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酒水采购的事情终究还是按照荧的意愿,全权交给了她去准备。
看着荧拍着胸脯打包票、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邵云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
希望自家这个对酒水一窍不通的老婆,能顺顺利利买到清单上的酒水,别因为买错酒影响了婚礼的好心情。
随着牧场住宅的水电、燃素设备都能正常使用,邵云一家子也终于从圣火竞技场的倦怠之屋搬了过来。
至于,马棚,羊圈,牛圈以及牧场的菜园子什么的,那都不是着急的事情。
夜晚很快降临,这是邵云一家子搬到牧场居住的第一个夜晚。
屋外的夜色格外静谧,月光洒在草地上,泛起淡淡的银辉。
小龙 “土豆饼” 蜷缩在新龙窝里,呼吸均匀,偶尔轻轻甩一下尾巴,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
而那只一直暗中监视邵云的神秘母山羊,则四肢跪地趴在龙窝不远处的草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
她是监视着邵云,但是,也不代表她要二十四小时瞪着眼睛,只要邵云别脱离自己的感知就行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牧场的屋内。
邵云、荧、申鹤,还有被申鹤轻轻抱在怀里的曦,一家四口围坐在客厅的壁炉旁。
壁炉里跳动着暖烘烘的火焰,橘红色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值得注意的是,壁炉里堆放的木头表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草元素屏障,那层屏障泛着柔和的绿光,将木头与火焰彻底隔开。
简而言之就是,火焰并没有真正燃烧木头,而是在草元素屏障上稳定地燃烧着。
荧巧妙地运用了自己草元素力,先在木头上形成屏障隔绝火焰,再用火元素力点燃屏障上的草元素,既能持续供暖,又不会消耗木头。
毕竟烧木头时间久了也是一笔开销,而用元素力取暖,不用花钱,也算是元素力在民用领域的一个小实践了。
……
邵云靠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感受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带来的融融暖意,耳畔还萦绕着希诺宁送来的留声机里流淌出的舒缓旋律,节奏轻柔,伴着淡淡的鼓点,让人浑身都放松下来。
(至于唱片,是派蒙买东西的时候纳塔的商家顺手送的……)
“卡维说的真对啊,晚上围坐在暖和的壁炉旁,再听听音乐,确实很能提升幸福感呢。”
此刻的温暖与安逸,是邵云之前在倦怠之屋从未体会过的。
派蒙窝在荧的怀里,也惬意地闭上眼睛,小脑袋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一点一点,声音软软糯糯的。
“听着舒缓的音乐,还有暖暖的火,感觉好舒服呀。”
荧轻轻摸了摸派蒙的脑袋,笑着附和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
申鹤抱着熟睡的小宝宝曦,特意坐在离壁炉稍远的单人沙发上,避免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刺激到宝宝刚刚发育的视觉。
渊上和空则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各自找着舒服的姿势消磨夜晚的时间。
渊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壁炉的火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点头。
空则是学着邵云的模样,安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
……
一直干坐在壁炉也挺无聊的,于是邵云一家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荧跟派蒙主要是聊今天的委托内容,无外乎是一些精力无处释放的纳塔战士们,或者帮着送送货什么的。
说来也奇怪,纳塔的野外很少出现魔物,丘丘人都很少见到。
一听到荧说的野外魔物很少,渊上不自觉的挺起胸膛骄傲了起来,这可都是自己这边的功劳呢。
为了兑现向夜神许诺的承诺,深渊教团可以说是将全纳塔的魔物能控制都控制了起来,让它们远离纳塔人居住的地方。
现在想要找到魔物居住的地方,只能去奥奇卡纳塔这种荒无人烟的废墟区域才能找到。
但一般来说,谁会没事闲的去那种地方,就算有人去了也不用担心,深渊教团派了一些深渊法师作为“保长”看管这些魔物,保证不会让误入歧途的人遇到危险。
顶多就是打一顿,然后丢出去……
荧聊完今天的冒险后,邵云则是聊起了过几天的与荧举办婚礼的事情,主要是要热闹一点,大家开心一下就可以。
荧也没有什么要求,派蒙唯一的要求依旧是好吃的。
申鹤抱着小宝宝“曦”坐窗户边的沙发上,静静的听着,她也没什么故事可以讲啊……
她师父“留云借风真君”的聊天真传,申鹤是一点都没学到啊……
(闲云:我来给你们讲一讲,甘雨跟申鹤小时候的故事吧。)
空跟渊上也没有什么话可谈,到时候婚礼的时候帮个忙就可以了。
……
最后,申鹤怀里的小宝宝“曦”因为困了,开始磨人了。
于是,申鹤就先抱着小宝宝去二楼休息去了。
虽然,邵云为申鹤分配了房间,但是,怎么说呢,申鹤还是喜欢在婴儿房里陪着邵云跟荧的女儿休息。
等申鹤走后,渊上感受着家庭的温馨,心中有些悸动。
趁着申鹤带着孩子回楼上休息,他准备将心中的秘密向着自己的“家人”们坦白。
这个秘密就连空都不清楚呢。
虽然,在邵云眼中,申鹤还有渊上都是家人。
但是对于渊上来说,申鹤作为璃月的仙家弟子与深渊势不两立,若是知道自己还有空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装作没听见,必定是降妖除魔!
