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猜,你继续说。”
秦飞目光如炬,查猜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偏头看了一眼刀哥,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是,我还不能听?”刀哥愣了一下,有些理解不了,什么话还得背着他才能说。
“刀哥,你先出去一下。”秦飞扭头看向刀哥,“别多想,查猜不是那意思。”
刀哥微微皱了皱眉,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屋里就剩下秦飞和查猜两人。
“说吧。”秦飞看着查猜微微笑了笑,“有什么治国良策。”
“方才大刀说的没错,苗杨两家联姻之后,结成了同盟,两家绑在一起,我们确实动不了。”查猜神情严肃,稍一沉吟继续说,“我们要想个办法,破坏他们的同盟。”
“什么办法?”秦飞问。
“苗康就一个独女苗娜,一直视作掌上明珠,杨秉坤有三个儿子,娶苗娜的是老二杨昆,杨昆和苗娜结婚之后,一直住在苗家,俩人说是嫁娶,其实是杨昆入赘。”查猜看着秦飞说,“我们只要把苗娜给绑了,然后对外放出消息说是杨家干的,这样苗杨两家的同盟,不攻自破...”
“不行,这法子不行。”秦飞眉头紧皱,连连摆手打断了查猜,“苗娜要是被绑了,你放消息说是杨家干的,最多也就是引起苗康的怀疑,混到这个地位的都是人精,会想不到有人栽赃挑拨离间?到时候两家合力一起找人,找到咱们这儿来,那就不是咱们打人家的主意,是人家要反过来合力把我们灭了。”
“说说你的想法。”查猜盯着秦飞的眼睛说。
“杀了苗娜。”秦飞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查猜说,“而且最好是当众,光天化日之下动手,越多的人看到越好。”
查猜愣了一下,对秦飞这个想法很是震惊。
“秦飞,你知不知道,苗康对苗娜这个女儿有多在乎,几乎就是他的命,整个茶邦都知道,要是杀了她,苗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查猜说。
“这样吗?那不是更好。”秦飞轻轻扯了扯嘴角,“苗娜死了,你觉得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查猜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
“我懂你的意思了,苗娜一死,苗康膝下无子,就只剩下女婿杨昆,这半个儿子,他得当成亲儿子,苗康一死,他的家业全是杨昆的,杨家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苗康的地盘给吃下了。”查猜隐隐有些兴奋,“我们会这么想,那苗康肯定也会这么想。”
“到时候再想办法往杨昆身上泼脏水,这样杨昆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秦飞接过话茬,“苗康复仇心切,把杨昆直接剁了都有可能,真要是这样,苗杨两家别说同盟了,完全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咱们不管打谁,另一边都会隔岸拍手叫好。”
“秦飞,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查猜神色凝重,“刺杀苗娜,我亲自去办。”
“你先别急,这事要干,还是得我们几个再好好商量,制定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做好预案。”秦飞说,跟着话锋一转,“你把刀哥支开,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这个刀哥有啥不能听的。”
“不是。”查猜看了秦飞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沉沉说,“接下来真要打杨秉坤,我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跟大刀聊过几次,他一直下不了决心,我知道,现在这些人马一大半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舍不得。”
“明白了。”秦飞看着查猜,“你是想先说服我,然后让我去说服刀哥。”
“嗯。”查猜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刚才大刀说的那些问题,只要吃下杨秉坤的地盘,就全都解决了。”
“为什么是杨秉坤?”秦飞皱了皱眉,“你好像已经确定了,要打杨秉坤。”
“你看,这是我们现在在的位置,从这到这是苗康的地盘,从这开始就是杨秉坤的势力范围......”查猜摊开桌上的一张地图指给秦飞,“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要打杨秉坤了吧。”
秦飞点了点头,他对军事战略什么的不懂,但从查猜标出来的地图看,杨秉坤的地盘和云家的地盘中间隔着一个苗康,打杨家,可以避免和云家直接产生冲突。
“你刚刚说,刺杀苗娜,你要亲自去办?”秦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行,太危险了。”
“必须是我。”查猜的语气不容质疑,“因为没人能比我做的更好,之前在本子国,你知道我的本事。”
“那也不行。”秦飞还是摇头,“这事咱们回头再定,你可以先去做前期工作,摸排苗娜的行动轨迹。”
“好。”查猜说,“我现在就带人去苗谷,三天之内回来。”
说完,查猜急匆匆去了。
他走以后,秦飞一个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心情有些复杂。
叫苗娜的女人他素未谋面,可因为他,现在生命大概率进入了倒计时,从某种层面来说,如果苗娜死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万一那个叫苗娜的女人是好人呢?
哪怕她是坏人,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吗?
他不是没杀过人,但没有杀过无辜的人。
这里没有法律,甚至连道德也不讲,他做的这些,完全不会有人谴责,可他必须要过自己内心这一关。
阴谋诡计就是阴谋诡计,不会因为你是主角就变得高大上和正义。
怪不得古人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真是有道理的啊。
“小秦,查猜急急忙忙带着几人走了,说是去苗谷,问他干什么去也不说,让我来问你,你俩都聊什么了?”查猜走后没多久,刀哥就找了过来。
“刀哥,你先坐,别急,我慢慢跟你说。”秦飞冲刀哥笑了笑,安抚他坐下后,然后说,“查猜去苗谷,是去摸排苗娜的情况。”
“摸排苗娜的情况?”刀哥傻眼,“要干嘛?”
“杀了她。”秦飞说,“然后栽赃给杨家。”
刀哥愣住,呆呆看着秦飞,跟着低头陷入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