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知。”少年天子李子羡的身影微微一动，缓缓抬头，漆黑的双眸里毫无惧色，语气中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着冷静。
太后瞳孔慢慢收缩：“你一日封九嫔，惹得朝野振动，物议沸腾，内阁大臣频频上书，这般颠倒行事，还不知错？”
“母后冤枉儿臣了。”李子羡侃侃而谈：“《礼记》有言，天子当有一后，二妃，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儿臣只不过封了九个嫔，为的也是给皇室开枝散叶，何错之有？”
好家伙，苏子宁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一共一百二十三个，这要是按平均每日宠幸一个的速度来看，四个月才能把人全见齐了，这还是在纸老虎“治肾亏不含糖”的情况下。
太后怒极反笑：“皇帝还真是勤奋好学。”
李子羡语气平静地道：“母后过奖，儿臣就算不学经史子集，也会好好研读《礼记》，这不是母后最爱的书？儿臣岂能不读！”
最爱两个字被重重地强调出来，让苏子宁莫名地闻到其中的火药味儿，这对母子针尖对麦芒的，处处透着古怪。
太后眼中一道寒芒闪过，随后隐匿起来，淡淡地道：“皇帝纯孝，哀家甚是欣慰，不过，皇帝可曾听闻民间嫁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
李子羡略略思考片刻，答道：“儿臣自然听过，所以登基以来并未册立皇后，只是封了九个……”
“那就好！”太后微笑着打断了纸老虎的话：“既然皇帝也认为，册立皇后的大事该由哀家来操持，那么正好哀家这有一门好亲事，要说给皇帝听。”
苏子宁一听这话，不禁暗暗佩服起太后，三言两语就再次获得了主动权，这纸老虎虽然沉稳，可毕竟年纪小阅历少，几句话就着了太后的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
“怀安候府的嫡女，南宫婉儿，年方二八，哀家见过那孩子，模样也好，行事也稳重，性格淑慧，恪佐坤仪，安陆王大妃见过很是喜欢，皇帝若是孝顺，得空就下旨吧，也好有个人在中宫调教一下这些个蠢驴木马。”
说着点指地上跪着的嘤嘤哭泣的群女。
李子羡听见“安陆王大妃”五个字，浑身一震，急道：“母后，此事儿臣以为……”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累了，也不想再追究皇帝的胡闹行径，王保，你吩咐尚衣局给这些个嫔们，做几件像样的衣服，瞧她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知道的是宫里的贵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庙上的小鬼呢！”
李子羡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诺。”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的中年太监站出来应了一句。
苏子宁细心地记住他叫王保，因为他衣服的面料一瞧就是绸缎，而且能一直留在皇帝身边伺候，八成是这宫里的太监总管。
“都下去吧，哀家看见你们就心烦。”太后厌烦地摆摆手，及时将纸老虎还没说出口的话怼了回去。
李子羡再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了，咬着牙：“儿臣告退。”
“奴婢告退。”
苏子宁刚说完这句话，系统就浮出一道提示：恭喜任务完成，奖励生命值，表演各一点。
终于不用挨氢弹了，苏子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跨出宫门，太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再次崩溃——
“那个淑嫔还算个机灵的，今晚就让她侍寝吧！”
