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叫她,“珍妮。”
红发甩动,女人转过身,一脸惊喜,“omG,沈小姐,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展开双臂朝我靠近,“这是不是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缘分?”
我扯动嘴角,“我是来吃饭的,你呢?”
珍妮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一甩长发,“oh多巧,我也是来用餐的,这里的菜很美味,我很喜欢。”
我松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是因为逮捕阿烁阿悲而来,那么事情就好解决的多了。
珍妮没有察觉我的心思,开朗地笑,“最近还好吗?”
“当然。你们的调查行动还顺利吗?”
听我这样问,珍妮的笑容一僵,然后将我向一旁巨大的龟背竹后拽了拽,压低声音回答,
“不瞒你说,宫念似乎对我们的行动早有察觉。”
“怎么说?”
她显得有些苦恼,“她消失不见了,天哪,不仅整个汉山都没有她的踪迹,也没有找到她离开汉山的记录,她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
我却是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倒是很像她的风格。”
珍妮震惊地问,“沈小姐很了解她吗?”
“当然不,只是我推测,一个喜欢耍阴招的人也喜欢逃跑和躲藏吧。”
珍妮了然地露出笑容,只是笑容中掺杂着任务没有顺利进行的苦涩,“你说的对。”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我的身后,“玄珩先生没有和你一起吗?”
我随手向后一指,“他在包间里,我出来透口气,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你。”
珍妮冲我挤眉弄眼,“真浪漫。”
我笑,“吃个饭而已。”
“nonono,这家餐馆的情侣套餐很有名的。”
我刚想接着搪塞,她双手握在一起抵在下巴,很向往地微仰着头,
“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和我的心上人在这里品尝美食就好了。”
“珍妮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你真聪明~”,珍妮羞涩一笑,“我正在追求他,还没有成功。”
“什么人啊,竟然还要我们珍妮小姐追求?”
珍妮十分神秘地压低声音,“就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很有魅力,只是待人有些慢热。”
“啊…老板?”
“是呀,他们都叫他北先生,我和他只见过几面,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呢。”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阿悲那张扑克脸,确实,他待人冷漠又寡言,没想到珍妮会喜欢他这种类型。
等等…阿悲?
那阿烁怎么办?!
难道我的cp要be了???
珍妮的面颊微红,看来还在想着她的情郎,“虽然他对我还很冷淡,不过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咂巴咂巴嘴,露出一个礼貌性的鼓励微笑,很想劝说几句,但是看她花痴的模样,又止了话头。
和珍妮分别后我转身进了包间,一拉开门,正碰上阿烁在鬼头鬼脑地贴着门偷听。
见我回来,他连忙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怎么样,解决了吗?”
我冲他一摇头,“不太好解决。”
阿烁一脸苦相,“哈?难道我又要拖家带口地流离失所了吗……”
我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还说没有奸情,“拖家带口”都脱口而出了。
“唉”,阿烁十分苦恼地弓着背,“我先去跟阿悲说一下这个坏消息,回见。”
我拍拍他的肩,“珍妮盯上的不是你们这家店,是人。”
“我当然知道是人了,通灵局要的又不是这家饭店。”
“我的意思是,珍妮看上阿悲了,所以才会频繁出入这里,想要跟阿悲多点交际嘛。”
阿烁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情,如果允许我粗俗一点,就是吃屎了。
他手里的扇子掉到地上,他却好似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看上阿悲了?”
我伸手将扇子隔空收到掌中,“是啊,而且这位外国小妮子势在必得呢。”
阿烁缓慢地一点头,醒悟过来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看样子我真的要找个新位置了,不多说了,回见。”
说完,连扇子都不要了,扭头就冲出房外。
我看着他张皇失措的背影,甚至一时反应不及撞倒了上菜的服务生,忍不住“啧啧”出声。
到底是他嘴硬呢,还是心动而不自知呢?
笑着关了门,我坐回薄从怀对面,发现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给我挑了满满一碗鱼肉。
像是献宝一样,薄从怀双手将碗摆到我面前,笑得眼睛眯起来,“吃鱼。”
我的心情极好,不仅是老友重逢,更是免费看了场戏吃了顿饭,非常值得高兴。
吃过晚饭,回到盼寻院,我又开始犯懒。
窝在床榻一角,无聊地翻出经典老剧,回顾第数不清遍。
薄从怀在一旁烛光下看书,神情认真,轮廓柔和。
手机“叮咚”一声,是传来一条消息。
我点开看,发现是周舒之,内容简单,只有四个字:玉诉,恭喜。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对话框打出一个问号后幡然醒悟,应该是他看到了我下午发的那条朋友圈。
返回一看,果然在最下方朋友圈的标识头顶,已经带上了红点。
我点开看,全是朋友同学的点赞,其中夹杂着几条表示祝贺恭喜的评论。
我一一回复,心里的幸福慢慢积攒,嘴角不自觉地慢慢上扬。
其实我今天发的文案很简单:所以,在你单膝跪地的那一刻,我说出了心里一直的答案,我愿意。
配上戴着戒指的手,想要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
切回聊天界面,我给周舒之回复:“谢谢舒之学长的祝福[可爱][可爱]”
随后周舒之又传来消息:“戒指很漂亮,从怀的眼光很好。”
我刚想回复,手机又是一响,竟然是胡邻:“阿诉,你要和玄珩成亲了???”
“目前暂时还没有计划,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可爱]”
胡邻的界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我叹了口气,将手机锁屏放到枕下,薄从怀合上书贴上来,“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以前受邀到南忧岛,在那片静湖前,胡邻曾敞开心扉向我诉说了他的童年。
舔了舔唇,我看着薄从怀的眉眼,“胡邻的母亲是龙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