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办公室，寻惜就觉察到气氛不太对。
不算宽敞的地方，聚着四五个老师。
老马站在那群人的对立面，语气坚定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相信我的学生没有作弊。”
秃了头顶的高三年级主任，“马老师，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怎么解释她一个成绩倒数的学生，数学卷子考了148分的行为？”
几人似乎太投入了，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叩叩——”
寻惜敲了敲门，发出响声。
目光齐齐投了过来，聚集到她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来，老马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口提着的重石松了一半。
然而，寻惜进来后，说的第一句却是：“为什么是148分，而不是满分？”
空气戛然而止。
几个老师皆是一愣，没缓过神。
主任更是瞠目结舌，言语带了几分戏谑：“满分？方寻惜，你还想抄满分？之前你的事情马老师跟我们提过，可以暂且不追究，但是你偷窃答案的事……”
寻惜手握证据第一原则——先录音。
她堂堂正正，腰板挺得笔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窃答案？”
秃顶主任将卷子往她身上一甩，义正言辞道：“你自己看看，再对照对照答案，除了省略一个答题步骤外，分毫不差！不是抄的还能是什么？！”
卷子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但被人挛成一团，砸过来，加上被渲染的气势，倒真有几分揭穿她的意思。
寻惜眼敛低了低，遮住眸底晦涩的情绪，将试卷展开，对比了眼正确答案，语气平淡无波：“我的答案和正确答案一样，只能证明我写得对，人聪明且好学，进步飞快，并不能证明我抄袭。”
“你——”秃顶主任顶得哑口无言，“强词夺理！”
人大多是这样，一旦认定了某些事，很难再做出改变或者被说服。
尤其是，像这种平时给他点威望就觉得自己能上天的人。
秃头主任愤愤看向一旁，“马老师，这是你的学生，你怎么看？！”
老马还没说话，就看到寻惜指着卷子上一道题，对她说：“马老师，我觉得扣的这两分，有点不太合理。这道题的这个步骤完全可以省略。”
“啊？”女老师被问得一愣，扫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寻惜啊，我一个教历史的，你问我这道题，超纲了。正好，数学老师也在，你可以问问他。”
寻惜又问：“我能看看我同桌的卷子吗？”
她记得，徐厌的卷子同样的，也没发。
“可以，就在我这儿。”
女老师打开文件夹，将徐厌的数学考试卷子递给她。
寻惜找到这道题，别说步骤了，上面空落落写了一个答案，“解”字都没写。整张试卷，填得最满的就是选择和填空。大题一眼望去，清一色的空白。
满分，一百五。
她心中稍有些不平衡：“他连步骤都没写，为什么是满分，而我，就因为之前的成绩差，却要被你们质疑抄袭？”
数学老师支吾道：“这些题，徐厌同学都会做，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