正因如此,趁着申鹤带曦上楼休息,客厅里只剩邵云、荧、派蒙和空,渊上才终于鼓起勇气。
他一改往日偶尔跳脱的模样,身体坐得笔直,语气也变得异常郑重。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想跟你们坦白。”
邵云看着渊上这般难得的一本正经,心头莫名一颤。
看这架势,绝不是小事啊。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道:“秘密?”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后,都安静地看向渊上,连派蒙都难得没插嘴,只是眼神里满是好奇。
渊上深吸一口气,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随后一脸诚恳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公布了那个足以颠覆众人认知的惊天秘密。
“其实,我不是坎瑞亚人。准确来讲,在我残存的记忆里,我出现的时间,比坎瑞亚建国还要更加久远……”
此言一出,对空的冲击力是最大的,因为他一直以为渊上是坎瑞亚人,再不济也是跟坎瑞亚沾亲带故吧?
可现在,渊上却告诉他,自己连坎瑞亚人都不是?
“什么?渊上你不是坎瑞亚人吗?”
渊上看着空激动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轻轻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王子殿下,我没有骗你。”
“我确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深渊教团的成员大多来自坎瑞亚,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有着对故国的执念,可我不一样。”
“在我的记忆碎片里,没有坎瑞亚,没有坎瑞亚的亲人,我甚至记不起自己最初的名字,只知道醒来后,我已经是深渊魔物的形态,后来才加入了深渊教团。”
紧接着,渊上开始诉说起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宛如一本人形的提瓦特历史书,解释道:
“可是……我见过芬德尼尔的光辉如何在幽蓝的天钉下被白雪覆灭;神之子们如何在大日御舆下跳起绝望的舞。”
“我见过雄伟的居尔城如何在牧羊人的违誓中被黄沙淹没。”
“我触摸过茂知祭场在愚昧之下的血肉瓦罐;雷穆利亚中被纵欲的福波斯所摧毁巨像;火鹦之塔壁画上失去形状的灵魂所污损的色彩。”
“我知道温妮莎如何在风之神的眷顾下,带领蒙德人民迎来属于他们的自由;归离集的璃月先民如何在战火的残酷中,开始了悲壮的大迁徙。”
“我知道奥罗巴斯的子民如何与鸣神的信徒争斗,最后被雷神一刀切断的。”
“我还知道纳塔最后的特诺奇兹托克人如何战死;穆纳塔人在百年时光中如何远走他乡。”
说到这,渊上惆怅的说道:“然而我唯独不知,孑然一身的我从何而来。”
“天上的故事宛若流星,却也仅仅划过我空寂的夜空。”
“每一颗星辰都拥有自己的轨迹与故事,唯有我的位置一片虚无。”
故事讲到最后,渊上缓缓站起身,对着空微微鞠躬,感谢他这么多年的收留。
“王子殿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深渊教团中栖身,可我明白,深渊教团终究不是我的归处,坎瑞亚,也不是我的家乡。”
“但我很感谢你,从始至终都愿意收留我,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