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一直都是一无所有,何谈不敢?”
埃吉迪乌斯喘着粗气,艰难地站起身。
“爱国者,我拥有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你有要守护的,我也有,但.......”
他将骨笔横在身前,任凭鲜血从嘴角滴落。
“我一直都敬仰你啊。”
“........”
“我知道,这一切都并非无可避免,但你只是不愿........不愿看到微弱的希望消逝。”
“.......花言巧语,与其,用言语,侮辱我,杀了我,更快。”
“可你怎么就不明白?”
埃吉迪乌斯无奈地笑了。
他看着太多人离去。
他们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甘愿献出生命,可这一切.......
“........因为,他值得。”
“值得?值得什么?这*萨卡兹粗口*根本就不值得!”埃吉迪乌斯怒吼道,“看不到的未来还是未来吗?只有理想就真的能填饱所有人的肚子吗?!一切不过是在粉饰太平罢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在做。”
爱国者将长戟插在地上。
“我们要让,那些贵族,付出代价,要用血,要用生命,要用武力。我不厌倦,战争,可,也只有战争,才接纳我。”
“........”
是啊。
无论是眼前的“战争机器”——乌萨斯,亦或是远古时代的卡兹戴尔,温迪戈从来都是战争中冲锋陷阵的前锋。
无论是在刀光剑影的死亡旋涡,亦或是在倾泄如雨的流光弹雨,每一次,都是他们用血肉撕开阵线。
每次遭遇清算,温迪戈也自然而然会首当其冲。
“你,明知道,理想,无法填饱,那,你又为何,追随那,虚无缥缈的,幻想?”
“........不,殿下她不一样,那并非是幻想,而是亟待实现的,所有人渴望的未来。”
“........你与我,从未和解。”
“理念没有冲突的理由,道路才是。”
埃吉迪乌斯看着爱国者,手中骨笔轻转,猩红色的意志于笔身流转。
“你我的道路已然交汇,可........”
长戟贴着爱国者的头盔飞过。
“你我早已深陷泥潭,无法挣脱。”
“........”
“大尉,我们——”
“全体,游击队,听令。”
“是!”
“阵线,后撤,500米,不要靠近,不要违抗。”
“可——”
“这是军令,违者当以,军法,处置。”
“.......”
盾牌与铠甲相撞的沉默代替了答案。
山岳退了。
“凯尔希,我知道你我之间的隔阂不可逾越,但我现在要求你带着阿米娅和博士他们离开。”
埃吉迪乌斯侧目,迎上了那闪烁着生命般的翠绿的眼眸。
“我还有使命,你们还有任务,去吧,这里不是你们的战场。”
“埃——”
话音未落,在凯尔希未尽的话语中,一阵强光闪过。
罗德岛与雪怪小队的所有人消失了。
“你,逆转了,因果?”
“我可没有这般神奇的本领,不过是一些技巧,毕竟——”
埃吉迪乌斯冷笑一声。
“我不希望阿米娅他们看到我手持长戟挥向亲人的场景。”
他看了眼旁边的残垣断壁。
“安楠,休息够了吧?”
“咳咳嗯,早就准备好了。”
“哗啦——”
安楠站起身,手持着信号发射器,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血统论又怎样?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
“老板,坐标接收了,是小姐没错。”
“准备投放,记住,千万不要靠近那副铠甲。”
“是。”
........
“.......那是——”
看着天空中的拖着猩红尾翼的流星,爱国者眼神微动。
“哼哼,老先生,你就瞧好吧。”
安楠将发射器丢下并踩碎。
“这可是我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