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裳的劫数已过，接下来就是与书生长相厮守到白头。衡华没再耽搁，带着苏言飞回天庭。
将苏言送回明玦殿，他摸一摸她的脑袋，道：“我去趟寿星台。”
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苏言还是点头：“去吧。”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衡华便推开了明玦殿的殿门，一进门先甩了个包袱在桌上，招呼苏言：“阿玦，过来，带了些小玩意给你。”
苏言走过来解开包袱一看，定海珠，紫金钵盂，火葫芦……
她瞪大眼睛：“你从哪里弄来的？”
衡华面不改色道：“火德星君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送来贺喜。”
苏言笑嘻嘻地把包袱搂进怀里：“想不到天界也有这种风俗，众仙君真是够意思。”
一群仙君打外面路过，看了眼苏言和衡华，个个呜呜噎噎鬼哭狼嚎。苏言道：“他们怎么了？”
衡华道：“看我们在一起，喜极而泣。”
苏言：“哦。”冲门外笑了一笑：“多谢诸位仙君的礼物！”
众仙君的哭号声更大了。
……
接下来的几天苏言简直成了衡华的小跟班，他走去哪里她跟在哪里，整日黏黏糊糊的。众仙都掩面道：“堂堂元君，成何体统！”
苏言很委屈。
不是她要跟着的呀。
衡华要去凌霄宝殿议事：“阿玦，你随我来。”
衡华要去检阅天兵天将：“阿玦，你随我来。”
衡华要去瑶池赴宴：“阿玦，你随我来。”
衡华要去沐浴：“阿玦，你随我来。”
苏言：“……”
这一日，衡华随玉帝去往西天参加如来的法会，这回不能带家眷了。他乍一不在，苏言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空落落的。她趴在院里的石桌上，食指一下下拨弄着那只玉雕小篮子。
“明玦元君。”有人推门而入。
她抬起头，是个貌美的仙子，寸眸剪水，楚楚动人，额间还贴有一枚细小莲花花钿。瞧着有些眼熟。
“仙子是？”
“我是莲兮，专管瑶池莲花的。”
苏言记起来了，她是那日七思大会上跳舞的仙子，瑶裳还说要离她远一点。
莲兮走过来，开门见山道：“听闻前一阵子元君与衡华神君下凡走了一遭，不知元君有没有想起飞升前的种种？应当是记不起来的罢，毕竟那么苦的事情，还是忘记好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言皱起眉头，“我当初一路飞升顺风顺水，大家都说我累了稀世的福报才……”
莲兮莞尔：“元君真当自己是日行一善才飞升上来的？”
“你什么意思？”
“元君可知自己的前身是谁？”
“辰安府，程宛丘。”
莲兮轻轻摇了摇扇子：“错。你的前身，是明玦元君，啊呀，不过不是现在的你，是三百年前的你。”
风烟缭绕，清露滴出涟漪。
通过莲兮的娓娓道来，苏言才知道，她原是三百年前明玦元君的轮回。
三百年前她与衡华互生情愫，但彼时的九重天禁情。她偷偷为衡华绣了一条腰带，被人发现后上报玉帝，玉帝捏着那条腰带寒着脸道：“你们可认罪？”
明玦无可逃避，坦然道：“明玦承认自己心悦神君。”玉帝又问：“衡华，你呢？”
衡华淡淡道：“我与明玦元君没有半分关系，元君青眼相看，衡华感激，却也受之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