成功在香燃尽的那一刻成功写完。
她看向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果真是个天才!
阮天天见状,高兴极了:“太好了,禹女君成功写完了。”
“真的吗?”冼恭宁放下了手,见禹乔悠然自得地坐着,也瞬间放下心来,“太好了,不愧是禹女君。这么惊险的事,她居然一点也不怕。”
等过了一刻后,才有几个侍女过来收走了这些答卷。
答卷会送去给几位大儒审看,最后评选出排名前三的佳作。
等待排名还需要时间,禹乔等人均坐在原位等候。
过了段时间,有一个蓝衣侍女拿出了入选的作品,并将这十部作品粘贴在了圆台后的高墙上。
专门传唱的小厮开始大声朗诵起了排名第一的作品:“冼氏盈川,《狸爪丹策赋》,头等。夫混沌初开……”
冼盈川也是没有想到今年竟能拔得头魁,依照流程站起,对其他参赛者起身行礼。
二楼隔间内,冼恭宁面如白纸:“怎么可能是阿姐?禹女君呢?”
阮天天宽慰道:“说不定下一个就是禹女君。”
可二人等啊等,等那小厮诵读完了前十名的作品后,他们都没有听到禹乔的名字。
冼恭宁勉强笑道:“哎呦,定是因为禹女君写得太过惊世骇俗,太打破常规了,所以评选者才未选中她的作品。要是能看到禹女君的作品就好了。”
而此刻,冼、阮二人心心念念的禹乔之作却在武圻的手中。
她看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丞相,你且来看看吧。你这位贤媳写了一篇《喵喵赋》。”
“是。”满心疑惑的崔瑛双手接过答卷。
字写得倒是不错,暗含锋芒,但这文章嘛……崔瑛只看了个开头,就顿时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念出来,”武圻很恶趣味地挑眉道,“从头念到尾,抑扬顿挫地念。”
崔瑛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念下去:“《喵喵赋》,黯然销魂咪,唯喵而已矣!况南北兮绿豆,复呀库兮乃路。或哈基兮始咪,乍啊噶兮暂嗨。是以行咪曼波,百感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