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将军府后门浓重的阴影下,阿威静静地望着离去的护卫和仆役,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待所有人影消失在夜色中,阿威转身刚想寻个绝佳的隐匿之处,瞳孔却猛地一缩,米其莲身边女仆,竟步履匆匆地从后门闪了出去!
阿威心头阴霾密布,她若就此离去,自己一切的算计岂非成了玩笑?
无奈之下,阿威打算尾随女仆去看看!
利落地将身上甲胄卸下,把墨斗、圣水,黑狗血一股脑塞进贴身内兜,把符篆塞进鞋底,掏了两把糯米捂进裤裆,又用那根黑红的长绳当成腰带,最后把沉重的鬼头刀倚在门边暗处。
掌心摩挲着温润的官印,阿威用力搓揉自己的脸颊,面目上再度浮现出淫邪贪婪的神色,这才弓着腰,鬼祟地追向女仆!
一路屏息凝神地尾随,阿威的心越来越沉,这女仆的步子看似寻常,可每行至树丛遮蔽处,或拐弯抹角时,她便莫名慢下脚步,或假意整理衣物,待自己跟上后,才又若无其事继续前行!
阿威好歹是当过捕头的人,虽说当年的心思多半用在贪污受贿和溜须拍马上,可作为一个捕头的基本职业素养他还是有的!
女仆如此行为,他明白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可问题是此刻自己孤身一人,九叔未至,在掂量了身上这些不知顶不顶用的玩意儿后,阿威暗啐了口唾沫,折身钻入道旁树林。
挑了一棵既隐蔽又能轻易摸到的大树树洞,将墨斗藏了进去。把半瓶黑狗血抹在了胸口,半瓶圣水倒在头发上,阿威转身出了树林!
再度跟上女仆,阿威眼观六路,手脚麻利地沿途寻找那些抬手可及又足够隐蔽的角落,一只鞋底的符篆、剩下的黑狗血和圣水、从裤裆深出掏出的糯米,都被他分门别类地藏了进去!
便是腰间的那散发着臭味的红绳,也找棵大树扯下一半缠了上去。
前方的女仆依旧不紧不慢,仿佛在林中漫步;后方的阿威则像个淫贼,一边藏,一边小心翼翼地紧跟。
直到女仆袅袅娜娜地停在一个水潭边,这才停下脚步。
褪下轻薄透的紫色睡衣,脚下的绣花鞋被随意弃于岸边,女仆仅着贴身小衣,赤着足,一步步走入了映着惨白月光的水潭!
夜色惨淡,月华如霜,冷冷地泼洒在水面上,潭水幽深,寒气肉眼可见地升腾缭绕,形成一片迷蒙的雾霭。
女仆丰腴诱人的胴体浸入水中,水波荡漾,白皙的肌肤在寒雾与月光的交织下,透出一种耀眼的白光。
香艳,诱人,却又显得怪异!
藏身于潭边大树后的阿威,脸上强挤出淫荡笑容,喉结上下滚动,状若贪婪地望着水中的美人,一副好色登徒子的模样!
可他心底却在疯狂地咒骂着:
水潭!怎么会是水潭!
自己涂抹在身上黑狗血和圣水遇到了潭水还有个屁用!
腰上这根染着处女阴葵的红绳,遇水貌似也要废了,哪怕是藏在鞋底的符篆估计也要遭!
唯一遇水无碍的可能是裤裆里的糯米,可问题是这糯米到底有没有用他心中根本就没底啊!
一只手神经质地摩挲着官印,阿威悄无声息地向后挪动身体,准备撤离!
“横竖自己跟来是观察的,备下这些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眼下……此地大凶!速走为妙!”
心中念头急转,阿威决然转身,就要开溜!
可就在他身形刚转时,脚踝处猛地一紧,似被冰冷的毒蛇缠住般,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骤然爆发,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阿威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直直滚入潭水!
“啊……”
背对着阿威的女仆似被惊吓般,竟发出声娇媚入骨的惊呼,身子也猛地往下一沉,只余香肩和一张半掩水面的脸,似羞似怯,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转头看向阿威滚来的方向!
“贱人!贱人!贱人!”
滚到潭边的阿威心中早已骂翻了天,脸上却瞬间切换成奸情败露的表情,但厚颜无耻的嘴脸,色眯眯的目光粘在水中的女仆身上!
电光火火间,阿威已有了决断。
利索地从湿滑的潭边爬起,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小心地将鞋子甩在远离水边的干燥处,脸上挂着淫笑,哗啦哗啦地划水,朝半隐于水雾寒波中的女仆逼近!
“美人……我来了……” 口中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阿威故作姿态地抚摸着自己胸口!
果然, 胸口的黑狗血化了!
摸完胸口,他又故作潇洒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虽然脑袋还没沾水,可刚刚翻滚间,湿泥和枯叶沾一头,圣水估计也毫无作用了!
至于围在腰上的那根长绳?阿威飞快地低头扫了一眼!
淡淡的红晕,正从他腰间缓缓扩散、消融于冰冷的潭水中,同样废了!
“妈的!” 心头再次恶狠狠咒骂,阿威迅速扭头瞥了眼岸边。
万幸,鞋子还在干燥处,那几张符篆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